正文  葵花和梧桐的相親相愛(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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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快樂細碎的時光總是飛快,手機換了兩個,從黑白屏幕的手機,到QQ泛濫到處成災手機QQ。
    三年,時光倒數的三年,喝畢業酒那天,我們瘋狂的踩爛一切能踩的東西。啤酒瓶子東倒西歪,偶爾有兩個墜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祭奠我們即將開始的新生活,祭奠我們消失的青春。
    都瘋了,相熟的同學抱在一起痛哭。聲音嗚嗚然。
    什麼都散了,散的幹幹淨淨,高三的學生占據整個馬路,朋友的歌聲此起彼伏。廣場上的玩鬧聲。
    “我們都是好孩子,異想天開的孩子,相信愛,可以永遠啊……”
    “朋友一生一起走……”
    “不如就分手放我一個人生活,請你雙手不要再緊握……”
    跑調的歌聲,嘶啞的狂吼,倉促模糊的青春,綻放出鮮明的花朵。
    散的那天,平時討厭的人突然都很可愛。班主任眼中也有映演不了的淚光,三年,這個學校到處是我們的痕跡,飯堂後麵被拆掉一半的牆,學校裏的半透明柵欄,被損壞了很多次,都是男生逃課時弄得,校工不得已每個透明牆上都裝上鐵蒺藜,抹上機油,仍阻止不了我們對網吧的向往。
    教室裏被打爛的玻璃,這次,不需要賠償。
    白T恤上布滿黑色的簽名,寫的花體,分散的,扭曲的字體,眼睛裏有液體的流動,讓一切模糊。
    女生寢室被損壞的水龍頭,拆掉的床鋪,都是我們青春裏留下的痕跡,學校內部簽字牆上層層疊疊的字跡,青春裏傻乎乎的誓言,‘我們要幸福’後綴的笑臉,單純而透明。
    ‘親愛的,等我們大學了,就結婚。’熱戀裏的情侶寫下的誓言。
    ‘寶貝,我們分手了,為什麼我這麼心痛。’
    ‘阿布,你現在好麼?我好想你。’
    ‘我要上清華。’
    ‘我要讓媽媽幸福。’
    ‘北極,我的夢’
    ……
    亂七八糟的字眼,粉筆印模糊了後麵的字跡,被粉刷了很多次的牆,給下一屆提供了和我們做一樣傻事的機會。
    終究是待了三年的校園。
    舍不得。
    可是時間回不去了。
    高考的兩天如同噩夢再次光臨。
    高溫的天氣,熱的幾乎不能喘息。高考過後總有脆弱的學生,瘋狂而絕望的在高樓上縱身而下。
    那個肢體,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在路曉瑾的麵前碎裂——腦漿迸裂,紅紅白白的噴濺成一片。血腥的味道燒灼到一切,路曉瑾閉上眼睛,刺目的紅色——再也挽不回一個生命。
    原來……死亡……如此簡單。
    念念的死亡也是如此簡單麼?
    張偉童,你看,死亡,如此,簡單。
    三年蛻變下一個人,太容易了,一場變故,讓一項有信心的莎莎頹喪敗落,癡癡傻傻的守候一個男人。分離後,莎莎不曾來個一個電話。
    莎莎活的薄幸又可憐,不懂珍惜,終究隻能放棄一切,什麼都不會等人的。
    路曉瑾在日記裏寫,張偉童,我可以等的,等到你出現在我的麵前。
    三個月的暑期時光,路曉瑾的blog總是五彩斑斕,零散的文字品湊出一個完整的人。唇角完美的微笑。
    錄取通知書如約而至,那個夢……那個……渴望。
    真的,放不下,張偉童,我一直再想象你現在的樣子,見了麵,還認得出我麼。
    張偉童,你……還認得出我麼?
    行李零散的對方在腳下,路曉瑾懊惱的對著地圖,這裏……綠茵斑駁,樹木環繞。和張偉童共同在一片天空下……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可是,該死的……為什麼哪裏都一樣……到底哪邊是東……
    手機響起,開學前在貼吧裏聯絡的新同學打來電話。
    “喂,路曉瑾麼?我迷路了,你來接我吧。”電話那頭男生清涼,蹦著歡快。
    “你以為我現在找得到北麼?”路曉瑾幾乎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哈哈,路曉瑾,不是吧,你也……”
    “對……”路曉瑾頭上黑線掉落,笑吧,笑吧,你不也和我一樣。姐姐我今天權當讓你一樂。
    綠色的奧拓一閃而過,路曉瑾欣喜,幾乎手腳並用的攔下車。奧拓司機笑的一臉坦然,“同學,我們今天不拉人,我送孩子來上學的。”
    “師傅,我也是這屆的新生,迷路了,麻煩帶我一段,全當你今天做好事了,成不?”路曉瑾心理著急,臉上還帶著討好的笑。
    “這個,我們這車也小……”師傅似乎有些為難。
    “別,師傅,我體積也不大,行李也不多,您就權當學雷鋒吧,就當現在是文明禮貌月吧,我真的在這裏等半天,師傅,您就幫幫忙吧,太陽這麼大,我找車也難找啊,師傅……”
    司機師傅愣了半天,才找到話語裏的重點
    “成,介是我閨女,你們倆是一屆的,就好好聊聊吧。”司機師傅倒也爽快。
    路曉瑾蹦躂著上車,還不忘給未見麵已經聯絡好久的新同學送去一條短信得瑟得瑟【您就慢慢的找北吧,姐姐我找到了方向了,要是實在不成,就等晚上出北鬥星吧。】
    【——!鄙視】手機收到一條短信,路曉瑾心理爽呆。
    車上的短發女孩聽起來是本地人,天津方言溜溜的。
    天津的文化就是在語言上,那種扣手相傳的文化是別的地方不具備的,清脆,隨和,沒有壓抑感。
    天津,就是這麼一個地方。
    “我是天津人,你是哪人?”短發女孩笑得甜甜的,“我叫田靜。嘿嘿,”
    “小甜or小靜,二選一。”路曉瑾笑得眼睛眯起來。
    “前者吧,你在學校裏喊聲小靜,估計要十七八個回頭的。你呢,這位同誌,尊姓大名。”短發女孩放下那副甜甜的派頭,展露本性。
    “路曉瑾。”
    “怎麼寫?”
    “足字旁的路,家喻戶曉的曉,木槿的槿。”
    “名字還挺好。小路,小鹿斑比”
    黑線……
    和小甜在一起,路曉瑾徹底知道什麼叫人不可貌相。甜甜的嗓音動不動就是‘cao’‘老娘’‘幹’……亂噴。
    路曉瑾端著熱水,馬上下口的時候,小甜一聲尖利的叫“操,誰他媽又下通知了,老娘奸了他。”
    一句話,路曉瑾噎的半天沉默。
    校園廣播裏,聽起來起碼有年過不惑的校長雄渾的聲音,路曉瑾偷瞄小甜,小甜沒事人一般,聳聳肩,站在鏡子前梳頭。
    綠色迷彩服每人一套,路曉瑾看著小甜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將麻袋般的衣服套在身上,氣勢雄渾的來一句“操,他媽的,純粹孕婦裝。”
    路曉瑾鬱悶,心底承認自己真是乖乖女。
    寢室裏四個美女來自天南海北,海南張惠男,內蒙羅誌娟,本地人小甜,外加一個河南人路曉瑾。
    清一色猛女……
    “路曉瑾!!!”手機裏咆哮的聲音傳來,路曉瑾才猛然想起昨天約了新同學間網友見麵,心裏大叫著該死,快速用三分鍾刷牙洗臉衝出寢室。
    校園路從南數第三課法國梧桐下,男生身上的憤怒的抿著嘴,叱喝路曉瑾的破記性,沒腦子。
    路曉瑾一百二十倍的心虛夾著賠小心。
    尹聰一口咬著冰,不斷地指鹿為馬,直到路曉瑾耐心用完,熊掌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意欲撲上前殺人滅口。
    尹聰識相的閉嘴,下意識的摸摸脖子,滿麵討好。
    張惠男眯著眼睛考察尹聰的條件,一圈考察下來,大義淩然的拍著路曉瑾的背:“姐們兒,貼標簽了沒。”
    答曰:“吾乃不知。非吾之菜也。”
    張惠男英姿颯爽,這個社會毒物,交付我解決。
    尹聰的生活十分精彩,因為有了張惠男的參與,驚喜無處不在,這是後話。
    太陽毒辣,對於海南來的張惠男都是考驗,路曉瑾洗臉的時候感覺到臉上的疼痛,又曬傷了。心底鬱悶,決定在沒有恢複前絕對不見到張偉童。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子,我崇拜你。路曉瑾內心偷偷承認。
    在黑的臉色和瞳孔一色,手裏飯菜齊飛。張偉童大大咧咧的就出現在麵前,路曉瑾窘得不知道手放在哪裏,不停地道歉。
    如同初中時的那種害怕,忸怩,這麼多年,路曉瑾,依然丟不掉的包袱。
    張偉童身邊的同伴扭過張偉童的臉“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去,李默,你他媽的趕快給老子消失,誰知到是不是你嚇得。”
    “我……那個……對……對不起。”路曉瑾緊緊咬著下唇,眼圈偷偷的紅了。
    張偉童聳聳肩,“沒事……你的飯也不能吃了,再去打一份吧,要快點,小心吃到沙子。”
    笑鬧間緊張感消失,張偉童擺擺手,漸漸散入人流。
    心裏不知是慶幸還是失望,措手不及的倉促見麵,張偉童,終究是沒有認出來。完全失卻吃飯的心情,匆匆的扒了兩口白米。撂下筷子。
    天很藍,太陽很明,花紅柳綠,如果在室內,路曉瑾會覺得美好,可是在室外暴曬,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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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這一章很甜吧,哈哈,偶說是甜文就是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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