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葵花和梧桐的相親相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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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燥熱,軍訓結束的那天,路曉瑾拿著手機,存了一個月的短信就那麼措手不及的發出去,發送成功的字眼有些不知所措。
短信上隻有幾個字【張偉童,最近好麼?】
手機再沒了動靜,期待中的震動也沒有,甚至連10086的提醒短信都不肯給與,路曉瑾緊緊咬著嘴唇,這是一年都沒有改掉的小動作。
下午的太陽那麼眩暈,操場裏還是雜草遍地。綠草掩映的土地泛出絲絲潮味,各種生命力頑強的東西夾雜其中。
如同路曉瑾般活著,悄然無聲。
公車上幾乎擠得透不過氣,路曉瑾的背包緊緊地貼在身上,汙濁的空氣,售票員粗暴的言語,沒什麼特別的,那些小小的孩子似乎已經習慣,麻木的聽著叱喝,隻是路曉瑾不習慣,她習慣的是城市裏寬敞明亮有冷氣的公車,而不是這些隻顧收錢不管孩子身體的私下公交。
也許以後會習慣的,如同習慣偷偷思念張偉童般。
低聲偷偷念著張偉童,張偉童明亮的眼睛,張偉童習慣穿的校服,張偉童藍色的鋼筆水,張偉童笨手笨腳的總是不會疊星星,都是路曉瑾替他疊好,足足有一小瓶子,透明的玻璃映出一顆顆彩色的星星。
還有許願瓶裏偷偷寫下的願望,張偉童。
夠了,這些已經夠了。
路曉瑾不得不提醒自己不能貪心,要知足,張偉童已經是心理的一小顆釘子,不痛不癢的紮在哪裏,想起來的時候總會心痛,可是習慣了。
習慣,戒不掉。
手機震動,路曉瑾慌忙的扔下所有行李,白色的布鞋沾滿灰塵,來不及撿起,狼狽的站在馬路邊上掏手機,毒辣的陽光曬在柏油路上,路已經有些融化,布鞋踩在上麵軟綿綿的。
張偉童的名字讓路曉瑾雀躍,盡管隻有短短的兩個字【你是?】
路曉瑾看著手機傻乎乎的笑,心理快樂蕩漾,我是路曉瑾啊,你同桌,我們同桌兩年呢,你還記得吧,哈哈,現在在哪裏上學啊,成績好不好,長高了沒有,我可是長了,哦……對了,我剛軍訓完,都曬傷了,你呢,哈哈,我忘記了,你上年就軍訓了,你都是快高二的人了,我才上高中,這就是差距,談戀愛沒有,你們學校漂亮女生多不多……心裏的話似乎說不完,真正讓張偉童知道的卻隻有幾個字【路曉瑾,還記得麼?】
手機回複的快速【哦,路曉瑾啊,現在怎麼樣。】
【還好啦,我在一中呢,55555……複習了一年才上了,而且是縣一中,這裏回家一趟好難啊,擠車擠得我都快成幹了,現在才明白中國人口壓力的巨大了。你呢,在家吹著空調呢吧,我可在馬路牙子上曬太陽呢,要是還站著,可就成了沒有大蓋帽的吸塵器了。】
張偉童的短信回複的極快【嗬嗬,你現在話好多啊,我以前記得你都沒怎麼說過話,借個東西都跟蚊子哼哼似的,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__^嘻嘻……你呢,現在改了多少。】
路曉瑾攥著手機,手心裏粘膩的汗液粘在屏幕上,手機卻安靜了,張偉童卻沒有回複任何信息。微微失望,卻也掩映不了快樂。
念念的電話措手不及的發來。路曉瑾聽到念念的嗚咽,那種盡量的壓抑,最終手機裏的聲響打了起來,變成痛哭,年年從來不提她在幹什麼。路曉瑾也不問。隻是知道,她過得不好,一點都不好。
【親愛的,想我嗎?】念念的短信總帶著肉麻。
【我想過年應該回去吧,那時候我們出來玩好不好。】
【聽說香山的紅葉很漂亮,我今天看到了,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好,每片葉子都帶著瑕疵。】
路曉瑾看著念念發來的短信,都是些無意義的話,似乎隻是想找人傾訴,傾訴她的不安,她的寂寞。
終於有一天,念念說【親愛的,我愛上了奶糖。那種甜甜的滋味太棒了。】
路曉瑾隱隱的擔心【寶貝,千萬別愛上別人付過款的奶糖。祝你幸福。】
念念低頭,淚水打落在手機上,透明的液體覆蓋過別人兩個字,被放大,奶糖已經貼過標簽了,他三歲的女兒眼睛大大的,十分卡哇伊。
一年,有了新的朋友,那些女孩純潔透明,十分快樂。年輕的班主任如同孩子般一起玩鬧。時光怎麼過的這麼快呢?
高二開學時,路曉瑾在文科理科班上頭疼異常,莎莎揮舞著手裏的筆:“文科,文科,曉瑾,選文科啊。”
路曉瑾心裏盤算又盤算,張偉童會選什麼呢。
終於小小的“理”字報了上去,路曉瑾抱著被莎莎K爆的腦袋請求莎大姐的原諒。
天熱的幾乎快要爆掉,路曉瑾和莎莎哀號,天哪七月十五號就開學,當我們都是什麼,這麼熱的天。
天哪!!!!!!!!!
天哪!!!!!!!!!!!!!!!
不活了成不成!!!!!!!!!!
不活了好不好!!!!!!!!!
“莎莎,我們出去租房子吧。”路曉瑾抱著枕頭,思考如何躲避酷暑。
“好哇,好哇,這種天住宿舍會熱死的。”莎莎在電話裏大呼小叫。
路曉瑾和莎莎幾乎走斷了腿,終於組到一個小房子。
使學校附近的新生生財方式,一個大院子裏住著各種各樣的學生,一個幾平米大的小屋子一個月120。那是幾乎可以算是危房的小屋子,造價低廉,隻圖省錢快速,路曉瑾看房的時候水泥都沒有幹。空氣中夾雜著陰暗潮濕的味道。
莎莎還是毅然決然的租下。
兩個女孩嘻嘻哈哈的分擔房租。
開學那天天似乎特別藍,藍的陰鬱。
生母將路曉瑾的行李送到小屋裏,路曉瑾拿了鑰匙就嘻嘻哈哈的和莎莎出去玩。
路曉瑾覺得最近一定倒黴透了,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子發生那麼多事。
下了晚自習,和莎莎一起返回小屋。
大院的門子似乎被什麼掛住了,路曉瑾使勁推,沒有推開,絲絲陰冷爬上背麵,路曉瑾幾乎駭破了膽。用盡全力拍打大門,卻沒有一個人來開門,拚勁全力,總算將大門打開到一個能進入的縫隙,新房間的不速之客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跳牆逃走。
小屋用一片狼藉來歡迎兩位新主人。行李箱被打開了,房門的鎖丟失在某個角落,莎莎嚇白了臉。
慌忙用手機撥打求助。
莎莎的哥哥幾乎那個地方都有,都是認得。哥哥妹妹的叫的親熱。即使路曉瑾反感,也未曾表態。
他們都垂涎莎莎漂亮的臉蛋,這個路曉瑾清楚,隻有莎莎像個沒事人一樣,收藏整個森林。
坐在莎莎哥哥租的小房子裏,路曉瑾窩在沙發裏,終於躲不過疲倦,沉沉的睡去。天明時路曉瑾醒過來,發現已經晚了,用盡全力的奔到學校,迎來未曾見麵的新班主任的一頓冷嘲熱諷。
路曉瑾低頭聽著,不知怎麼,總想說給張偉童聽。
可是她願意講,他想當那個願意聽的人嗎?
不大不小的房子風波就這麼過去,路曉瑾終於搬回宿舍,忍受每晚的酷暑。
如果能讓我這麼偷偷思念你,一年又一年多好,路曉瑾偷偷在日記裏寫到。
莎莎哭著告訴她:“曉瑾,我懷孕了,怎麼辦,怎麼辦……”
路曉瑾感覺到詫異,莎莎卻什麼都不肯說,包括孩子的父親是誰。
等莎莎告訴路曉瑾的時候已經將近兩個月,莎莎的那些哥哥們一個都沒有出現,他們原來心甘情願的對她好,也不是沒有目的地。
路曉瑾看著莎莎如同兔子般紅腫的眼睛,終於是硬著頭皮買了藥。
小小的藥片融化在胃裏。
一天, 兩天,三天……
第三天,莎莎躲在廁所裏服下最後一幅藥,等待疼痛。
腹內酸痛,那是一個即將逝去的生命,莎莎用身體孕育的,還未成型的生命。
血成不大不小的塊狀流出。
不痛,卻有說不出的心傷。
從廁所出來,莎莎的臉色蒼白,虛弱的癱倒在床上,床頭有路曉瑾新買的超大號衛生巾。
莎莎苦笑,就當是一次不正常的月事吧。
念念的短信越來越少了,路曉瑾對念念說莎莎的淒慘。
念念的眼淚毫無防備的滴落,念念想說,親愛的,你要幸福,乖乖的,寶貝,再見,我再也聽不了你說什麼了。
告別黑暗,念念的生命就在十七歲剛剛綻放的時候敗落。
頹喪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誰知到世界上還有念念這個女孩呢。
肮髒墮落到出賣身體,換取安逸的生活。
可是親愛的,我想活著,我要供弟弟讀書,我要抓住那個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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