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女人天下  第6章 師前演武(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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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春、北堂秋二人見狀皆是大驚,不約而同地脫口道:“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解連環的第二鞭已掃至南宮夏耳邊,她正自吃痛,又覺耳邊生風,心喊不妙,再偏首時也隻是稍稍降低了傷害,自額角至耳根又是一道血痕。似乎被自己的重手嚇到,殺得兩眼通紅的解連環終於恢複神智,鞭子茫然脫手。哪知南宮夏卻不顧傷勢,抬劍便刺向對方腹部。而解連環已無武器在手,徒手格擋無異螳臂當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縱然不死這胳膊也怕保不住了。卻聽“當”的一聲,竟是玲瓏羅刹飛花成劍,擊落了南宮夏的搏命一擊。她再徒手衝上時,成蛟已將她死死扣住。高台上玲瓏羅刹柔媚的聲音響起:“南宮夏出局。這第三輪,本應由解連環、冷雪痕、西陵春三人共同角逐。不過鑒於解連環的傷勢——”
    “連環無礙,請盟主下令。”說著,從衣袍上撕下幾條布條,將幾處緊要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玲瓏羅刹看著他冷靜利落的舉動,讚賞地點點頭:“那就如你所願,比試開始。”
    “西陵春向兩位世兄討教高招。”說著,西陵春微微側轉劍鋒,擺開架勢,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解連環的長鞭也緊握在手,神情冷峻地注視著兩個對手的一舉一動。而冷雪痕依舊兩手空空,仿佛腰間的大刀竟是個擺設。西陵春衡量著利弊,覺得應該先聯合解連環擊敗冷雪痕,然後再與解連環單打獨鬥。但解連環的表情卻表明了不想跟自己聯手,這個固執的家夥——她暗暗叫苦,隻得繼續維持這樣三足鼎立的格局。
    全場肅靜,三個晚輩後進的對決,竟沒人敢於小覷。以他們今日的表現,誰也不能否定他們中的某一個將會替代玲瓏羅刹稱霸武林的可能性。
    僵持最終被解連環打破,他的目標竟然不是冷雪痕,而是西陵春。看著盤蛇般嘶鳴著衝向自己的長鞭,她足尖用力,連退數丈,險險避開對方突襲。杏目圓瞪似嬌還嗔,利刃劃破虛空引發勁風嘶鳴,旋即纏住長舌般的鞭子,其出招之準力道之大一時間竟讓解連環掙脫不得。
    冷雪痕負手一旁,也不顧人群中父親眼色,隻我行我素地冷眼旁觀。
    若論真實實力和對敵經驗,解連環原該遠勝於她,但前幾輪鏖戰後他體力消耗殆盡又兼身負傷痛,故而反應遲滯,實力大打折扣。西陵春也曉得其中利害,所以從一開始便決定采取拖延戰術,隻在對方微露破綻之時才主動攻擊。萬眾矚目下,西陵春手中寶劍光華流轉,發出錚錚脆響。她攻守得宜,決斷果然,雖無什麼花哨招式,卻幾次三番將解連環逼得連連後退。解連環眼見自己竟要被逼出演武台,竟全然棄了防守,迎麵挺向西陵春劍峰。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驚得西陵春握劍的手微微一窒。便在這當口,他的臉已擦劍而過。西陵春此擊不中收勢不住,急忙旋身折返,已露了個大大破綻。她直覺腰間一緊,長鞭已圈上腰肢,出劍格擋卻為時已晚,但聽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整個人被倒栽著摔了出去。解連環此番出手既快且準,直到轉向冷雪痕臉上的血痕才緩緩現出,在篝火照映下頓有種豪情萬丈之感。這樣不要命的打法,冷雪痕雖不甚苟同,但也不由得為他的豪情所染,抬手一拱。
    解連環麵色沉兀,也不客套,長鞭微揚恍若水波澹澹,時急時緩,瞬間變化萬千。冷雪痕看出他速戰速決的意圖,欺身衝入長鞭圈成的漩渦之中。
    倏然出刀。
    萬籟俱寂。
    “我輸了。”解連環看著空無一物的手掌,苦笑一聲。
    半晌,聽得“無影城冷雪痕勝出,上前聽賞”的傳召之聲,眾人方才沸騰起來,嘖嘖稱讚起這不世出的武術奇才。
    “冷雪痕,見過盟主。”
    玲瓏羅刹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雪影,不無讚賞地頷首,提聲對一旁的冷落峰道:“冷城主,你生了個好兒子,我很期待他未來的成就。”說著,揮揮手,示意一旁的侍者將軟件賜予冷雪痕,而自己已轉身往演武場的大門走去。
    冷雪痕雙手接過戰利品,也接過眾人或羨慕或妒忌的目光。他卻渾然未覺似的走向被人扶持著幾乎站立不穩的解連環:“為什麼?”他不解地問,“如果你跟她合擊我,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解連環冷冷道:“我希望跟你做一對一的對決,不想占你便宜。”
    “可是你受傷了。反倒是我占便宜了。”
    “戰場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在最好的狀態。況且,你出刀的那一刹那,就知道即便沒有受傷我也贏不了你。”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望著他冷厲的背影,冷雪痕欽佩地點點頭:“換做是我,隻怕要權衡利弊,不能如此灑脫擔當。”
    “這樣的性格,隻該活在傳奇故事裏。他若不能改變,能活過二十歲便是個奇跡。”冷落峰的聲音很是冷酷,“痕兒,你得以此為鑒。”
    ******
    潔白的月光下,北堂秋拿著如意軟甲,興高采烈地撫摸著。一旁的冷雪痕看著她童真無邪的笑容,忽然又想逗逗她:“喂,方才場上,你就不怕我騙你?”
    “嗯——你不會騙我的,我知道。”她看也不看他,脫口而出。
    “憑什麼?我們不過數麵之交。”
    “不憑什麼,我就是知道啊,從你的眼睛裏我看得出你是個好人。”她的笑容甜美姣好,映著白色的月光是那麼的無暇。
    冷雪痕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這算什麼回答?”
    “討你喜歡的回答啊。難不成你想我說其實我看出來你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不過你很聽你爹的話,你肯定會努力地爭個第一,如果在我的死纏爛打下浪費過多的精力難免被人鑽了空子,所以我的提議你十有八九會接受。”她直白地說出自己的分析,洞徹得讓冷雪痕很是吃驚。
    “如果我說,在我眼裏你還不足以浪費我的精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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