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因為昨天晚上沒做，早上醒來後，石至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纏著林立非要補功課。林立不肯，石至就又把做愛的重要性上升到了決定他一天精神狀態、工作效率、以至於經濟效益的高度，意思就是非做不可！石至邊說著話，還邊眨著兩隻可憐巴巴的眼睛色眯眯地看林立。林立沒法，隻得依了他，不過有條件——隻能做一遍。結果這一遍差點把林立的腰做折了！石至熱情得要命，架著林立的雙腿瘋了似的衝撞！時間又長得要命，林立被撞得七葷八素，快要昏過去了石至才射出來。
    因為自己的凜凜雄風又變得自信滿滿的石至俯在趴在那裏隻剩一口氣的林立的耳邊，得意洋洋地說道：
    “老婆，你老公怎麼樣？”
    林立瞪著他，用盡了最後一點兒力氣，把石至踹到了床下。
    石至從地上爬起來，抓住林立的一隻腳，從腳一直地向上吻去，吻到屁股時，氣喘籲籲地一口咬住：
    “要我的命啦！”
    結果……不顧林立的拳打腳蹋，石至動用武力捉住林立，又按著做了一遍，這一次，差點兒把林立做得斷了氣兒。
    石至神清氣爽地工作去了，隻剩下一大早就被吃幹抹淨的林立躺在床上喘氣。
    八點多鍾的時候，林立爬起來，洗了澡，換了衣服。昨夜下了雨，今天外麵雖已放晴，卻是刮著冷冰冰的北風。前天和石至去街上買的衣服現在派上了用場：一件黃白色的毛衣，一件淺棕色的半大風衣，穿在身上舒適溫暖。這衣服都是石至付的錢，他說：給老婆買衣服天經地儀。
    離開家前，林立來到了陽台上，那一束火紅的陳陽送的玫瑰花前；那花開得很好，身在一大堆綠裏，那紅好像更加鮮豔奪目。
    林立蹲在花前，細細地看。
    這個才十九歲的孩子對自己的愛能持續多長時間？三個月？半年？
    能感覺得出來，陳陽對自己的愛是強烈的，但是，越強烈的感情往往就是時間持續上的短暫。
    也許一個月後，陳陽的愛就會慢慢消退。林立在心裏默默想著。
    可是，林立的心裏是幸福的，因為能有這樣一個男孩子這樣愛過他，就算是這愛過一段時間就消失了，他也總算擁有了一段兩情相悅的愛情。
    對，兩情相悅。
    如果這段愛情真的存在，那就讓它持續得久一些吧。林立在心裏默默想著。
    陳陽走在校園裏，再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整個校園裏沒有比他好看的男生了。陳陽穿著一件純黑色高領羊毛衫，高高的領子貼著修長的頸項，很隨意地堆著；外麵罩著一件純黑色貼身羊毛長大衣，一根寬寬的黑色腰帶束在腰間；這身妝扮顯得陳陽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加纖細頎長；那純純的黑色沒有減一絲一毫陳陽的神彩，反而使陳陽雪白柔和的臉上添了幾分成熟穩重的氣度。
    “六兒，你說，你五哥是不是個公狐狸精變的呀！得啥人能抗住他呀！”老二攬著老六的細腰，走在陳陽的後麵，和老六感歎著。
    老六咬著牙：
    “你也抗不住了？”
    “瞎說啥！我抗不住？我抗不住我就直接上他了！”
    老二說完就覺得這話不對了，眨著眼睛，用一種上當受騙了的眼神看著老六：
    “你問的這叫什麼話……我一大老爺們……”不對，這句話不能表明他就說的。
    “我是說……別人……”不對，不對。
    “我是說……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不對，也不對。
    “我是說……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
    完了，這話是說不明白了。
    “哼！”老六快走了幾步，把自己的身子從老二的懷裏脫出來，然後，加緊快走。
    老二話沒說明白，又跑了小六兒，不覺漲了一肚子氣，蹭蹭蹭幾步趕上小六兒，一把拽住：
    “你往哪跑！”
    老六想掙開，可他哪裏是老二的對手，老二的大手手銬一般，老六這裏越掙他銬的越緊。
    “幹什麼！放開！”老六大聲叫道。
    “我又怎麼了！你又跟我生氣！”老二委屈得不行。這些日子，老六跟中了邪似的，動不動就跟他生氣，自己想不出哪得罪了他，而他又不說為什麼，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自己老是得哄著。
    “你說！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老二越想越覺得委屈，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高。
    老六死死地咬著嘴唇，瞪著老二，瞪著……瞪著……不好啦！那眼睛裏竟閃出淚來啦！
    老二登時慌了手腳，忙鬆了手：
    “我我……我沒說什麼呀！你哭……哭什麼呀！”
    老六轉身就向教室跑去。
    老二愣愣地站在原地摸著腦袋：咋回事兒啊？
    一直走在他們前麵的陳陽停了腳步，微笑著目送小六兒跑遠，然後返回來走到了正杵在原地不明所以的老二旁邊兒：
    “康良，你能跟我形容一下你現在的心情嗎？”陳陽帶著調侃的語氣問道。
    “我……我……”老二向來很好使的嘴出故障了。
    “這樣吧，康良，你十天之內不要再理他，看看他會怎樣？你會怎樣？”
    陳陽看著把眼睛瞪成鈴鐺的老二，笑了，轉過身，自己瀟瀟灑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