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先愛的人已輸在了最初 Part 39 爭吵-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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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契以為他會爆發的時候,霍倘卻淡淡起身,穿好衣服,臨出門前,側著臉對他說:“我已經通知何約,她晚上會來照顧你。記得一定要多喝水,我先走了。”
房間裏又剩下何契一人。他靠坐著,越想越委屈,憑什麼他在造成巨大的誤會後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憑什麼!
何契心裏氣不過,憑什麼他讓自己住在這裏他就非得待著,他何契還不至於連家都沒有。這樣想著,何契起身穿戴好,走到交費處詢問,果真費用已經交過了。
以後會還他的!何契暗下決心。沒帶手機,隻好用公用電話告訴何約不用過來,終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身上沒有多餘的錢打車,何契漫無目的的一個人走在路上,身上的衣服單薄,一陣冷風吹過,他不由的縮了脖子。
“好冷。”輕輕哈了口氣,不停的搓搓冰冷的手指和耳朵。
不知走了多久,卻依舊離家有很長一段路。走著走著,竟漸漸下起雨來。雨不大,卻密集的緊。
密密麻麻的細雨絲不一會便把他的發絲打濕了,最後衣服也濕了大半。看了看周圍,何契幾步小跑到一處屋簷下,可憐兮兮的看著不知何時才會停的雨,心裏竟有些許慶幸,還好沒有打雷。
等了許久,雨並沒有停的趨勢,卻也沒有變大,於是何契走回街道上,一個人孤零零的,仿佛午夜的孤魂。
等了許久都不見他回來,何約急的在屋裏團團轉,又聯係不上他,無奈最後又撥了電話給霍倘。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輕細的女聲傳來,“該死——”何約低聲抱怨著,這時候竟然關機!看來他果真誤會了。突然一個激靈,“老哥不會——”急忙搖搖頭,不會的,不至於尋死覓活的吧——
在屋裏等著也不是個事,何約取了傘出了門四下尋找。夜裏黑的緊,偶爾車輛駛過,濺了一身泥水。
冷風陣陣,雨絲斜斜刮進脖子裏,何約緊了緊衣服,隻恨匆忙之下沒多套件外衣。她不敢走太遠,怕何契回來又沒人開門,於是隻站在十字路口四下張望。
何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許是淋雨著涼又發了燒。他隻覺得眼皮沉重無比,眼前黑蒙蒙一片。腳下突然一軟,便趴在地上再也沒起來。
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何約急的隻差沒報警。掏出手機再度撥了號過去,還是關機。“他爺爺的!”低罵了一句,卻怎麼也不解恨,這個死霍倘,要是老哥出了什麼事,絕對不會繞過他!
何約幾番掙紮下,最後還是決定回屋裏等著。隻想著也許何契是遇見了熟人,去什麼地方坐坐也不一定。這樣的幾率雖小到幾乎不可能,可是現下她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何契倒下的地方離‘Finding’也不過兩個路口。邱桐和朋友從澄沐樓吃飯回來,車子停下,紅燈變成綠燈的刹那他突然向車窗外望去,隻見一個人影靜靜的趴在地上。
邱桐皺了眉,本不想管這檔子閑事,今日他是真的累了,隻盼著早點回‘Finding’休息。
車子走了十來米,他突然開了口:“停車。”
司機有些不願:“這裏不能隨意停車的。“
抬起眼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那在前麵的路口停一下。謝謝——”
司機知趣的閉了嘴,便直直踩了刹車。
開了車門,剛探出個身子,身旁的人問:“邱少爺,傘——”
“恩。”接了傘,幾步跑到那人躺倒的地方,蹲下身,長長的黑色外衣便落在地上,被雨水氤濕了。
那人側著臉躺在地上,發絲遮住了大半輪廓,看不清長相,隻能從那高挺的鼻梁覺出定是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
撇下傘,將那人翻過身,輕輕拂去他臉上的發絲,看清他麵容的刹那,手突地停滯在空中。
“小契——?”震驚下竟忘了趕快將人扶起,倒是身旁的人提醒,邱桐才回過了神。
兩人艱難的將何契扛回車上,看到他渾身濕漉漉的,司機雖心有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到了‘Finding’,邱桐對另一個人點點頭:“你先回去吧。”
下了車,微微探了身:“邱少爺,那你——”
“不用管我,時間到了就直接停止營業。”臨走了又不忘囑咐:“好好休息。”
“是。”對方淡淡的話語聽在耳裏卻暖了心,那另一個人站在門口直到車影消失在視線裏終才回去。
車子繼續行駛。
“秋瀾花園。”邱桐報了目的地,司機隔著鏡子觀察了兩人片刻,便加速前行。
秋瀾花園,36層。
霍倘的房子。熟練的輸了密碼,一進門換了鞋,便直直進到浴室放了熱水,小心翼翼的替依舊昏睡的人洗了身子,又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折騰了許久,終於將何契安頓完畢。
坐在床邊摸了摸何契的額頭,燙的嚇人。在放藥的抽屜翻了翻,倒是翻出來一堆治感冒發燒的藥,卻都過期了。
走到陽台看了看外麵黑蒙蒙的雨天,又看了看床上的人,雖然已經疲憊異常,邱桐還是再度換了衣服,打了車去最近的藥店買了藥。
忙完後,邱桐這才抽出時間洗了澡,不敢睡太實,於是拉了沙發椅過來,半靠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到半夜,何契突然喊叫著要喝水。神智卻依舊不清楚,摸了摸額頭,溫度似乎又升高了。用新買的體溫計量了他的體溫,39度5,這下邱桐睡意全無,急忙取了棉花,沾了酒精不停的擦拭著他的額頭,脖子還有腋下。
燒到半夜終是退了,邱桐也累得夠嗆,手裏還捏著沾過酒精的棉花,人已經被睡意吞噬。整個人靠坐在沙發上,一條胳膊無力的耷拉著,手裏的棉花已經掉到了地上。
清晨何契早早醒來,隻覺得喉嚨快要噴火,起了身抱起水杯咕咚咕咚將昨夜的水喝了精光,這才有心去觀察現下的情況。
他隻覺得渾身無力,又爬回床上躺著,腦海裏的記憶隻到昨夜一個人出了院在路上走著的情形,至於怎麼到這裏,又怎麼遇見邱桐,他完全不知道。
邱桐似乎很累很累,睡的雖不安穩,卻怎麼也醒不來。清淺的呼吸在房間裏響起,何契側著臉靜靜的觀察著這個人,雖然不是特別熟悉,卻打心底裏喜歡這個人。
仿佛什麼事都無法激怒邱桐,仿佛他從來都是一副溫潤的模樣。仿佛他和霍倘的關係也很複雜。不覺間想到了霍倘,何契閉上了雙眼,隻覺得心裏一片冰涼。
昨日那些傷人的話一直在腦海裏徘徊,每重複一遍,隻覺得心裏便緊一分。回想兩人從相識到現在,這似乎是誤會最深的一次,而那些大大小小的誤會,似乎都是圍繞著方少白。
何契微蜷了身子,將頭埋進被子。做什麼他要卷到他兩人的誤會間,成為最終的受害者和犧牲品?!做什麼事情竟然發展到這一步?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如果可以一直那樣下去,難道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