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101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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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文軒哥哥你不是要替潔譽大哥上藥嗎?怎麼可以不去?”
琳兒立即扯住他的袖子,靈眸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既然他都能在前廳處理事務,看來也不需要上藥了。我的藥可是很珍貴的,不可輕易浪費。”
齊文軒一甩肩上的大布袋,笑嘻嘻地一根根掰開琳兒扯住他衣袖的手指。
“軒師父……”
月卿心中一痛,美眸垂了下來,軒師父還在生她的氣。
也正是因為她垂下了眼眸,所以沒看到齊文軒憐惜而無奈的眼神。
“文軒哥哥,你回來嘛!”
聽到琳兒氣急敗壞的喊聲,才發現齊文軒已經離開了。
“討厭討厭!文軒哥哥好討厭!”
琳兒噘著小嘴不住地抱怨。
月卿拍拍她的臉頰,“軒師父不想去,我陪你去就好了。”
琳兒雙手一探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撒嬌道:“我就知道月卿最好了,嘿嘿。”
月卿輕扶著她,對南宮少昀笑了笑,“南宮少主,請。”
既然目的地相同,不如一起過去。
南宮少昀眼眸一閃,有些受寵若驚,但畢竟是大家出身,修養氣質及控製力自是不差,所以表麵並無顯露出任何痕跡。
“兩位,請了。”
三人並肩而行,琳兒不由開口嘟囔著,“不知道潔譽大哥這麼急著找你過去前廳是有什麼事情,他明明有傷在身,幹嘛不好好躺在床上養傷啊?”
“梅兄心係武林安危,讓他安心養傷定是不可能的。而他於此時相請,肯定有緊急狀況發生。”
南宮少昀微笑解釋,語氣中難掩對梅潔譽的敬佩之情。
琳兒聽了,直罵梅潔譽是個大傻瓜。
月卿的眉心卻悄悄地蹙了起來,能讓梅潔譽不顧身體堅持到前廳處理事務的事情定不尋常,難道是茯苓教又有所行動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回風山莊的眾人現在正處於被動的狀態,雖然人手不少,但是總找不到突破口,一直被茯苓教的人牽製著。或許,他們也有在想辦法改變現在的狀況,隻是,黑暗中卻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每每在情況有所改變的時候,硬是將局麵又翻轉回來。所以,要改變現狀,一定要先把這隻黑手找出來。四君子及眾武林同道肯定也知道這一點,但,隱在暗處的黑手,哪裏是那麼容易找出來的?
一路上,琳兒與南宮少昀不時說著什麼,很是很開心。
月卿在旁想著自己的問題,越接近前廳,她的心就越不安。總感覺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暗暗搖了搖頭,最近是怎麼了?老是胡思亂想。
深吸了口氣,讓不安的心緒慢慢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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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文軒順著原路返回,邊走邊想著一些事情。在轉過一個拐角處時,突然刹住身形,笑嘻嘻地盯著眼前的人。
“慕姑娘這是要到哪裏去?”
不知為何慕雪嵐這兩天也不黏著司徒淩墨了,難道是因為琳兒回來的關係?嗬嗬,這當然不可能!
抑或是知難而退?
搓搓下巴,笑得有些邪,據他所知,這青靄宮的大弟子相中的目標沒到手之前是絕對不會放手的,除非遇到更好的。
就這一點,倒是挺值得人欣賞的。
慕雪嵐一見是他,描畫精致的麵龐一愣,繼而答道,“前廳。”
說完,敷衍地衝他點了點頭,蓮步輕移,與他錯身而過。
前廳?
又一個去前廳的,前廳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將大布袋往肩上拉了拉,轉回身,決定他也要去前廳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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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月卿三人到得前廳之時,就見可盛納百人的廳內站滿了武林中各派的頭麵人物。眾人臉上皆是一片沉痛與憤怒,對於他們三人進來似是毫無所覺。
“廖兄,你放心,小弟定當與你報仇雪恨!”
略帶耳熟的聲音充滿了乍聽來泛著冷意,月卿秀眉微蹙,看向大廳中央那個蹲在地上的中年老者,由於是背對著他們的,所以看不清長相。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自身形認出了那人。
“是青山居士!”
琳兒脫口而出,下意識地擋在了月卿的身前。她回來之後還沒人跟她說起,這青山居士已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青山居士,自然不會放鬆警惕。
聽到她的聲音,眾人目光一致地轉過來。那如利劍一般的目光讓琳兒瑟縮了一下,但想到有月卿在身旁,膽氣不由壯了起來,坦然地接受這些目光。
“啊!有死人!”
因為青山居士站起來的緣故,地上那個被他遮住的人露了出來。正好被琳兒看到那因死不瞑目而暴突的雙目,驚得她一下退到月卿的懷中,深深將頭埋了起來。
月卿下意識地摟緊她,美眸冷了下來。
地上的人是廖文忠,武林大會兩大仲裁者之一。除了胸口上的那把劍,全身沒有其他傷口,就是那雙暴突的眼球有些嚇人。
“看運劍方式及施力大小,與夏侯影閑是一樣的,應是一人所為。”
不知何時走過去此時正蹲在廖文忠屍身前的南宮少昀開口說道。
“又是‘一劍奪命’嗎?”
淡淡的、幽幽的聲音緊跟著傳來。
月卿轉向聲音的主人,而那人正好也在看著她,淡如水的眸子奇異的讓人打心底發寒。他,變了呢。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不過以前的菊君子絕不是這樣的眼神。
“逸舟,現在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一劍奪命’所為。”
梅潔譽的聲音依舊是清冷溫和的,但是仔細聽,還是會發現其中的變化,他的聲音中似乎少了些什麼東西。
美眸迎上那如雪似霜的清冷眸子,心底不由一震,腦中突然響起他昨夜說得話——
你說得不錯,我是對月卿情根深種……
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再愛她,即使明知她是我們的殺師仇人,我也沒有辦法對她出手……
好像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般,月卿悄悄地將眸光移了開來,卻不小心與藍幽亭諱莫如深的細長眸子撞在一處,那其中隱藏了太多的東西,讓人看不清。與之錯開目光,不死心地看向竺清敘,果然,他的反應要比他的師兄弟要直接多了,怒火加掙紮。是的,他看她的眼神就是恨不得把她撕裂,但又顧忌到什麼似的,極力壓抑著自己。讓她忍不住想笑,但是嘴角還沒扯開,眼前銀光一閃,銀色如水的劍尖指在了自己鼻尖一尺的地方。
大廳中突然響起一片抽氣聲,氣氛一時有些詭異。
“莒逸舟你幹什麼?”
琳兒抬起頭皺起細致的眉頭,不解他為什麼要拿劍指著她們。
莒逸舟隻是盯著月卿,握劍的手堅定不移。
月卿也看著他,唇邊清雅的笑意不變,手穩穩地摟著琳兒。
莒逸舟眸光一閃,劍,一寸寸往前遞去。
五寸、四寸、三寸、兩寸……
突然,劍不動了。
因為如水的劍刃上多了一隻手,一隻白皙的、骨節分明的手。
鮮紅的色彩染豔劍身。
那血豔流入了月卿的心底,亦刺紅了莒逸舟的眼眸。
“到了現在你還護著她!”
莒逸舟赤紅的雙眼自血豔的劍身移到那雙清冷無波的眼眸,聲音中是難以自持的怒。
劍,依舊停在那裏。沒有前進,也沒有撤回。因為不管是前進還是撤回,那隻擱在劍身上的手勢必要斷掉。
心,突然擰了起來。
他不動,梅潔譽也沒有動。
“逸舟,你的冷靜都跑到哪裏去了?單憑意氣用事怎能成就大事?師父教過你不分青紅皂白便拿劍指著人嗎?”
他很擔心,擔心是否小師弟也被下了那怒蠱,不然,性子怎會變得如此急躁?
莒逸舟被他幾句話說得更是心情煩躁,冷哼一聲,“小弟有不分青紅皂白嗎?難道要小弟像三位師兄般任由殺師仇人在眼皮子底下囂張行事,才叫做冷靜?”
心中不平之下,趁梅潔譽不注意手掌鬆動,撤劍反身,在大家都以為他放棄之時,如水長劍卻自他的掌中脫出,迅若閃電射向月卿的眉心。
“逸舟——”
梅潔譽心下一沉,不及細想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雪白身影後發先至擋在了月卿及琳兒身前。
啊!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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