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68章 蠢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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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莒逸舟輕喚了聲前方的人,也不知是他的聲音太小,還是前方那人在想什麼事情所以沒有聽到他的呼喚,繼續往前走著。
緊走幾步,追上那人,伸手搭上那人的肩,再喚一聲,“師兄?”
那人卻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全身一顫,緩緩回過頭來,呆了有好長時間,才對他扯開一抹很勉強的笑容。
“逸舟,你怎麼在這裏?”
聲音雖然還是很溫和,卻多了幾分沙啞。
“剛在山莊四周轉了轉,正好見到大師兄,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莒逸舟斂起了掛在唇邊的淡淡笑容,他的師兄今晚很不對勁啊,他沒有看錯,剛剛他是在荷風小築的方向過來的。
這麼晚了,他去那邊幹什麼呢?看那人嗎?為什麼不在白天去,偏要在這個時候去呢?
而看師兄失魂落魄的樣子,明顯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師兄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呢?
但他也知道,此時並非問詢的最佳時機,還是先將師兄帶回房間的好,他這個樣子若是被巡邏的山莊弟子或者山莊內睡不著出來溜達的武林人士撞見,難保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什麼問題吧?”
以指揉了揉眉心,梅潔譽強打起精神問道。暫時,他還沒有打算將月卿的另一個身份告訴其他人。
“一切正常,我送你回去吧。”
說著,莒逸舟突然伸臂搭上梅潔譽的腰,梅潔譽一愣,眉心的褶皺更深了一層,有些不解的
望向自家師弟。
莒逸舟嘻嘻一笑,黑暗中看來竟有些賴皮。
“逸舟想占一占師兄的便宜,師兄就從了小弟吧。”
梅潔譽呆了一呆,反應過來不由啐了一口,“在哪裏學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討打!”
“嗬嗬,師兄才舍不得打我。”
以前調皮搗蛋師父要責罰他時,都是師兄在旁替他說情的。一直以來,即使他闖了再大的禍事,師兄也隻會幫他扛下,而非責罰。
說話的同時,展開步伐,帶著自家師兄閃電般挪移。
梅潔譽確實也覺得身心疲憊,所以,並沒有排斥莒逸舟略帶唐突的行為,任他帶著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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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起來幹什麼?快給我躺回去!”
齊文軒一進內室便見月卿撐起身子想下床,急忙上前將她按回去。
“軒師父。”
月卿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了一般,連動一下手指都有困難,剛剛能撐起身體是她努力了一刻鍾的成果,這下被齊文軒一推,直接便前功盡棄。
“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就不要亂動。赤練蛇毒太過霸道,雖然已經解了蛇毒,但是想要身體恢複如初,也需要個十天半個月的。”
齊文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所以自動自發地解釋。
月卿秀眉微擰,“十天半個月?”
這也未免太久了點吧?以軒師父的醫術應該不至於會用那麼長的時間吧?
齊文軒不自然地掩唇咳了聲,嘿嘿笑了幾聲,才說道,“再過個兩三天就差不多了。”
他不就是稍微誇張了點嘛,不需要用這種表情對他吧。
“可以再快一點嗎?”
月卿清透的美眸看著他,帶著祈求。她不能躺在這裏,她要去找琳兒。她多躺一刻,琳兒便會多一分危險。
齊文軒微笑著替她拉好被角,柔聲道:“你安心修養便是,淩墨已經傳令喬俊去追查了,想來今日晚間便會有消息。”
頓了頓,又說,“月卿,不要將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放過自己。這,並不全是你的錯。”也是他與淩墨失了防範。
月卿微合雙目,長長的睫毛輕顫著,突然,眼角滑下一道晶瑩的淚痕。讓齊文軒的心跟著緊揪在一起。
“軒師父,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她的錯,若當時挑掉咬向梅潔譽的那條小蛇後,她立即回身防衛,而不是停頓了刹那,也不會讓敵人有機可趁,將琳兒劫走。
齊文軒輕歎一口氣,舉起衣袖替她擦掉淚水,他的寶貝徒兒從來不哭的,即使在淩墨那變態的教導方式下,也不見她流半滴眼淚,此時卻任脆弱的淚水奪眶而出。唉!
此時他就是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所以幹脆不說。
畢竟身體虛弱,不一會兒的功夫,月卿也便睡去了。
齊文軒見狀,為她放下紗帳,徑自去煎藥。看來為了讓她的身體盡快恢複,他要在現在的藥方裏再添加幾味藥材。
就在他轉身出了內室去煎藥的同時,青山居士走了進來,仿佛知道沒有其他人在似的,很是熟門熟路地走進了月卿的房間。
若有所思地撩開紗帳看了眼熟睡的人兒,最終還是退到桌旁坐了下來,隻是一雙清眸依舊隔著紗帳緊緊盯著床上的人兒。
他維持著這個姿勢很久,大約有半個時辰左右,見到床上的人兒動了動,口中模模糊糊不知在說些什麼,他才走了過去。
單手撩起紗帳,就見床上的人兒秀眉微擰,唇瓣蠕動著,湊近了方才聽清,她說的是“水”。
他又返回桌旁,倒了杯溫水,頓了下,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右手在水杯上麵輕輕一拂,這才端著杯子走到床邊,毫不避嫌地一手將月卿扶入懷中,一手將水杯湊到她的唇邊。
在睡夢中,月卿隻覺一股甘甜衝入喉中,不禁貪婪地吸取著那股甜意。忽然聽聞耳邊傳來一聲低笑,緩緩地自睡夢中睜開迷蒙的雙眼,見是自己目前所住的房間,並沒不妥,但就是感覺哪裏不對勁。
突然竄入鼻中的陌生氣味讓她上一瞬尚自迷糊的頭腦立時清醒,她怎麼現在越來越大意了,連陌生人進了她的房,都沒有察覺。
“多謝先生幫忙,現在月卿已無需要,是不是可以請先生移坐?”
底氣雖然稍顯不足,但是氣質擺在那裏,卻也不會讓人小看。
話音剛落,低笑聲再次響起。
若非力氣不足,月卿是真的好想立刻自那人懷中離開。即使不知是為何原因自己不討厭那人懷抱,但她也不能因為不討厭就任由他人占便宜吧?
“司徒姑娘好好歇息,在下也隻是順手幫個忙,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青山居士溫聲說道,然後以著不可思議的溫柔將月卿扶回床上。
隻是尚未直起身,一聲厲喝便傳了過來。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