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林家有女初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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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抓周禮過後,林宇軒總是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不過我都會自動忽略掉。他好似也看出了我的不合群,便把我安置在幽靜的清雅軒。
當我再次四腳著地時,努力的翻滾著爬起來,坐在地上,第N次懊惱這個身體給我帶來的不便。
吱……門開了,一抹綠影闖進視線。
“哎呀,三小姐,您怎麼坐在地上啊。”這抹綠影忙向我撲了過來,抱起做,左瞧瞧右瞧瞧。“讓奴婢看看,那摔疼了?小姐啊,我才走一會,你怎麼……”
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抹綠影叫小桃,是林宇軒撥給我的貼身丫鬟,年紀不大,才12歲,卻已然有了當唐僧的本領,我有時候都在懷疑是不是林宇軒故意找這麼一個聒噪的丫頭給我。
看著眼前這一張一合的嘴,我閉了閉眼睛,“小桃,我餓了。”清晰無比的傳達著我的意思。
“啊,奴婢現在就給小姐弄吃的,小姐要好好的在床上哦,要不……。”
“小桃。”我打斷她的話。
“是,奴婢知道了。”她委屈的看著我,欠了欠身離去。
躺在床上,忽然發現自從來到這裏那一世困擾了我許久的夢就沒再出現過。他,到底是誰?把掛在胸前的“夢熙”拿下來翻看著,原先的血紅色被柳絮白所取代,上麵顯現出彼岸花的圖騰,一絲絲如血絲般張開,餘白用黑色勾勒出來的線條,像是極古老文字,可惜我看不懂。較原先的炙熱不同,它透過肌膚傳遞著陣陣冰涼。“鎮靈血玉?是指夢熙嗎?你,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呢?”我困惑的看著它。
小桃拿著香糯羹進來,抱起我小心翼翼的喂著。看著眼前這淡黃色香糯羹,一股清香鑽入鼻子,含住小桃送來的一口,甜甜的,清涼溢滿口腔,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一日。
那天,我看著奶媽把她那白嫩嫩的肥大的乳房湊近我,我嫌惡的將頭扭向了一邊。剛出生的時候喝奶,那是沒辦法,隻能委屈自己,可是現在長大了,我拒絕再喝這東西。無論奶媽和丫鬟怎麼哄我,我就是不吃,沒辦法,鬧到了大媽那去。林宇軒正巧也在場,我知道隻要林宇軒點頭,我以後就不用在喝它了。我抬起眼一直注視著他,用眼神告訴他我不要喝這東西。他走過來抱起我,寵溺的看著我對奶媽說:“夢兒怎麼了?”可見,他顯然沒看懂我要表達的意思。
奶媽有些惶恐,“大人,三小姐不肯吃奶。”
我清了清嗓子,“我……”也許是很久都沒用聲帶的緣故,我發出的聲音很小。不過,看林宇軒的樣子,就知道他聽到了。他驚喜的看著我,有些不信的問旁人,“夢兒剛才是不是開口說話了,是不是?”
大娘也跟著林宇軒一起激動:“老爺,聽見了,夢兒剛才確實開口說話了呢。”說著笑嘻嘻的湊近我,可惜那笑意卻沒傳達到眼睛。
奶娘和周圍的那些下人也忙說著聽到了、恭喜之類的話。
林宇軒開懷的笑著,“夢兒,來,叫聲爹。”
“爹。”我應了他。
“好,好,好。”他連說了三聲好。
看著林宇軒眉開眼笑的樣子,大娘眼睛暗了暗,“老爺,都是晌午了,夢兒也該餓了。”說著就要把我從林宇軒懷裏接過來。
林宇軒看看時辰,“恩,夢兒要乖乖的喝奶哦。”就在把我交給大媽時,我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不要。”我拽著他的衣服不鬆手。
他重新抱住我,看著我疑惑道:“為什麼?”
“不喜歡。”
“好,既然夢兒不喜歡,我們就不喝,香糯羹很適合夢兒,夢兒要不要嚐嚐?”他溺愛的望著我。
“好。”
想著,其實林宇軒這個爹還當得挺稱職,起碼對我挺好的。當然,也許是看在我親生爹的份上。那個影自從把我交給了林宇軒,就再也沒在出現過。不過我想他應該就在我身邊。
吃好後,小桃把我又放回了床上,端著碗出去了。
晚上,林宇軒過來看我,前腳剛到,大娘後腳就跟了進來,“老爺,聽說婉兒快回來了?”
“恩,再有三、四天估計就到了。”林宇軒撩起眼皮看了看大娘。
大娘聽到肯定的答案立馬笑開了花,我知道那是說她女兒林婉,聽說是被娘家接去住了一年多,反正是從我來這到現在都沒見過。
不過林宇軒緊接著一句話,便讓大娘的笑容僵在嘴邊。
“麗兒和峰兒也要從江城回來了。”
麗兒是二娘,二娘和她的兒子也要回來了啊。我垂下眼簾,嗬~~過一陣子這個家可就熱鬧了。看得出林宇軒並不喜歡這個大娘,二娘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大娘僵硬的坐在哪,也不出去。
“我想識字。”我看著林宇軒說道。沒辦法,這裏的字我實在是認得不多。
“好,明個起爹來教你。”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大娘,應了我句。
林婉、二娘他們這一陣子陸續的回來,除了當天晚上正式的見麵之後就不曾再見過。林婉,比我大四歲,長的粉雕玉琢,想必長大後必定是個大美人。可惜她總是揚著脖子俯視著看人,像隻驕傲的孔雀,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呢。吃飯的時候,小腰板挺得筆直的,嘴巴甜甜的,逗得林宇軒直笑。隻是在看到林宇軒喂我時,眼裏劃過一絲嫉妒。我默然……這麼小,心思便這麼深了。
二娘,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應了一句話“落花無言,人淡如菊,心素如簡。”仿若一切都看的很淡,這樣的淡,淡在榮辱之外,淡在名利之外,淡在誘惑之外,卻淡在骨氣之內。林宇軒對她說“這是我的孩子,小三——林夢,母親在生完她時便走了。”她什麼也沒有問,隻是將我抱入懷裏,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憐惜。傾下身子對站在她身邊的林峰說:“峰兒,這是你的妹妹,林夢,記住了嗎?”
“恩,娘,峰兒記住了。”然後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臉,“妹妹,不怕,以後哥哥保護你。”林峰,三歲,人如二娘一樣很溫柔。
這樣柔情似水的人兒,無怪乎大娘從二娘進府開始,就充滿了戒備。
我一直呆在清雅軒中,林宇軒每天下午都會來清雅軒教我識字,二娘帶著林峰經常來清雅軒看我,大娘依舊在府裏折騰,也不知道折騰什麼,聽說林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外人封號東陵第一才女。
時間劃過指尖,飛快地流逝,這一年我7歲。
午後時分,我窩在書房裏看著手中的《朝外野史》。這是林峰幫我從外麵搜來的,他知道我愛看閑書,每次出去都會給我捎回來些。
從史書裏我了解到,這裏不是我所認知的時代。我所屬的是東陵王朝,國姓淩,位居東麵;西鄰臨西蜀國;北臨北澤帝都;至於南麵則是眾所周知的禁地——赤磷穀,據說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出來過,所以三國協定那裏是一個獨立的存在。
來這裏已經七年了,在林家過的到平靜,起碼比以前過的都要舒心,有時覺得這裏已經是我的家了。可是林宇軒不這麼認為,他有時直直的看著我,喃喃的自語:“夢兒為什麼總是這麼冷靜呢?為什麼總是將自己隔離開呢?”在他眼裏,我不會撒嬌,不會哭鬧,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對此,我沉默以對。
“夢兒。”二娘抱著琴推門而入。
林宇軒已經不再每天下午教我識字了,現在的他隻是挑出一堆書,扔給我讓我自己看。他說:“夢兒啊,教你沒什麼成就感啊。”我隻是挑了挑眉。
有一次偶然聽到二娘彈琴,靜靜的聆聽,琴聲婉轉動聽,餘音繞梁,久久不曾離去。細細品味,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會襲上心頭,仿佛一切塵囂都已遠去……
自從那次後,我便央求二娘教我彈琴,雖說那一世我也會彈琴,但和這裏的還是有些區別。二娘教我時,我學的很快,畢竟有些都是融會貫通的。
我起身和二娘來到院裏,小桃已經擺好案桌,焚上香。
二娘擺好琴,一曲空靈的音樂宣泄出來。欣賞的看著她,動作優雅迷人,輕煙嫋嫋升起,映著玉麵迷離幽遠,仿若不似人間般。再次感歎,二娘終究是怎樣一位妙人啊。
二娘彈罷,柔聲說到:“夢兒。”
我知道她是讓我彈,我看著她,撫上琴,一曲《紅塵語夢》緩緩道來:
樓閣上一扇門,伴著語夢伊人
抵擋住風霜秋痕,擁抱著日落黃昏
落葉飄浮在青雲,琴聲繚繞著離人
子夜未央的歌聲,沉淪著斷腸的人
穿過人世的樓閣中,多少感動在紅塵中
世世生生像霧又像風,遠在天涯近在夢中
消散不去的青雲中,伴隨多少紅塵語夢
煙雨蒙蒙,何世再相逢,世間愛恨都淹沒在,風雨中……
隻可惜,我現在這個嗓子太稚嫩了,感覺雖有,可惜味道不足。但對二娘來說,這已經夠了。
二娘坐在那,倚著亭廊,迷離略帶憂傷的望著遠方,表情似是有些甜蜜的沉浸在回憶中……
我知道,二娘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