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梅花情緣  第二章 緣生萬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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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人相伴之日甚是愉快,月則如日。或破於繁華之巷,或蕩舟清湖,或習文弄武,或學琴修法,一切悠然自在。幽幽之穀,豔花彩蝶,故取之名曰蝶花。數次之至,居於其友。
    至一日,而人嬉戲於蝶花穀中,忽飛來一群蝴蝶圍於燕兒,棲於衣襟秀發肌膚之上,惹其甚癢,哭笑不得,於是揮袖而至,蝴蝶四散而去,於一山崖巨石之處而聚,撥開岩石上之花藤。二人驚異到,同以輕功至其處,見上有一掌大圓環。燕兒疑道:“何物也──”言罷,手已輕放石環之上,雲景天緊張道“別碰──”且以手複之其上,不想心意相通之有緣人便可開啟石環。石岩裂開,寶劍與羅絹立顯,燕兒與雲景天分別接過劍和羅絹。
    回返平地,燕兒細探之,此劍果為世間罕物,正合於我,言罷,即舞了數招。雲景天打開羅絹,見是血書,喚了燕兒同看。她收劍而至,道:“七星煞──此乃上層修煉之法,曾聞姐姐提及。兩千多年前,世間出現過一位魔王,後被姐姐打敗,七星煞是之畢生心血而成。”雲景天慌言之,“這豈不為邪術──”燕兒道:“此事待見了姐姐再言,羅絹你且先收起,但記其上之法不可輕練。”她舉起手中之劍,道:“這劍如冰雪般剔透,尚且稱之雪兒,何如?”雲景天將羅絹入懷,點頭意同。於是笑道:“當我需要之時,你方可顯身,”手鬆之,劍隱。雲景天不解,問到:“劍何去?”燕兒道:“時於我身,待需之時,立可顯現。”雲景天似信之,為其看破,道:“莫非你想一試──”未待反應,劍已落於頸處,燕兒頻笑之,即複隱而去。雲景天撫頸含笑而道:“你果與它有緣,莫不如此,它怎可聽你。”燕兒順言到:“並非聽從於我,隻是意通罷了。說來你且不信,當我一眼而視,心中已有似曾相識之感。”雲景天大笑,“我隻句戲言,你且當真。想來這世間何物於你手不生畏懼,何況此劍尚有靈性。”燕兒對其言不存於心,反沾沾自喜。
    雲景天亦知七星煞為邪術卻也寡不敵其誘,好奇之心使得他時常背於燕兒參看。
    民間除夕之夜,天降大雪,卻也難擋新年之喜。街道仍張燈結彩,焰火漫天。燕兒與雲景天怎肯孤於玉麟洞中,相伴下了山去。
    這鎮上可謂熱鬧非凡,加上這場瑞雪,更是平添不少喜氣。燕兒一身素粉之氣就猶是雪皚下的一抹精靈,引得不少路人歎之:這等靈秀之氣,當之少見、少見。。。雲景天著白絨披風,發束白玉珠冠,束帶順發而下,隨風而起,尤顯俊氣。二人同行,難免讓人猜測:這等貴質人兒,定身屬名門,隻不定是為哪個郡主王孫呢!
    雲景天亦察覺人之注視,可燕兒故作不聞。如同隻禁錮已久之百靈,偶得自由,歡呼之穿梭於漫天燈火中。
    要說這小鎮雖不廣,卻也著實吸引不少外客,其皆是以八寶鎖龍塔而來。此塔探於其表平平無奇,隻因傳聞在此塔中誠心罄鍾三聲,所許之願皆可實現。每逢節日,都會有很多人聚集於此,焚香禱告,鍾罄長鳴。
    燕兒與雲景天亦是為此而來。鎖龍塔上,遙望雪下淒冷弱水,燕兒道:“景天哥哥,原來弱水河竟是如此之美。倘若陰至邪未死,那與姐姐定是逍遙的神仙眷侶。”雲景天拂其額道:“你怎會想到這些,燕兒,記著,世間沒有那麼多倘若。換而言之,若我是他,決不會讓心愛之人從指間流走。不過想來,那陰至邪與姐姐卻是可惜。。。”燕兒凝眉道:“景天哥哥,你好霸道。”二人互視而笑。
    時之近亥,他們已離開鎖龍塔至於街巷。雲景天道:“夜色已深,燕兒,我們還是回去吧!”燕兒點頭。街上行人已然是少了,稀稀落落,倒也不乏清冷。雲景天整了整燕兒的衣襟,拉她緊靠身旁。此時,一位小姑娘與其相對而迎,許是跑得過急,還未待反應便一頭撞上。姑娘體虛瘦小,弱不禁風,倒於地上。燕兒慌忙攙扶,仔細打量,隻見她蓬頭散發,衣衫襤褸,臉蛋凍得通紅,到也探得幾分秀氣。她得見燕兒則慌忙至歉。燕兒道:“莫緊張,你並未撞疼我,到是自己,摔著了吧!”她搖頭。雲景天道:“小妹妹,這麼晚為何不回家,一個人在外跑,你家人不擔心嗎?”聞言,燕兒瞥其一眼,心中低喃到:景天哥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她樣子,癡人也知是無家可歸,否則豈有除夕之夜獨於街道而不歸家之理。那姑娘道:“我已無家人,爹娘皆病故,隻剩我一人於世。”燕兒輕撫其臉,道:“好可憐,你叫什麼名字?”姑娘道:“我叫紅淩。”燕兒道:“紅淩,很好聽的名字。你一人是如何而生?”姑娘亮眸黯失,道:“我是被人賣至大戶人家當丫頭的,隻是因為不小心打碎了老爺的一隻花瓶而被管家打了出來,無處可去,隻得乞於街頭。我有幾日未曾吃過東西了,餓得實在受不了,所以就偷了人家貢桌上的祭品,不料被主人發現。。。我真是不得已而為的──”燕兒拂去她眼角之淚,道:“不怪你,這些凡夫俗子,隻知一味敬天卻無半點仁愛之心。這等偽善之人就算貢品再多,上天也不會賜福於他。”雲景天道:“怪不得你方才跑得如此之快,見你身上衣物單薄,定是凍壞了吧!”言語間已是解下披風為其披上,紅淩謝之。燕兒與雲景天道:“景天哥哥,我們可否帶紅淩一起回山?”雲景天略思之,言到:“也好,將她獨自留下,你我都於心不忍。紅淩妹妹,你就與我們一同回山吧。”紅淩喜言:“你們當真願意收留我──”燕兒點頭應之:“是──我叫燕兒,他則名雲景天,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妹妹,如何?”紅淩頓首笑之。
    邊行邊言,紅淩道:“姐姐和哥哥如此靈秀的人兒,又居於山中,莫不會是下凡的神仙,曾聞這一帶山中是有神仙的!”言中略帶些稚氣。燕兒笑言:“以後你便知。”
    三人漸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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