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弱水之恩 第四章 仙魔合力 斷化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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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乍現,凝聚著生命的開始。多日之雪終也融化。
陰至邪攜同心蓮於一偌大山穀之中。隻見百花齊放、數蝶翩翩,熟不敢想為一世。陰至邪指著山崖上一塊磨盤般的巨石道:“那便是封藏冰火珠之石──那日,我於百花石上打坐,無意觸了機關。隻見一束光之後,我睜眼已到此地……”
陰至邪憶到:
山崖上的巨石裂開,驚天動地。兩顆拳掌般大小的圓珠應聲而現,紅如火,藍似冰,光芒微透。莫非這便是傳說中的冰火珠?他猜想,即躍上崖去,伸出微顫之手將其握於掌中。一時間光芒四射,照亮萬裏山原。他立感冰珠之寒,火珠之熱,真氣相衝,加上自身混元之氣,猶如處陰陽兩界之間。冰火珠能量之大以至於射出的每道光都似把利劍,劃破他每寸肌膚。。。。。。
他注視心蓮,道:“我迷糊之中到了弱水,其後之事你亦全知──我高估了自身的善念,以至取冰火珠之時應了陰陽之咒,現如今我可謂是不人不妖。”他掃視自身而道:“我陰至邪不曾想過要害人,可一旦被其所控便由不得自己,”陰至邪緊握心蓮之手,“你要幫我,若到萬不得以就殺了我。”他的語氣很強硬。心蓮搖頭道:“不會的,你已服下七顆靜心丸。隻要心存善念,相信終能克服。”
她明知道冰火珠能量甚大不容克服,也知王母贈劍之意,可她仍不願就此放棄,她要與之一搏。
或許是天意,陰至邪終究難逃心魔之控,發作之時,他便會屠戮生靈。。。
心蓮道:“至邪,你堅持住,我去求王母再賜些靜心丸。”
“沒用的,若是靜心丸真能作用,王母也就不必贈你寶劍──心蓮,我快控製不了自己了。你答應我,趁我還有一絲清醒,殺了我──”他拔出心蓮腰間的欲仙匕。
“不,你可以的,不能放棄,讓我幫你──”言罷,她用自身法力與其一起和冰火珠之力抗爭。
陰至邪漸安靜下來。二人合力又躲過一劫。
正值月圓。“許久未見如此美的月光了,”心蓮歎言。她倚在陰至邪懷中與其共賞這安詳之月夜。陰至邪道:“心蓮,我現在發作,一次勝一次,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被冰火珠所控。心蓮,你須得允我,到時就用欲仙匕刺於我胸膛。”心蓮聞得他之決心和不容拒絕之托。這要她作何答複,她隻得不語。
應言之日很快便至,冰火珠之能量,合其二人之力已不得抵。陰至邪已是完全入魔。他於萬佛之頂,引江河泛濫,群妖具出,生靈塗炭。
心蓮別無它法,含淚幻出王母所贈之劍,她攜此劍在萬佛頂與其一戰。這時的陰至邪已認不得她,狂笑而言到:“爾等這些所謂仙佛,皆是庸俗不堪之物,天下應由我而尊。。。”心蓮拔劍相向,與其大戰數日之久。二人皆耗盡全力,也可謂兩敗俱傷。趁著魔力削減之時,陰至邪道:“心蓮,殺了我,快殺了我──”心蓮明視他眼中的哀求與無助,她緩緩站起,舉劍奮力一擊。劍速穿膛而過,是時,冰火珠從他體內流出,心蓮順勢接過。冰火珠一出,魔性漸失。陰至邪回複本性卻近油盡燈枯。心蓮將其扶起靠於懷中,雙眸流下碎心之淚。陰至邪為其拭去淚水,道:“我亦足矣!心蓮,今生與你相識,又可死於你手,終能瞑目也──”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羅絹,其上用血書著字跡,“這是七星煞,集我所有功法──”言盡,他緩閉雙眼,流下最後一滴淚水。他的身體越發得輕,最後化作一絲煙塵隨風而逝。
心蓮啟冰火珠之力,平江河,鎮群魔,待天下安寧後回至仙界。
天界仙池式以如初,心蓮道:“王母,而今世事平寧,心蓮向王母複旨。”王母慈言:“世事已解,蓮花仙子,你也越過世之磨難。功得,可以回天,不必再涉塵世。”心蓮背身望下凡塵,道:“世人都說做神仙須斷七情六欲,其實不竟然。若是真的心如止水,又何於世間之事,大可不聞之。仙之所以而為,而不與冷血妖魔同之是因仙之所想所做皆是為天下蒼生,為解救眾生疾苦。仙是以舍己,忘己,空己的大愛所築。心存仁愛亦可感至邪之人,邪永不勝正卻亦可歸正。王母,心蓮實於錯過許多,人世間的真情並不為渾濁之物而應為世之真性。可否讓心蓮留於凡塵,以一己之力釋得更多真愛。”西王母道:“也罷,你能悟得此實數不易,我又怎可不允。但凡塵世事猶如玲瓏之鎖,難分難解。所謂人心難測,你須好自為之。千年之後,天地另一女而誕,還須得由你引導。”拂塵過處立現一白色錦盒,交於心蓮,“待她及笄之後可選適當時機將此交於她。”“這是──”心蓮不解。“日後你自當明知。”
迂回萬佛,心蓮化冰火珠為麒麟,永守玉麟。在冰火珠現之山穀,他將陰至邪逝前給予的七星煞同那把噬其之劍封於巨石之中。
了卻心中俗事,心蓮便周遊四海群川,或待天地次女。正如其所言,舍一私小愛以得天下大愛,此為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