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爸爸不用再單獨的指出李野也可以一起跟著出門了。
    爸爸早知道了：李野不跟著，兒子是不會跟著他這個爸爸一起出門的。
    巨大寬敞的，隻接待會員的遊泳會館裏，碧藍的，清澈透明的池水對李野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李野原本就會遊水，王叔叔教了他正確的遊泳姿勢，二三次也就學會了。
    王怙幸福地看著李野。他的李野不隻學習好，幹什麼都厲害呢。
    在各種假日裏，王怙的爸爸帶著王怙和李野經常出去做運動，學各種東西，見世麵。
    遊泳，打網球，騎馬；聽音樂會，在豪華的西餐廳裏吃西餐；還帶他們做短程的汽車旅行，野餐。放了寒暑假，就帶他們坐上飛機遠行，看高山，看大海，看沙漠，看草原，看森林。
    爸爸看得出來，兒子是健康快樂的；雖然他不能確定是這種種的享受讓兒子快樂還是因為那個李野的陪伴讓兒子快樂，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吧。
    爸爸隻稍加觀察便看出來了，恐怕是這個李野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王怙隻盯著李野看，李野喜歡玩什麼他就喜歡玩什麼；吃飯時，李野點什麼，他也就跟著點什麼。他隻挨著李野坐，他這個爸爸在兒子的眼裏從來都是無關緊要。
    王怙的爸爸看看李野：實在是沒什麼出奇地方的，普普通通的一個男孩子而已。
    小王怙的性格一天比一天活潑，每天拉著李野快樂地說個不停。
    李野，咱們去學圍棋吧，你看，黑黑白白的多好看。
    好啊。
    小家夥就去跟爸爸要求了。
    於是，每周日，王怙的媽媽就載著他們去棋苑學圍棋了。
    李野，那是什麼棋呀？棋苑裏，王怙又看見了另外一種棋有意思。
    國際象橡。
    咱們也學這個吧！
    好啊。
    於是，他們又報名學了國際象棋。
    王怙的媽媽跟爸爸讚美著自己的兒子：
    咱們的小王怙學什麼像什麼，幹什麼成什麼；鋼琴老師，英語老師，教棋的老師都說小怙聰明，學得快，上星期天，小怙下那個什麼國際象棋，把一個學了有一年多的小孩子都贏了呢！還有鋼琴，王教授說，咱們小怙很有天分呢！
    爸爸也很開心，說小怙比以前勇敢了不少，敢騎馬了；頭幾天，在郊外，我在邊上保護他，他居然握著方向盤把車開了好幾圈呢！身體也比以前強了不少，帶他去攀岩，能爬好高呢！這孩子，這幾天跟我吵嚷著要去學跆拳道呢！
    日子是這般的快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王怙不叫李野“李野”了，而改叫他“哥哥”。
    雖然他的哥哥長得不怎麼好看：有點兒黑，嘴唇有點兒厚，眼睛也有些小，甚至有時脾氣還很壞，對他凶巴巴的，可是，他就是喜歡他的這個哥哥，就是要跟著他；別人有多好，是別人，跟自己沒有關係，隻有他的哥哥是自己的。
    李野倒在自己的小床上休息，王怙就擠在邊上：哥，你住裏點兒，給我點兒地方，我快掉下去了。
    有時，李野被他擠得煩了，就說：你自己沒床啊！回你自己的床上躺著去！
    這話對王怙是不起什麼作用的，他才不會離開呐。
    王怙知道哥哥不是真的討厭自己，不然，為什麼，自己被哥哥說哭了，他就把自己抱在懷裏呢？
    哥哥的懷裏好舒服啊，他老想著哥哥能這麼一直抱著他。
    有一天，媽媽帶來了一個年紀跟王怙相仿的小男孩兒來，介紹給王怙：
    這是咱家隔壁你李阿姨家的劉素，你們一起玩兒吧。
    王怙眨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長得穿得都很漂亮的男孩子，又看看媽媽：
    媽媽，你跟他玩兒吧，我等會兒要跟哥哥出去買漫畫書去。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媽媽跟爸爸說這件事兒。
    你還沒看出來，小怙除了李野不跟任何別的孩子玩兒；你也別白費力氣了，讓他們玩吧，李野那孩子本身素質也確實不錯，帶不壞小怙；你要是真換個別的孩子跟小怙玩兒，換誰來恐怕都是今天這個樣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再說，家窮又不是孩子的罪過。
    媽媽雖沒什麼可說的了，可心裏仍是不大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