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將至離別時 第七十六章 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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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瓏居內,茜兒打掃完房間,就閑來無事準備去浣洗間找曉芸。
今天天氣特別得好,茜兒開始想秦穆這次秋獵會不會又帶來些什麼什麼稀奇的小玩意給她。上次是漂亮的雉雞翎,她拿去做了個踺子。上上次是幾個形狀別致的鬆果,她把鬆果挖空做了一個掛飾掛在了床頭。
茜兒又些好奇這次是什麼?
突然,有個人撞到了茜兒的身上,茜兒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茜兒拍了拍衣服的灰塵,站起來看見了那莽撞的人。
是安王妃的貼身宮女,似乎叫茉兒。茜兒暗中想到,我沒有找你,你到先找上門來了,好一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抱歉。”茉兒想要站起來,但好像崴了腳踝。
茜兒向茉兒伸出了手,說:“我扶你。”
“謝、謝謝。”茉兒不好意思地衝茜兒點了點頭。
茜兒是半扶半抱將茉兒扶起來的。茉兒的腳腫了一大塊,茜兒貼心的問道:“不如去找醫官們看看吧?”
“不用了。”茉兒的語氣斬釘截鐵。
“那你要去哪兒,我扶你去好了。”茜兒微微笑著,說。
“不、不麻煩了。”茉兒低著頭,不去看茜兒的眼睛,說完便要走人,可是腳實在不爭氣地差點又讓她跌倒,還好茜兒扶住了她。
“你都這樣了就別逞強了。”茜兒說道。
“那、那……”茉兒猶豫了一會說,“那麻煩送我去禦醫院。
“嗯。”茜兒的臉上浮起了甜甜地微笑。茉兒愣一下,從未有人對她這樣笑過,她的公主永遠都是隻在外帶著一副微笑的麵具……
兩人從禦醫院中回來時,芙兒小聲地說:“你,真是個好人……”
“啊?”
“沒、沒什麼。”
“我叫茜兒。”茜兒笑著自我介紹著。
“我知道。”
“你知道?”茜兒以為隻有自己知道她,沒有想到她對自己也知道,“那你叫什麼?”茜兒刻意地問。
“哦,茉、茉兒。茉莉的茉。”
“嗯,人如其名,很可愛哦。”茜兒說著,她打算從這個丫頭下手,博得她的好感,說不定能得到什麼消息,茜兒始終微笑著。
茉兒性子本就孤冷、少言寡語、被茜兒這麼一說反倒有些不知所措,隻能低著頭,臉燒紅到了耳根。
茜兒忽然覺得自己胸有成竹。
——楊茉兒你別怪我,怪隻怪你們的主子跟我主子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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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箭法。”徐磬看著箭直入雲霄,射中了跟在雁群中的最後一隻。
大雁在空中噗啦了幾下翅膀就直墜樹林之中的低灌木從中,徐磬在一旁看得拍手叫好。
秦穆收起弓箭,徐磬扭頭說:“我去把大雁帶來。”
“嗯,小心點。”秦穆囑咐著。
徐磬剛走,秦穆就看到一隻灰兔從灌木中竄出,瞅了一了眼秦穆,就慌張逃開了。
秦穆彎起弓箭,鋒利的箭頭對準了灰兔的腳踝。秦穆向來在狩獵場上不殺生,每次都是象征地抓住後,又給它們包好傷口,放回林中。包括去年的那隻被秦穆拔了翎羽的雉雞,秦穆到現在還有些覺得對不起它,不知道沒有漂亮裝扮那家夥能不能找到伴偶。
秦穆這樣想著,箭隨著兔子的移動向它射了出去,箭和兔子一起隱沒在矮叢中,這時矮叢的那邊突然出來一聲叫喊聲。
——是女人的聲音。
秦穆的腦袋‘轟——’地一下炸開了,他確信應該是射到了那隻兔子才對。秦穆身體一晃險些從馬上摔了下來,後麵的情況秦穆想也不敢想。
矮叢的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秦穆聽到了陳淵的聲音在喊著安遙的名字。秦穆的冷汗開始從額角滲出。
秦穆駕著馬從矮叢那邊繞過,當他看見一臉蒼白的安遙躺在陳淵的懷裏時,他覺得有一隻手正卡在了自己的喉嚨處。安遙的右肩是觸目驚心的血紅,一旁的隨手禦醫正在為安遙處理著傷口。
“恕卿侯。”陳淵壓低著聲音喊了一聲,帶著怒不可遏的語氣。
“不……我……我隻是在獵、獵一隻兔子。”秦穆感到了莫名的窒息。
“可這箭上是你的名字。”陳淵看著一個大大的‘穆’字,說。
“那、那……”
這時,提著大雁回來的徐磬,正興高采烈地說:“侯爺,好箭法啊。”還不在狀況中的徐磬,四下看了看,這才看到了躺在陳淵懷裏的安遙,右肩滿是鮮血,一旁擺著一支沾了血的箭。
安遙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低喚了一聲陳淵,陳淵摟著安遙身體,說著:“沒事的,別怕。”
此時秦穆是百口莫辯,證據確鑿,可他確信他的箭法不會出錯。但在場隻有他的嫌疑最大,誰都知道恕卿侯的‘五年之約,替北厥拿下中原’,現在因為和親一事一再耽擱,心裏定是窩了不少的火。
安遙在陳淵的懷中嚶嚶的哭著,陳淵直視秦穆,好像要將自己看穿一般,要他給他一個答案。
“哼,恕卿侯還真是好箭法。”一個聲音在秦穆的身後響起。
循聲望去,徐磬立馬還嘴說:“葉寅,別瞎說了。”
“怎麼,不是嗎?你自己不也是說,侯爺是好箭法了嗎?”葉寅掃了一眼徐磬。
“你這是火上澆油。”徐磬走到葉寅身邊說到。
葉寅沒有理會徐磬的話,隻是來到秦穆的身邊,說:“侯爺獵的兔子可有找到?”
“……”秦穆疑惑著,這葉寅到底是幫著自己還是向著別人。
“我想連著大雁都逃不過侯爺的箭法,那麼更別說是一隻兔子了。”葉寅衝秦穆淺淺地笑了笑,那笑容讓人安心。
“還沒有。”徐磬也明白了葉寅的話中話,立馬跑過來接話。
“那陛下,依臣所見,侯爺就不一定是唯一的凶手了,在坐的都可以那一支標有‘穆’字的箭去刺殺王妃,然後嫁禍給恕卿侯。”葉寅分析的滴水不漏。
一直窩在陳淵懷中不做聲的安遙楚楚可憐地說:“那為什麼安遙,安遙與誰又無仇無怨的,陛下。”
“可是有人想害恕卿侯。”葉寅的話點到即止。
“可……”安遙有些不甘心地據理力爭。
“行了。”陳淵喝道,說:“此事定要嚴查,狩獵到此結束。”
秦穆抬起眼看著陳淵,一字一句地說:“不是我。”
“說夠了沒。”陳淵回駁著。
“你不信我?”
“朕說了,此事嚴查,朕要給王妃一個公道。”陳淵抱著受傷的安遙從秦穆走過。
“……是我。是我又怎麼樣。”秦穆徹底失控了,沒頭沒腦的就是一句可以治他罪的話。他居然會連自己也不信,就算別人可以不信他,但是至少陳淵必須給他一個他相信他的眼神。
現在別人可以相信他,而陳淵卻給了他一個不確定的答案,這與不相信他又有何差別。
“恕卿侯。你、太讓朕失望了。來人……”
“慢著。”攔下陳淵的是葉寅,“侯爺,隻是一時衝動,氣話怎麼相信。依臣之見還是徹查此事,該還誰一個公道才是首要。”
“回宮。”陳淵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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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跟在最後,葉寅將馬調轉來到秦穆身旁,小聲地提醒,說:“別中計。”
“葉大人?”
“我家徐磬說你是個好人。”
“你信我?”
徐磬從旁插話道:“侯爺,我信你。”
葉寅低笑了一聲,說:“他憑的是義氣信你,我憑的是大腦。”
“喂,你是變相說我沒有腦子嗎?”徐磬不滿地問著葉寅。
“不可以嗎?”葉寅白了徐磬一眼。
良久,秦穆低著頭,輕聲說“謝謝……可,他不信我……”
聞言,葉寅和徐磬都沉默了,陳淵今天的舉動確實奇怪,按他們的想法,陳淵應該站在秦穆一邊才對,可是陳淵卻半點都不幫著秦穆,甚至有些懷疑……
——你才是讓我最失望的,陳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