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遙望夕落沉 第四十五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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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半個月就到清州了,過了清州就是西域了。”隊伍的最前麵,肖恒指著落日的盡頭同秦穆說道。
“我們行軍已經一個月有餘了,不如就在此紮營歇息幾天,相信士兵們都已疲憊了。”秦穆看著西沉的殘陽,餘暉帶著溫暖的橙色。
肖恒掉轉馬頭,對後麵的李將軍說:“我們就此紮營吧,讓大家夥在入夜前盡量準備妥當。”
肖恒拍了拍有些出神的秦穆說:“侯爺,累了吧,不如先去馬車裏休息吧?”
“不要緊的。”秦穆看著肖恒,肖恒看出了秦穆似有話要問,而他的心中也猜到了幾分,但是肖恒隻是淡笑著,等秦穆自己來問。
可是,秦穆的定力遠遠好過了肖恒所想。最後還是肖恒開了口回複了秦穆的眼中之意,“信應該早在五天前就送回了皇城,相信陛下已經將侯爺的指令傳達給了水師,侯爺就無需擔憂了。”
“嗯,那就好。”秦穆輕聲應道,似乎肖恒並沒有猜中秦穆的心思,秦穆淡然的態度像是無關緊要。
但秦穆心裏卻有心事,正在肖恒納悶的時候,秦穆吞吞吐吐地詢問道:“昨天、昨天,我知道昨天信使是快馬加鞭回來的,我、我想問問……”
“侯爺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好了。”肖恒一頭霧水。
“我想問,陛下有回信嗎?”秦穆有些難為情地低下了頭,這件事堵在心裏總是讓他心緒不寧。
肖恒被這麼一問才想起來,昨天送信使帶回來的信件雖然有陛下的指示,但是卻對秦穆隻字未提。肖恒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是好,輕咳一聲說:“陛下……昨日,到得都隻是家書而已。”
秦穆釋然一笑,卻不免有些淒涼,肖恒自認為自己的演技也很拙劣,但秦穆卻也沒有說什麼的騎著馬向著軍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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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月已經爬過了山頭,高懸於漆黑的夜中。秦穆隨意翻著手中書,這本書已經被他看了不下五、六遍,書角有點起毛,向裏折進。
帳外有衛兵來回巡視的腳步聲和鎧甲相互摩擦的聲音。秦穆將書蓋在臉上,聞著紙張上淡淡香氣,可是卻全無睡意。
忽然馬的嘶鳴聲和士兵們警戒的聲音打破了固有的安靜,秦穆提上鞋急匆匆向帳外跑去,看見一匹白馬高高的立起,等馬兒鎮定下來,才看到來人是誰。
一襲淺青色的便裝,背上背著一把玄色的劍。
“筱曉!”是肖恒嚴厲而斥責的聲音。
安筱曉翻身下馬,衝到肖恒的麵前捏了捏他的臉,綻開了笑顏說:“很好,沒有掉斤兩。”
在安靜之後,是軍營裏爆發出了一陣轟笑,肖恒尷尬地低聲說:“什麼斤兩不斤兩的,我又不是……”
隨後,一隊大約有五十人的隊伍進了軍營,肖恒臉色越發的難看,問:“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軍營有軍營的規定嗎?”
安筱曉仰頭說:“這都是我安府的人,好不容易才湊成五十個人的。”
“你!”肖恒惱怒地說:“怎麼可以這麼胡鬧,還不快回去,我是去打仗,不是去遊山玩水!”
“我就是知道你要去打仗才跟來的,我……”
“傻瓜,快回去吧,讓大家都看笑話了呢。”肖恒揉著安筱曉的腦袋。
安筱曉打掉了肖恒的手說:“我不會回去的,這是命令。”說完,筱曉湊到了肖恒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然後向筱曉的身後望了一眼,低聲問:“就這麼幾個人,你不會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筱曉努力地搖了搖頭說:“沒了,絕對沒了。”
“真的?可是為什麼非要你爹的紅人——啞奴跟來?”
“不都說了嘛,我是好不容易才湊齊了五十個人的,不然我爹怎麼可能我出府,少問了等十五天後你自己去問他好了。”
“你……”
秦穆歎了一口氣叫大家都散了吧,無事的。
“肖參軍,安公子也是為你著想,就不要再責怪。”秦穆攏了攏披風說。
筱曉見秦穆幫自己說話,也覺得有了靠山,立馬氣勢強硬了起來,說:“聽到了吧,我們二皇子也發話了,你就別嘮叨了,真是越來越像老頭子了。”
“知道了臭小子,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安排吧,要不你們就在露天湊合一晚。”肖恒也發了狠話,這麼晚怎麼可能拜托剛休息下的將士幫忙搭五十個人的營帳。
“你也太狠心了吧,我可是千辛萬苦跑來找你的,多少我也要和你睡一個營帳吧!”筱曉肆無忌憚地話讓肖恒的臉紅到了耳根。
“那、那他們呢?”
筱曉有些犯愁地掃視一下五十來號的人,秦穆一旁解圍道:“不如分散到各個營帳中,委屈大家擠一擠,也就一個晚上而已。”
“可本部營總共的兵營隻有四十九個,剩下全在李將軍的先鋒營,和師將軍的後援部隊,難不成這一個?”
“和我一起住,不就好了!”秦穆接著了肖恒的話。
“那麻煩二皇子和啞奴一起好了,啞奴伺候我爹爹也有四年了,一定會照顧好二皇子的。”筱曉歡喜地說。
“嗯,也好。”
“這……唉,你們不要擅作主張好不好?要是被陳淵知道了,還不剝掉我一層皮?”
“這有什麼要緊的?他……”秦穆語氣有些像是在賭氣。
筱曉打斷了秦穆,對著肖恒說:“要是被陛下知道,你直呼他名諱,那才要剝掉你一層皮呢!哼!”
“你怎麼現在這麼老實了,平時是誰老說陛下的不是的。”
“呸呸呸!我才沒說過,喂,我餓了!”筱曉轉移了話題。
“知道了,我的災星。”肖恒沒好氣地揉亂了筱曉的頭發,秦穆看著他們的背影莫名的有些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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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肖恒看著筱曉狼吞虎咽地樣子,也知道他晝夜不息地趕路是有多麼的辛苦。
肖恒很寵溺地用絹巾為筱曉擦去粘在臉頰上的飯漬,筱曉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眼睛瞪地很圓,嘴裏嘰裏咕嚕地說一堆。
“咽了再說。”
筱曉咽了一口茶,順了一口氣說:“啞奴也沒有吃飯,我要去看一下。”
“啞奴?”肖恒拽住了筱曉的胳膊狐疑於筱曉這份奇怪的關心。
“那個,我是怕把他餓著,我不好跟我爹交代。”
“是嗎?”
“幹嘛?吃醋呀?”筱曉故意調侃道。
肖恒被筱曉這麼一逗也忘了問問題的初衷了,說:“我還是有那份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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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壞了吧,慢點吃。”秦穆幫啞奴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麵前。
啞奴恭敬地衝秦穆點了點頭,以示感謝。秦穆這才想起來,剛才的話啞奴是聽不見的。
當啞奴吃完碗裏最後的一粒米時,秦穆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了一張,上麵寫著“吃飽了嗎”?
啞奴也拿起筆寫著“小的懂唇語”。寫完後,啞奴看了一眼秦穆又收回了目光。
秦穆放慢語速說:“還餓嗎?”
啞奴略略地點了點頭,不過他想到要給秦穆添麻煩又緊接著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關係的。
秦穆笑了笑,一詞一頓地說:“餓著、肚子、睡覺,會很、難受的。”
說完秦穆出了營帳,過了一會捧著一碗熱騰騰地麵回來放在了啞奴的麵前,說:“吃吧!”
啞奴不可思議地看向秦穆,秦穆也能明白啞奴想要問什麼,低頭說:“美人計。”
啞奴慌忙地抓起筆,寫到——“騙人”。
秦穆狐疑地看了啞奴一眼,問:“你真的聽不見?”
啞奴被秦穆的質疑一驚,搖了搖頭,秦穆也沒有再追問,隻是說:“我做的,很久以前看我皇兄給我做過一次,我就依葫蘆畫瓢地試了試罷了。”秦穆是認準了啞奴不肯能按照唇語來理解地那麼快的,所以一口氣說完了,也沒有必要向一個不相幹的人說得太明白的。
啞奴一邊吃著麵條,一邊豎著大拇指,傻嗬嗬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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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之中,徐磬抱著劍懶散地坐在漢白玉的台階上曬著太陽。
忽然有誰遮住了照在徐磬身上的陽光,徐磬睜開了一隻眼,看了一眼來人,又閉上了。
清晨地風拂過那人的發絲,帶來了徐磬久違的香,是墨香。徐磬想起了秦穆身上的味道,而這個比秦穆身上的味道更加的濃鬱,好像是一塊化不開的玄墨,是沉沉地憂鬱之色。
那人在俯身在徐磬的身邊放下了一張紅色的請柬,這是徐磬突然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問:“已經決定了?”
“是的。”
“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嗎?”
“不需要回轉的餘地。”
“葉寅!”
“家父希望您能替陛下來參加婚禮,徐大人。”
“葉寅……”
那人轉身而去。
徐磬喊道:“葉寅!”
背影,那人隻留下了一個讓徐磬近乎絕望的背影,徐磬撕毀了那一紙請柬,紅色的碎屑沾著徐磬不輕言落下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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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好意外,所以章節的名字很應景啊~
話說連叔終於複活了,雞凍~(≧▽≦)/~
要開始認真寫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