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做我的凍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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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方何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TREE裏,隻是不再是一個人坐在窗邊,而是坐在吧台望著忙碌的夏木,夏木認真的收拾著東西,不時抬頭朝方何笑,說上兩句,方何喜歡極了和夏木對話,每天每天的等著下班,然後抱著資料和手提便直奔TREE。
“叮鈴”門鈴響起,方何抬頭,正欲開口說歡迎光臨,卻見那人朝自己走來。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麵,準確的說這是夏木第二次見這個男人--原野!
男人走到吧台邊坐下,敲了敲桌麵,夏木微笑,禮貌的招呼道,“這位先生請問您要什麼呢?”
“黑咖啡,”男人開口,低頭,似乎想了想又抬頭,“加奶精不加糖。”
“嗯,稍等。”夏木開始動作,仔細的磨著咖啡豆,濃鬱的香味開始在TREE裏蔓延開來,男人的視線從剛剛起便未離開夏木的身影,直接的目光讓夏木有些難受,好不容易將咖啡放到男人麵前,夏木開口,“請問,還需要什麼麼?”
抬著咖啡的手頓了頓,原野似乎猶豫了一下,“再給我來杯凍橙汁吧……”
夏木愣了愣,轉身開始做起橙汁,隻目光不經意滑過原野若有所思的表情時笑了笑,“不喜歡的東西,不要勉強自己喝下去……既浪費又讓人心情煩亂。”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將做好的橙汁放在男人麵前,“如果不想讓他知道你來過,你還有一個小時。”
男人看了時鍾,笑笑,低頭看著杯裏的咖啡,卻伸手抬過一旁的橙汁,淺淺喝了一口,皺眉,“這麼甜膩的東西,他怎麼那麼喜歡。”
“凍橙汁挺好。”隻有簡單的回應,夏木繼續埋首吧台。
門鈴再次響起,夏木抬頭,卻驚訝的見方何站在門邊,竟是比平時早了將近一小時,抱著亂七八糟的資料,有些不穩當,眼看著東西就要掉下,夏木忙跑出吧台接住,仍未注意到原野的方何將東西遞給夏木,邊往前走邊整理著被弄亂的衣服,“今天翹班了,不想在那個地方呆著……呐……我還是老樣子要凍橙汁,你給我做好了我去洗……”手字還未出口,眼神卻對上了原野,當下愣在原地。
“何……好久不見……”男人先開的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
“嗯……好久不見……”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方何點了點頭向洗手間走去,“我……先去洗手。”
同樣沒有想到會遇見方何的原野,對著夏木笑笑,掏出錢結了帳,轉身離開,夏木看著原野離去的背影,聽見洗手間的水聲停了,方何走出來,望著空了的位置笑。
“他有沒有說什麼?”方何在笑,可是那笑裏卻帶著令夏木心疼的苦澀,他想抱抱他,就算隻是安慰一下他也好,但望著方何,卻又邁不開步子。
“沒什麼,就是來喝了點東西,加奶精的黑咖啡,和一杯凍橙汁。”收拾著桌麵,夏木不慌不忙的說,放好東西,開始準備方何的凍橙汁。
“夏木……陪我……出去逛逛吧!”阻止了夏木的動作,方何望向他,眼神裏帶著懇求,望著方何,夏木竟也不知為何,竟點了頭。
“等我換衣服。”收拾好一切,夏木背著包跟在方何身後走了出去,兩人走在路上,伴隨著的是長久的沉默,直到到了碼頭邊停下,方何撐在欄杆上,深深的呼吸著。
“夏木,你知道麼,我好喜歡海,好喜歡電影,好喜歡凍橙汁,好喜歡在夜幕下大聲唱歌,可是,我也好喜歡原野,而這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幼稚而且無聊的,我們在一起多久,我就有多久沒有再接觸這些東西,為了他,我已經變得快不再是我……原野喜歡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精,一直是這樣,卻在一次出差回來以後,抱怨為什麼我煮的咖啡裏沒有奶精,我不知道,竟是有人讓他愛上了加奶精的咖啡……”
望著方何的背影有些出神,卻聽方何一番話,眼見方何的肩頭有些微微的顫抖,不由自主的上前,伸手抱住了方何,“這樣,你就可以繼續擁有凍橙汁了,不是麼……?”
方何不說話,緩緩的轉過身來,望著夏木,好看的指尖滑過夏木輪廓,眼裏有微微的濕氣,夏木不知道那是因為他的擁抱,又或是方何的傷心,“夏木……你好特別,你是第一個告訴我,丟了原野,我還擁有凍橙汁的人,夏木,夏木……”呢喃著,伸手抱住夏木,頭靠在夏木的肩上輕輕的磨蹭著,“你願意當我的凍橙汁麼……?陪我一起戒掉為他煮黑咖啡的習慣……”
“嗯……我願意……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