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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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恰到好處的照在窗邊,方何愛上了這樣的生活,下班的午後,抱著本子和工作用的資料,找個窗邊的座位,點一杯凍橙汁,享受著陽光的同時,開始自己餘下的生活,夏木的手很準,橙汁總不會太甜又或太淡,方何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隻是偶爾在完成了任務之後,在一邊,偷偷的打量著夏木。
夏天的街上是嘈雜的,帶著令人浮躁的溫度,人們來去匆匆,卻從未注意到TREE裏的兩人,小小的水吧,總是沒太多的人,大部分時候,就是夏木和方何兩個人,一個坐在窗邊,一個則專心的整理著格式的杯子,似乎街上的繁雜與他們都無關,隻靜靜的,不發一語。
總是擁擠的A市忽而下起了連綿的雨,滴滴答答的,從屋簷掉下,又打落在窗沿,方何坐在窗邊發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窗戶,配合著雨水滴落的聲音,似乎像是一首有些憂傷的歌,難得的,夏木從吧台抬起頭來,望向窗邊的男人,方何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的,不管何時,夏木總是能見到他的笑,而現在,方何卻沒有在笑,而平時所鍾愛的凍橙汁,此時卻換做了濃鬱的黑咖啡,杯子裏還在冒著白色的熱氣,濃鬱的香味纏繞在TREE裏久久不去,方何卻沒有動,咖啡滿滿的放著,直到漸漸的涼了,夏木微微皺了皺眉,他感到那男人帶著微微憂傷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那一杯咖啡,還是那寥寥無幾的人,門忽而開了,走進一個男人,似乎店裏的大部分眼光的在那時變了方向,若要形容,夏木隻能說,那男人好看極了,不是妖媚的,而是成熟而又穩重,身上散發著令人畏懼的氣息,他見過那男人,夏木也敢肯定,在場的所有人都認識那個男人,各種商業雜誌,各種名人傳記,總是不乏他的身影。
“原野……這兒……”呆了整個下午的方何忽然開口,對著進門的男人招呼,他在笑,可是夏木可以感覺到那笑容裏淡淡的苦澀,男人注意到了窗邊的方何,轉身走到方何旁坐下,方何向夏木笑了笑,又叫了一杯黑咖啡,夏木知道,那一定是給那個叫原野的男人的,隻點頭,自顧自的煮起咖啡來。
“我還是不適合黑咖啡呢……一整個下午,也鼓不起勇氣嚐上一口……”對坐良久,直到夏木抬上了咖啡杯,方何才開了口,手下一下下的攪拌著早已冷透的咖啡,“那麼苦……不知道你是怎麼喝下去的……嗬嗬……”像是自言自語般,低著頭,目光沒有焦點,卻似乎是落在了杯子裏的咖啡上。
“方何……咖啡杯旁的勺子,從來都隻是裝飾,它會把沉底的渣子都攪進你的咖啡裏,讓你嚐不到那些真正滋味,而由於被攪拌而冷掉的咖啡,是酸的……”這是男人進門後的第一句話,似乎帶著特別的意義,夏木看見方何攪著咖啡的右手忽而僵了僵。
“這樣麼……原來我一直都用了最錯誤的方法喝咖啡呢,嗬嗬~可是改不掉了怎麼辦……拿到咖啡就想要攪拌的習慣,看來我還是比較適合橙汁啊!”方何笑著,將勺子抖了抖放在一旁,推開杯子望著原野。
“我們一直,都選擇著不同的飲料。”放下杯子,原野掏了錢放在桌上,起身吻了方何臉頰,轉身離開,夏木沒有為這一幕驚訝,他看得出來,從一開始就能知道。
“原野!”就在男人打開門的時候,方何忽然叫住,男人停了腳步,轉身回望,“原野,什麼時候,你的黑咖啡裏開始加進了奶精?”
“從我喜歡上的時候……”門關了,男人的身形漸漸在雨幕中淡去,方何靠在玻璃窗上,愣愣的,望著男人離去的方向。
“喜歡橙汁的話,就別勉強自己喝苦澀的咖啡。”一杯橙色的果汁被放在方何麵前,夏木坐在了剛剛男人坐過的位置。
抬起橙汁,方何淺淺的喝了一口,望向窗外,“謝謝……”不再說話,兩人就這麼並肩坐著。
“夏木。”方何離開前,夏木忽然開口,方何點頭,朝他感激的笑。
“嗯……記住了,夏木!”開門離開,門上的鈴鐺脆脆的響著,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