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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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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還是在無聲的蔓延,安若希終於強逼自己平靜下來,她努力平複因為激動而狂亂的呼吸和顫抖的身體。
    她整了整她的衣衫,嘴角挑出最好的弧度,施施然的嬌媚的步入了自己的房間。
    安若希一推開門,房中安靜的如墓穴,也真如墓穴,槐兒的屍體還靜靜的躺在那,那雙會話的眼睛還是開著的,笑的時候總是泛著水光的眼睛此刻已經沒有半分光澤,死死的看著門口,看著進門的安若希。
    安若希將視線調開不看躺在地上的槐兒,反手將門關上。
    她靜靜的,死死的注視著與槐兒屍體相反的地方,直到她的眼睛澀澀的陣陣發著痛。
    “如果不是你阻止我,你也不會死,如果不是我殺了你,路歸寧又怎麼會突然在今天出現,”安若希走到槐兒的身邊,苦笑著伸手將槐兒的眼睛合上,可是槐兒的眼睛剛合上,安若希的手一離開她的眼睛又張開了,“你看,槐兒果然是報應不爽啊。我剛殺了你就得到報應了,那個路歸寧竟然會知道我的事,還以此為要挾。”
    說著安若希又將槐兒的眼睛合上,可還是一如剛才,安若希的手一離開槐兒的眼睛就不甘的睜了開。
    “你看你,從小和我在一起,怎麼還是這麼不了解我,你怎麼就想到要阻止我了呢。”安若希不再將槐兒的眼睛合上了,她起身將槐兒的屍體拖起,自言自語的說著把槐兒的屍體拖向裏屋。
    安若希將裏屋牆壁上的一個燭台向裏轉動了兩圈,然後後退幾步,就看見地麵無聲的劃開。
    等到地麵完全的劃開,露出台階後,安若希就拖著槐兒的屍體走進了那間地下密室。
    那間密室裏有一段很長的通道,通道裏沒有一絲光線,可是安若希不在乎,她隻是很緩慢的,一步步堅定的拖著槐兒的屍體走著,一步步的走著。
    然後,在這個通道不知道走了多久,在這段時間裏安若希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她緊抿著嘴,沒有半點聲響的走著,隻有槐兒的屍體在地麵摩擦所傳出的“沙…沙…”聲。
    終於在一個轉角處,安若希停了下來,她放下槐兒已經冰冷僵硬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她麵前的牆壁卻自己無聲的向一旁劃開,昏黃光也隨之流瀉而出,隨著牆壁劃開的麵籠罩的地方漸漸變大。
    “滴。”一滴透明的水滴在昏黃的光線照亮安若希的臉龐的瞬間,滑過了安若希的臉龐,掉落在地上,在這寂靜如古墓的通道發出那一聲微弱的掉落聲,然後湮滅於塵埃之間。
    牆壁的背後是一間耳房大小的房間,裏麵沒有任何東西,空蕩蕩的,就像是失落了心的人,蒼白單調的可笑。
    在房間的頂部均勻的鑲嵌著大小不一、數目龐大的夜明珠,那些數目龐大的夜明珠無聲的發出幽靜昏黃的光,將那本就是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絲遮掩的暴露在安若希的眼前。
    在安若希的正對麵的是一麵牆壁,那一麵牆壁是用一整塊玉石鑲嵌而成的,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撥光婉轉,色澤溫潤。
    那麵玉牆上麵密集的雕刻著或肆意綻放,或含羞半開,或是矜持的打著花骨朵兒,或隨風搖曳的荼靡花,姿態萬千,無一相同,那些花層層疊疊擁擠的雕刻在牆麵上,不留一絲縫隙的布滿玉牆,讓人看了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
    連安若希自己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看見這麵牆了,她對這個景象已經是由最初的抗拒、害怕到現在的麻木了,等牆壁完全劃開後安若希並沒有走進,而是將槐兒的屍體一點點的挪向那間房間。
    當槐兒的屍體一進入那間房間,無數泛著白玉般色澤,長滿倒刺的如同藤蔓般的東西迅速出現在地麵,就如同它原本就存在在那裏一樣,它們爭相湧向槐兒的屍體,將那白的晶瑩的藤蔓將槐兒嬌小的身軀包裹起來,一圈又一圈隻到將槐兒如同蟲繭般完全包住,那些藤蔓才停止挪動。
    然後那個包裹著槐兒屍體如蟲繭般的東西開始緩緩向地麵下陷,無聲的緩慢下陷,直到完全陷入地底,不留半點痕跡,仿佛剛才出現的一切隻是他人臆想。
    在門口的安若希沒有表情,平板著臉沒有一絲異常,可又帶著不對勁,安若希看著從小跟著她的丫鬟就這樣消失在世間,沒有一絲異樣,誰也猜不透她那一刻是在想什麼,也許那一刻她的念頭將改變些什麼,可在這一刻誰又說的清呢,嗬嗬。
    “那個屋子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啊?”丫頭百無聊賴的問著霸占了自己的身體,還半夜不睡覺四處閑逛的她。
    “能將我抑製在你體內,讓你出來活動的東西會是‘奇怪’的東西嗎。”她也沒什麼激動的情緒,直接一句冷諷給丫頭。
    “額,”丫頭被她一句話噎的夠嗆,不由的在心裏呐喊到:“老天爺啊,我丫頭不能說話我也就認了,可是為什麼你還要挑這樣一個冷淡的女人霸占我的身體,讓她成為唯一一個可以聽到我聲音想法的人啊!讓她一到晚上就用我的身體四處亂逛不說,還讓她一天到晚的諷刺我!這是什麼天理啊!”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偏偏老天爺就是讓我這樣一個冷淡的女人寄居在你的身體裏了,”她停下了繼續觀察梅園的舉動,麵無表情的在心裏回複丫頭的話,“不過,你當我自己願意嗎!”到最後她磨著牙的對丫頭說。
    冷汗,冷汗,丫頭覺得好奇怪,明明自己現在隻是一個隱藏的靈體,為什麼聽了她的話會有冒冷害的感覺啊?
    “嗬嗬,嗬嗬,你聽錯了,我哪會有說你寄居我體內我不高興,我很高興!非常開心!”所以可以很肯定丫頭以後一定是賣主求榮的不二選擇,這麼小就這麼狗腿,這麼見風使舵,真是世風日下啊!!
    丫頭是在身體裏所以沒看見她忍笑都忍到麵部表情抽搐了,可她跟丫頭說話的語調卻冷靜的讓人心底發虛。
    “哼!”她冷哼了一聲,說:“真的高興。”
    “高興!高興!”請自動將丫頭現在的樣子想像成某種人類的好朋友好夥伴,開心會搖尾巴的那種。
    “我不是隻會很冷淡的整天諷刺你嗎。”她噎了噎氣才沒有被丫頭的語氣笑到氣岔,不讓丫頭發現自己其實在笑,然後繼續‘拷問’丫頭。
    “哪……能啊!我是求之得啊!”丫頭拖了老長的音調,就像唱戲的拖長腔一樣,說的是婉轉悠長。
    “那以後經常都說。”她的語氣又下了幾分,沉聲問丫頭到,但她眼底的笑意已經堆積的無法掩飾。
    “啊……”丫頭詫異的發出聲。
    “不願意!”語氣更加陰沉。
    “願意。”勢比人弱,丫頭不甘的點頭,同意了這一項明顯的屈辱要求,喪權辱國啊!
    “你剛剛是怎麼知道自己可以控製身體了?”得到丫頭失敗投降的回答,她決定暫時停止作弄丫頭的舉動,將話題轉入正事。
    還在不滿自己怎麼就這樣交出主權的丫頭,聽了她的問題,決定自己小孩不計大人過的忘掉剛才的對話,仔細想了想。
    。。。“不知道。”
    丫頭想了半天,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知道?”
    她有些沒有明白丫頭的回答,鸚鵡一樣的重複了丫頭的話。
    “恩,就是不知道啊。”
    好天真爛漫的回答啊,如果丫頭不是在身體裏,她不是和丫頭用一個身體的話,聽到丫頭的回答的瞬間,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給丫頭幾個超大暴粟,讓丫頭知道一下什麼叫做熱淚盈眶的感覺。
    可是,凡是就是那個ˉ可是’壞事,就因為那個可是她沒法給丫頭幾個超級大暴粟,就是因為那個可是丫頭逃過了一劫,你看這個可是有多麼的煩人,多壞事啊。
    “你給我好好想想,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咬著牙,青筋突起,忘了不用開口就可以和丫頭交談的事實,氣的開口說道。
    “恩,蒽,恩。”
    丫頭嘴裏發出無意義的聲音,沉默很久,丫頭才小心翼翼的說:“不知道了,我對進那間屋子後發生的事沒有什麼印象了,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過來的。…你,因此不會罵我吧?”
    她卻沒有回答丫頭的話,隻是自顧自的喃喃到:“果然,果然…”
    聽的丫頭是雲裏霧裏,不知所雲。
    “你在說什麼啊?”聽了半天都不知道的丫頭終於開口問她。
    她卻並沒有理會丫頭,隻是自己在一旁喃語著:“那就是他…”
    丫頭還是不懂,她決定不管睡了去,在意識蒙朧見聽見她說“如果真是這樣丫頭怎麼辦,丫頭怎麼辦…”
    她是在關心我吧,丫頭沉沉睡去前,安靜的想,不管怎樣你也是關心在意我的就好,真的。
    下次,不管你說不說,我都要知道你的名字,因為你陪伴我太久了,我想和你真正的認識,所以一定,明天,一定!
    丫頭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堅定的對自己說到。
    “喂,那你還有記得些什麼…”她一連問了幾聲後都得不到回答,她感到自己的怒氣上揚,該死的丫頭自己的事也不關心一下,敢就這樣的睡了!
    “你給我起來!不要睡!你給我說清楚!”她在心裏大叫著,可惜丫頭睡的就差打呼了,哪還理什麼‘小小的’的聲音。
    “該死的丫頭自己的事情你倒是一點都不急,這樣的你怎麼會是她的轉世,你怎麼可能自己過那個劫啊!”她擔憂的說,雖然她是很抱怨,可是她還是認真的尋著那一絲絲不尋常的氣息尋找著。
    就在剛才她突然感到一種幽冥的氣息,可是那氣息來的快消的更快,她還來不及找到,那氣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象那氣息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那氣息讓她不安,即使氣息消散,她還是固執的依照記憶一步步的找,算是半猜半蒙的找,直到找到一座大宅前,看著完全不比路府差,反而更加華麗威嚴的府邸,她已經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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