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三章 夜闖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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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們瞞過酒店和旅社,準備提前開始古堡之旅。
喻可欣從隨身的斜跨包包裏翻出一張羅馬尼亞的完整地圖,朝我堅定決絕的猛點下頭,然後大步向前。
我腦子開始快速運轉,看架勢喻可欣是準備徒步?青筋暴跳著手臂一伸,拉住她的後衣領。她皺著眉頭回頭有些氣惱道:“莊小染,你抓著我幹嗎,還不快點走,再不走等我們到城堡天都亮了!”
我胸口憋著一口氣,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當初我怎麼就答應了喻可欣的無理要求呢。
讓我們鏡頭回放一下,話說月黑風高的夜晚,酒店的一間客房裏,黑燈瞎火的房間隻有窗口幽幽透進來些許的月光,照的人臉色煞白。
咳咳,主角登場,兩隻夜貓子窩在床上,其中一隻變戲法似地從那個外表看起來小小的挎包裏翻出了幾份雜七雜八的地圖,兩個手電筒,火柴盒,蠟燭,傳說中硬如鐵餅的幹糧,兩瓶礦泉,雜七雜八的西藥,兩個略顯粗糙的十字架,再來就是些化妝品,眼鏡盒,掌上機,手機,MP3……另一隻夜貓子滿臉的錯愕和驚訝微微張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仔細瞧著和多啦A夢有的一拚的小小挎包。
接著翻包的小貓瞧著差不多了,抬起了眸子,那雙漂亮的眸子在夜色中散發著瘮人的光芒,緊盯著另一隻還沒回神的小貓,啪的一聲將她拍醒之後,開始長達半小時的思想教育。另一隻小貓,麵對那隻堪比大街上推銷員的強烈意念的貓,始終貫徹堅定不移穩如泰山的思想品德。
推銷員小貓見這招不奏效,腦袋一歪,眼睛滴溜溜一轉,露出一副忍痛割愛的表情憂傷的對那隻堅定小貓說:“你跟我去,這床上的東西,你隨便挑一樣。”
床上忽略那些野營必備的用品可都是些價格不菲的物品啊。堅定的小貓視線一轉,轉到那兩根些許粗糙的十字架項鏈上,停留了2秒,又決絕的看著對麵的小貓堅定的搖搖頭。
推銷員小貓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竊笑,將包包暗格打開又拎出兩副精美絕倫的十字架項鏈,開始了威逼利誘的行徑。
最終堅定的小貓看到那兩個精致的項鏈,一下就潰不成軍。
回憶完畢,繼續正題。
我憤憤的拽著她走到大馬路上,大手一揮一輛的士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我們的麵前。斜眼看了下喻可欣,她羞愧的舉了那張地圖掩住泛紅了的臉頰,兩隻眼睛四處亂瞧就是不敢和我對視。
司機見我們是亞洲人,用了簡單的幾句英語詢問。喻可欣一上車就閉緊了嘴巴,一臉乖巧的看著我,聽到司機的問題也隻是眨巴著雙眼。我心裏一個咯噔,就我那點水平的英語勉強對付考試還行,真要真刀真槍的實地演練,沒被人笑死我自己已經先挖個地洞把自個兒埋了。
趕緊示意喻可欣把她挎包裏的地圖和旅遊團發的那本小冊子都翻出來,比劃著我們要去的目的地。
司機領悟了我們的意圖,似乎有些著急,張了嘴嘰裏呱啦一通羅馬尼亞語。我們麵麵相覷自然聽的一頭霧水。司機見我們不明白,又說了幾個蹩腳的英文單詞想要表達他的意思,音不是很準,夾雜著羅馬尼亞語的調子,我也隻勉強聽出來一個單詞“dangerous”。
看這司機的樣子是不大願意載我們去古堡了,拉上在旁默不吭聲的喻可欣一通手舞足蹈的比劃和司機協商。最後司機讓步隻載我們到古堡山下附近。
半個小時,我們就到了目的地。下了車,司機連錢都沒拿直接揚長而去。
我們倆站在小山包下仰望樹影層層掩映中裸露出來的古堡尖頂,月如銀盤皎皎月光灑在尖頂上,本該朱紅的頂被夜幕染成了絳紅。周圍沒有一點生氣,死寂在這荒野蔓延開去。
喻可欣自從下車就緊拽著我的手臂,環視了四周一圈又縮了縮腦袋,半個身子靠在我身上。現在這膽小的樣子,哪裏還有在酒店裏勸說我時的自信滿滿?現在隻怕是一個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嚇得心驚肉跳!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隻聽見嘩的一聲樹枝搖晃,喻可欣小朋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攀上我的身體,緊緊的依附著我,兩隻手臂環在我的脖子上,整個重量都掉在我纖細的脖子上,差點沒把我給勒死。耳邊是她高聳入雲的驚叫聲,我被她這番突然而至的一係列動作給唬的愣在那裏,本來也想驚叫的嘴啞了聲,隻是一個勁的翻著白眼。
接著隻聽呼啦啦的翅膀扇動夾雜了呱呱的難聽聲音響起,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是烏鴉飛過。
拍著喻可欣的背,不是我在安慰她,我隻是想提醒這位小姐,你吊在我身上已經幾分鍾了,我的脖子就快英年早逝了。
“不如我們回去?”喻可欣怯怯的問著我,看來她有些後悔自己太過輕率的進行這次夜訪古堡之旅了。
我玉指一伸虛空點著空曠的四周。
夜晚的古堡因為那些傳說變得詭異而驚悚,在出了酒店的大門我其實就開始後悔了,不過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那時候說了,喻可欣小朋友一定會掐死我的。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卻算漏了,那就是古堡因為被抹上了奇幻的色彩,周圍也就人跡罕至了,別說車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們兩個手機都在充電,出門時候也都忘記帶著,現在想聯絡人都聯絡不到。
算算車子來時都半個小時,那徒步回去到了白天都不一定能趕得回去,更何況即便想要回去也隻怕是要迷路的。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待在古堡裏,等明天旅遊團來的時候再會合。
喻可欣聽了我的想法同意了我的提議。
沿著陡峭的斜坡我們拾階而上,走了沒多會工夫,城堡的大門就呈現在我們麵前。兩人合力才把這扇厚重的大門推開了一個口子,足以側身進去。
裏麵漆黑一片,竟然連個窗戶都沒有。隻有身後的大門有稀薄的月光透進來,照亮我們所在的位置。光線幽暗,陰氣森森的,讓人不禁聯想起吸血鬼的傳說。
喻可欣從挎包裏翻出手電筒人手一個。門廳很空曠,手電筒的光並不強,另一頭也照不到隻能勉強照到一半的位置。
夜探古堡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喻可欣一路過來也早沒了當初的冒險精神,她也沒了興致繼續深入探查,我自然百分之百的讚同。
我們就近在門邊的牆壁上依偎的靠著,準備熬過這漫長的一晚。
睡的暈暈沉沉的時候,突然感覺臉上好像是有一隻冷如冰的手在輕撫,溫柔而小心。我隻當又是喻可欣在跟我開玩笑,無意識的嘟囔了幾句,不耐的揮開了那隻手。隻聽啪的一聲,我好像非常不巧的揮開時候正好甩手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手心麻辣辣的疼,我心底一慌,從睡夢中醒來,又是那陣該死的暈眩鋪天蓋地的襲來。手電筒不知什麼時候關了,黑漆漆了一片,我慌慌張張伸手打算開電筒查看喻可欣臉上的傷勢,可是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
我整個摸索的過程裏,四周一片的寂靜。黑暗更是擴大了我的恐慌,我顫顫著開口叫著喻可欣的名字,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
我的心似是在震天的打鼓,一下下擊打在我緊繃的神經上。我試探著摸索著估摸被我打的人的方向,觸手到的是層層疊疊褶皺的衣料。我清楚的記得今天喻可欣穿的是一件棉綸的長款T恤。
我徹底懵了,徹骨的寒意襲上心頭,閃電般的縮回手,驚恐萬分的瞪大了眼睛。
在我麵前的人不是喻可欣!那現在悄無聲息在我麵前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