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第二章 孤身越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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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黴起來還真是喝水都能塞牙縫。
    在烈陽底下,舉著那兩張飛去羅馬尼亞的飛機票發呆,眼角閃著晶瑩的淚花,無語凝噎。
    人家剛享受了失戀的洗禮,那幫子狐朋狗黨竟然隻形式化的背地裏罵了徐子陵兩句,對我這個失意人巧言安慰了兩聲,轉身又歡天喜地的挽著男友的手一個個都不甩我了。
    我這還剩的一張票子竟然無人問津!暗自罵著她們沒心沒肺,一邊瞪大眼睛瞧著多出來來的飛機票。眼角有些癢,伸手拭去小滴的淚花。不要以為我是因為那幫狐朋狗黨而悲憤的戚戚然落淚,那淚花純粹是被烈陽照的眼角產生的自然分泌物。
    破釜沉舟的重重一哼,回房打包行李。既然都是沒良心的主,那我一個人去好了。手上麻利的塞衣服,冷哼了兩下,一個個重色輕友的家夥還想要我給你們捎化妝品做紀念?別說大門,連個小窗都沒有!
    當初是報了旅遊團的,算上路程時間是五天,衣服自然也準備的很足。這不檢查了幾遍行李確定無誤才合上了箱子,塞得多了些,壓了好久搭扣才搭上。不知道下次開箱子的時候,會不會像電視劇裏的那樣,搭扣一鬆就砰的一下大力攤開,辛苦疊好塞進去的衣服像爆米花一樣炸開。想到這兒,也不禁為自己豐富的聯想力而自嘲笑笑。
    飛機票是晚上6點的,亂七八糟的證件什麼都是旅社一手包辦的,我隻要一個人帶上行李就可以出發的。
    行李整理好又閑了下來,環顧四周著手整理房間。不能停下來啊,因為我清楚知道,如果一旦無所事事,我就會無可抑製的想起徐子陵,隻有通過忙碌才能緩解悲傷。當初那麼灑脫的一句分手,瀟灑的朝他偉岸的身軀砸飯盒,一旦冷靜下來,就又恢複了本性。
    隻想借著這次旅行能夠調整心態,把他徹底忘記,雖然自己也知道短時間內要忘記一個銘刻心間的人是那麼難,可是如果不轉移些注意力,或許我真的會發瘋。
    開鎖,抽屜裏滿滿都是關於他的東西,每年我生日他都會送我一條十字項鏈,積累下來已經有了七八條,一個個精致典雅沒有重樣的。我什麼也沒說,可是他還是從生活點滴裏體味出我偏愛著關於教堂的一切,他總笑說或許我的前世就是一個兢兢業業的修女,所以這一世依舊如此執著於這些玩意。話雖如此,閑暇時我也好奇閱覽過聖經,隻是每次翻開卻是好像身體和靈魂都在強烈抵觸著,隻看了一字也會頭暈眼花的無法繼續。這個情況我誰也沒說,想著反正看不成聖經對生活也沒什麼影響,所以也不在意笑笑就過了。
    解下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項鏈,和抽屜裏的放在了一起。這還是前段日子生日送的,誰又會料到不過幾月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最討厭的人竟然和男友好上了,多麼戲劇性的事情,怎麼就這麼巧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瞧著這麼多的項鏈,想要微笑卻隻扯出一個苦澀。原本看見這些東西我都能傻傻的樂上一整天,現在卻好像是麻木了一樣,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鑲著鑽石的十字架在燈光下閃爍著,卻無法照亮我心底陰霾的那個角落。
    簡單的吃過晚飯,拎起行李箱,一個招手,直接奔赴上海浦東機場。
    機場前人來人往,導遊已經舉著牌子侯在大廳,身邊也聚集了一些人。
    隊裏有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湊到了我身旁,怯怯的開了口:“你一個人麼?”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半天才應了聲。
    聽到我的回答,麵前這個長的清清秀秀的女孩,兩隻眼睛霎時變成了聚光燈,炯炯有神的盯著我瞧,欣喜的說道:“我也一個人呢,不如我們一起?”
    隊伍裏一般都是結伴著出遊,我孤身一人也無趣的很,想說話也沒個對象,有她陪著那自然是欣然答應。
    暈乎乎的跟著人群,聽著導遊指揮過了雜七雜八的檢查。
    說了幾句,我們倆也沒了拘束,放開了話題南轅北轍一通亂聊。她說她叫俞可欣,因為最近迷上了吸血鬼,片子看了個遍,現在準備實地考察來著。
    漫長的飛機旅途,早就沒了剛登機時候的新鮮感。整個過程醒醒睡睡,再次醒來也差不多到了目的地,算算時間竟然過了十二個小時。
    無力的撐著額頭,剛睡醒有些難受,不耐的緊蹙眉頭等著暈眩過去。喻可欣也迷迷糊糊的睡醒了,看到我不適的表情,噓寒問暖了幾句。
    等下了飛機站在羅馬尼亞的首都布加勒斯特是北京時間上午6點,時差大概5個小時,所以布加勒斯特還是漆黑的深夜時分。
    像是打包一樣,我們一群人又被趕到列車上。
    渾渾噩噩的一路波折,這才最終到了布朗古堡附近的城鎮。
    喻可欣自覺地向導遊提出申請,就這樣我和她被分到了同一個房間。
    筋疲力盡的四肢大敞癱倒在柔軟的席夢思床,如果有月光寶盒我一定會把這飛機票給退掉,城堡還沒見到,我半條命已經快送掉了!
    古堡旅途是明天開始,導遊美名其曰調整時差和恢複體力。
    隻希望明天的古堡之旅能讓我覺得不虛此行。
    出乎意料的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夢裏總有一隻蜜蜂在我耳邊嗡嗡直叫,攪得我心煩意亂,亂揮手腳也不管這蜜蜂有著尖銳的刺,隻想拍死它讓我耳根清靜些。果然,我這一頓沒章法的群魔亂舞效果顯著,隻聽咚的一聲,徹底讓那隻擾人的蜜蜂英勇就義。高興地我咧嘴直笑,可是這一笑就漸漸轉醒了。
    頭很暈,爬起來隻覺一陣黑。一聲嗚咽的悲鳴傳到我的耳邊,驚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驚跳著扭頭看向發源地,可是無奈窗子透進來的月光不足以照見床下,加上我又有低血糖,剛起來一陣陣的難受,視力更是比往常差了些。
    稀疏的月光隻勾勒出了一個趴在地上的淒淒慘慘的孱弱身形。
    隻見它微微動了下,又是一聲悶哼。我被嚇得七魂少了六魄,隻能眼睜睜看著它伸出了一隻手,顫巍巍著按在我因為懼怕而早己盤上床的腳丫子上。
    從床下徐徐升上來一個長發披散淩亂滿臉的腦瓜子,穩穩當當的遮住了它的臉。或許它本來就沒臉?隻一瞬間,那些鬼片的精彩橋段忽閃過我的腦海。
    我哆嗦著,像是啞了似地,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個狀態維持了足足有兩分鍾,我卻覺得比一個世紀還漫長。
    麵前的那鬼,突然開口爆出了一句話,“莊小染,你可以回神了。”
    我愣住,這鬼還能叫出我的名字?第兩秒,我覺得聲音有些耳熟!第四秒,我猛的抬頭正好撞見這鬼瀟灑異常的唰一聲將滿臉的長發撥到腦後。第五秒,我左右開弓,手掌也唰的一聲拍上了鬼的絕美容顏。
    喻可欣竊笑的臉在我的大力拍壓下瞬間變了形,盯著她帶笑的眼睛我越想越氣,竟然大半夜不睡覺扮鬼嚇我!
    當下又是一個掃腿打在她的身上,滿意的看到她秋水般的眼睛染上悲哀的光芒,我才哼了聲收手。
    喻可欣委屈的在角落劃著圈圈,見我完全沒有反應,又挪到我跟前,食指一伸遙遙指著我的鼻梁,氣結道:“莊小染,你個披著羊皮的狼!看你路上淑女的樣子,誰知道你睡覺跟個惡魔沒區別!”說著拉了長袖睡衣的袖口裝模作樣的抹著眼淚跟我控訴,“我想叫醒你,可是你跟個瘋狗一樣,就差沒咬人了。”
    我隻感覺自己在風中飄零。原來夢裏那隻惹人眼的蜜蜂是眼前這廝!打量了兩下依舊自怨自艾的喻可欣,看這話多的架勢是挺像蜜蜂的。
    一臉肯定的點了點頭。喻可欣看見我莫名其妙點頭,不明所以的詢問,我如實和她說了,招來她狠狠的一記白眼。
    “對了,你半夜叫我幹嘛?”
    喻可欣扭扭捏捏的半天才道明白,原來是想半夜偷偷進布朗古堡,可是她一個人又害怕的緊,所以想捎上我壯壯膽。據導遊說,古堡是明令禁止不準半夜進去的,可是喻可欣卻想夜訪布朗古堡,看來是夜訪吸血鬼看多了,也想遇見個吸血鬼玩玩。
    我撫額對月長歎,當初我怎麼會覺得這人膽小又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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