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故事---莫失 26.水晶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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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時候,沒有如願的下雪。整個寒假莫綾離開家,去周邊的小城走了走,媽媽特地從北京趕回來陪著莫綾呆了兩個禮拜。短聚後的分別忽然讓莫綾明白了親情的真諦,其實家人始終都是都是構成溫暖港灣的必備元素,並不用天天看到,但是至少在疲憊的時候給你一個擁抱。
本來不長的假期,還活生生的給學校奪去一半用來補課。媽媽回去北京之後,莫綾忽然覺得寂寞起來,每天用一般的時間來回憶過去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光。從前的那些爭吵都變得沒那麼微不足道,如同細小的沙礫藏在蚌殼裏,打磨出一顆顆光亮圓潤的珍珠。
第一天補課開始的時候,莫綾一下子不能適應早起,鬧鈴在耳邊瘋狂的叫囂,僵硬的曲子每隔五分鍾便響起一次,像極了患有狂躁症的病人。
天才蒙蒙亮起,莫綾伸手安撫了狂躁的鬧鍾,極不情願的起身。冷空氣從掀起的被角湧進,登時清醒不少。
冷空氣刺激到了鼻腔,清水鼻涕拚命分泌,堵死了鼻道,連帶著呼吸也沉重起來。看來早上不能騎電動車,佛則一定凍死當場。
莫綾翻箱倒櫃的找自行車的鑰匙,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終於莫綾在承認自己不是一個整齊的女生,放棄了沒有頭緒的尋找。
反正也遲到了坐公交車吧。
路過公告欄的時候,莫綾滯留了一下。良西承的處分通知被神奇的換成了好人好事,鮮紅的獎狀貼在玻璃窗後,主角依然是良西承。也不知道是賄賂了那個校長還是主任的,連這種既定事實都能扭轉乾坤。
莫綾笑出了聲,似乎比自己的了獎狀還要開心,肩上一直抗著的重量一下子就消失了。
海老班正在講台前慷慨激昂的分析圓形的方程式,那樣子簡直帥到極點。所以說認真的男人總是最帥的,海老班把這話坐到了十足。
剛剛坐穩,一張小紙條輕輕砸中莫綾的肩膀。撿起來展開,是遲越的字:“怎麼才來?”
“不舒服。”
“哪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
“到底哪啊。”
“渾身上下腦袋疼。”
紙條一來一回傳得很是樂嗬,兩人誰也沒聽進去課。
“小綾子啊,小越越挺關心的你呀。”下課的時候,坐在莫綾斜後方的左楠一下子勾住莫綾的脖子笑道。
莫綾沒好氣的白了左楠一眼:“小八婆,沒事就關心這些。”
“不是啊,你沒來的時候,遲越在我後麵哼哼半天了。”
莫綾笑了笑側身搶過靜苡的書開始抄筆記,左楠撇撇嘴道:“避而不談更是有鬼,你倆絕對有問題。”說完小的一臉詭異:“最近玩地下的人還真多。”
莫綾忍不住抬頭啐道:“別亂扯行不行啊,誰玩地下啦。”
左楠神秘道:“你不知道,我放假的時候看到班長和安泉去看電影來著,而且今天早上他們一起來的呢。”
莫綾小小聲在心裏腹誹:“我還天天和良西承一起回家呢,一起來一次有什麼。”麵上一臉不在意道:“他們倆怎樣管我什麼事。”
“你們聊什麼呢,左楠,老班催你把作業抱過去。”良西承的聲音從窗口飄進來。
“哎呀,死了,我還沒有抄完呢。”左楠大叫著回去座位上奮筆疾書。
“怎麼遲到這麼久。”
“早上沒找到車鑰匙。”
“你亂七八糟的後果。”
“我哪有亂七八糟,跟你看過似的。”
“那你怎麼來的?”
“擠公交啊,真是差點被擠死,早上居然有這麼多人。”
“那晚上你怎麼辦啊?”
“繼續擠公交唄。”
“不然我送你反正順路。”
“你這個胳膊腿成麼。”
“不成就陪你走回去唄,怕什麼,反正保管送貨到家。”
莫綾噗哧一聲笑了,心裏灌上蜜糖一樣,慢慢泛起一絲絲香甜。
快放學的時候,海老班忽然宣布,每個班選三個人參加外交官學院的選拔,此後要每天參加晚上的集訓。
莫綾慵懶的打了個哈氣,和自己有關係麼?沒有!宣布完趕緊回家睡覺,困都困死了。也許她更期待的是別的什麼。
直到班主任報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莫綾一個激靈,良西承。
“莫綾,今天第一天集訓不會太久,你等我一會。”
“都有誰啊?”
“朱安,我,安泉。”
莫綾一聽到安泉的名字皺了下眉頭,忽然想到那天良西承平穩的聲音“我隻是作為朋友在付出”。
“那你安心集訓吧,我自己走就成了,太晚了天黑了帶人也不安全。”
“你怪我了?”良西承有些不安的問道,莫綾的聲音裏似乎帶著淡淡得疏離,那麼似曾相識的疏離。
“我怪你什麼啊,你想太多了,和你家安泉趁機培養培養感情哈。”越是在意越要說得風輕雲淡,在意的人總是輸得最慘的,從現在起莫綾決定回到原點,把自己的心扼死在當下。
良西承忽然臉上含了慍色:“你又怎麼了?”
莫綾一愣良西承這是發火了麼,臉上有些尷尬小聲的問道:“我說什麼了?”
良西承咬了咬嘴唇,歎口氣:“你就知道整天胡說八道。”從口袋裏掏了一隻發卡丟在莫綾桌上,沒好氣的說:“你落在我病房的。”背了書包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自己真的沒有精力顧及這麼多的事情,可是心裏卻愈發的放不下莫綾,這是怎麼了?
精致的蝴蝶形狀,鑲嵌了一圈的水晶,施華洛世奇這個冬天推出的新樣式。聽說設計主題是完整的愛,可惜自己還沒有找到完整的唉,並非蝴蝶的主人。
“這不是我那隻發卡嘛。”安泉我在手上打量著:“你也買了?”
“不是我的,別人落在良西承那的。”
“哦,那一定是我上次去他家落下的。”說完不客氣的拿起來揣在口袋裏。
去他家落下的。。。
隻幾個字,已經在心上烙下了痕跡,他們。。。
公車上擠滿了學生和下班的大叔大嫂們,空氣渾濁的很。身邊的女人身上纏繞著濃鬱的劣質香水味,莫綾胸口好像被大石頭壓住了,鼻腔也開始範癢。
是了,過敏了。
腦子是不是的猜想,安泉在良西承家能幹什麼,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可笑,他倆的事情和自己什麼想幹。可是一段空白之後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下車的時候輕輕的喘了起來,身上沒有帶著噴霧器,眼前冒出無數閃亮的小金星。好不容易挨到樓下,才發現鑰匙似乎丟在學校抽屜裏。簡直是欲哭無淚,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天色已經晚了,莫綾坐在花壇邊上兀自垂著頭。
月光忽然帶上幾分淒涼的味道,要是爸爸媽媽在就好了。
來往的人群一撥撥的變換著,莫綾的世界裏卻始終空落落的。
莫綾歎口氣,起身決定回學校去拿,挨不過,打的便是了。猛地站起來,頭暈眼花,一下子摔了下去。
愣愣的坐在地上,從來沒覺得這麼淒涼過。這個時候有雙手,溫暖的手就好了。
倔強的莫綾忽然承認自己,想家了,想那個有爸爸媽媽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