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故事---莫失 24.萬裏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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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綾在病房裏坐著,良西承就在隔壁,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等著夜幕降臨。這幾日莫綾每晚都悄悄潛進良西承的病房,幫他掖掖被角瞧上兩眼便離開。
莫綾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脊梁,起身往門口走去,剛拉開一條小縫聽見隔壁傳來聲響。
“遲醫生,你看我孫子這個情況沒什麼問題了吧。”
“嗯,基本上沒問題了,休息半個月就能出院了。”
“好好好,謝謝醫生,謝謝。”
良西承沒有事了麼,太好了,莫綾在心裏歡呼,欣喜的神色在臉上開出花來。正想著又聽見。
“奶奶,今天你不要陪我了,回家去好好休息吧。”
“再陪你一晚上吧,你這樣叫奶奶怎麼放心啊。”
“沒事沒事了,爸爸媽媽不是很快就回來了麼,奶奶到時候更要忙了,早點回去養好精神。我這裏有護士呢。”
“嗯,晚上再走吧。”
門輕輕被掩上了,阻斷了聲音。
莫綾有些沮喪的拉開自己的房門,慢慢往外踱著,身側良西承病房的門又被猝不及防的拉開,莫綾被嚇了好大一跳,有些驚恐的看著迎麵出來的良奶奶。
“呦,是西承同學吧。”良奶奶溫和的打了招呼。
“奶奶記性真好,我是。。。”莫綾撫了撫胸口,正想說自己的名字卻又吞了回去。
“小姑娘怎麼啦,也住院啦?”良奶奶看著莫綾身上的病號服,忍不住關心兩句。
“誒,身體不大好了,住兩天檢查身體罷。”
“我看你那天臉紅的就有些不對頭,有空來西承這走動走動,他也怪無聊的。”
“好。”莫綾乖巧的笑答。
入夜的時候,莫綾探頭往外麵一瞧,走廊上空無一人,盡頭的值班台裏隻有兩個打瞌睡的小護士。於是輕手輕腳的摸進良西承的病房,心知良奶奶不在膽子也大了些,一進門習慣性的掩著口鼻。隻是抬頭看去床頭櫃上哪裏還有花呢,不是每天都有百合的麼,香氣有些濃烈花粉也濃鬱,最會讓人過敏的就是那種香水百合呢。
白布的簾子掩住了大部分的月色,隻留了一小處縫隙,月光仍是從那裏細細的流淌進來,照亮了眼前一片空地。空氣中似乎也有了奇異的味道,溫暖恬淡,帶著櫻桃甜蜜的馨香似的。
良西承的被子隻輕輕搭在胸前,手也擱在外邊,頭輕輕歪向一側,像是睡著。
莫綾輕輕提起唇角笑笑,上前幫他蓋好被子,想想從前,總是他幫自己披上外衣,如今自己也可以這般回報他了,輕輕抓起良西承的手,有些涼。放在手心裏捂了捂,心裏卻又擔心他醒過來,也沒有多久便放回被子裏,口中喃喃道:“放進去,一會也該熱了。”
良西承的嘴角輕輕向上提了提,像是在夢裏看見什麼歡喜的事情了一般。莫綾笑著輕輕戳了戳他的額頭道:“也不知道夢到什麼,還能笑起來。”
趴在床邊看了他一陣也覺累了,身上披得棉襖委實有些太厚了,身上出了一層的細汗,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於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決定走了,臨走又不放心似的幫良西承掖了掖被角:“好啦,我走了。乖乖睡覺哈。”
一轉身被一把抓住手腕,莫綾驚出一身冷汗,僵直了身體,隨即又放鬆下來臉上騰就紅了,他沒睡著?
“別走。”良西承總有開口說話了,聲音還是有些暗啞。
“你你你。。。”莫綾口齒不清的說著什麼,回頭看著良西承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不是每晚都要吃安眠幫助鎮痛麼,怎麼可能會醒的?
莫綾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是我幻覺了,幻覺了。哎呦喂。”會痛的,那就是真的了。
良西承笑出聲來,拍拍床鋪示意他坐下。
第一夜迷迷糊糊醒來,依稀是看到莫綾,醒來隻覺得是夢,那幾日裏渾渾噩噩的,但是滿心都是莫綾的安危,那些人會不會再去找她麻煩?夢見她也不稀奇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後來幾乎每夜都夢到她,想起來也覺得窘迫,好好的夢裏怎麼都是她?
下午聽奶奶說有個班裏的小姑娘也住在這裏,前些天還來探望過自己,名字卻是記不住了,皮膚白白的,大大的眼睛會笑似的。
原來還真是她,那倒不是自己夢見她了,輕輕籲出一口氣來。問道:“奶奶,你看見那個花格子襯衫了麼?”
“什麼襯衫?”
“沒給你帶什麼衣服來,你要的話明天奶奶給你拿來。”
“新的,同學才送的,您幫我找找。”
“哪有同學來送襯衫的,就這個花還有水果啊。”
沒有麼,所以其實還是夢見了?隻是夢裏莫綾送他那件綠格子襯衫倒真是好看。隻是兩人之間真的會有感情出現麼,超脫家族超脫利益?
莫綾幫他扶起來,在他身邊坐下道:“你還疼不疼?”
“疼啊,可疼了。”
莫綾皺了眉頭又問:“哪裏疼啊?那天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打架而已,沒什麼的。”
莫綾心知沒有這麼簡單,死纏爛打非要知道,良西承奈何不了她隻避重就輕說了一遍。
原來,那日安泉發短息來說約見在學校後門口,有些關於來良西承的事情要講清楚,不來就天天找人堵她。
良西承覺得既然和自己有關,自己親自去說豈不更好,何必麻煩莫綾,說清楚了大家的關係,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煩,心裏也隱隱擔心莫綾會受傷害。
沒想到前腳剛到校門口高台上,後腳就給人套住腦袋,隻是良西承也不是吃素的,從小練得自由散打,兩拳便把偷襲的撂倒,三個人打一個到底會有疏漏,被人用切開的鋼條割傷了,聲音驚動保安,那些凶徒一腳踹開良西承就溜了,失了鮮血一時站不住從樓梯上滾下來才傷了手臂和腳踝的。
饒是隨意敘述,莫綾已然是心驚肉跳了,一顆眼淚從眼角滑下來,黑暗中閃著光華。
良西承伸手幫她拭了眼淚:“好好的怎麼了,嚇著了?”
“傻瓜。”莫綾邊流眼淚邊笑著說。
“又哭又笑,是你嚇傻了吧。沒事,他們以後再來,有我呢。”
誰在擔心這個啊,莫綾在心裏這麼說。
“感動了吧,我對朋友多仗義呢。”良西承隻是打趣的隨口說下,看見莫綾的眼淚那麼亮晶晶的一顆,心裏卻矛盾得很,看她哭心疼,看她為自己哭卻有一絲絲欣喜。
莫綾用衣袖胡亂摸幹眼淚:“值了,你這個朋友真仗義。”莫綾忽然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勇氣再多說一句,良西承對朋友向來是仗義的。
白天的時候扶著良西承在院子裏散步,陽光慵懶的灑在身上,空氣裏凝結著水汽,兩個人這樣走著,頭頂是一片萬裏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