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夜色中的呂輕侯，齊九思有些恍惚，記憶深處似乎有什麼想要破土而出，最後卻又被壓製下去，看著對方，自覺地熟悉。
    齊九思說：“時間過得真快，都快十二點了。”
    呂輕侯沒有回應他，隻是看著外麵綻放的煙花。
    齊九思走到呂輕侯身邊，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還有些事情想問個明白。”
    “說。”
    “扶蘇胡亥是我親生的？”
    “當然。”呂輕侯非常肯定的回答。
    而齊九思聽到這個答案，忍不住皺眉。得知自己和呂輕侯曾經的關係後，他一直以為兩個孩子是他們收養的。畢竟兩個男人沒辦法生孩子。
    齊九思暗罵自己渣男，心裏更加覺得自己對不起深愛他的呂輕侯，說話甚至都有些心虛，“那他們的生母是誰？”曆史上幾乎沒有關於兩人生母的記載。
    呂輕侯抬頭看著他，看見對方臉上的心虛和愧疚後，卻笑了，說道：“沒有生母。”
    齊九思一愣：“是你不知道，還是……”出於某種心理，不願意承認。
    “他們是我生的，自然沒有生母。”他看著滿臉震驚的齊九思，反而露出幾分小得意，“他們隻有生父。”
    “你？”齊九思看了眼呂輕侯平坦的胸部，確定對方的性別後，皺眉道，“你不會是又再逗我吧？你是男的吧？”
    呂輕侯白了他一眼，說道：“要不要我脫掉給你檢查一下性別？”
    “也不是不行……”反正都結婚了，看一眼他也不吃虧。
    呂輕侯瞪了齊九思一眼，說道：“我不是人。”說完有感覺這話像是在罵自己。
    “我知道。”
    “以前也不是鬼。”他看著齊九思，“所以人身上的一些自然規律，在我身上並不存在。”
    “什麼意思？”齊九思有些糊塗。
    呂輕侯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忍著脾氣解釋道：“人有男女，動物有公母，可是植物沒有。植物隻要授粉就能結果，我就和植物一樣。”
    這麼一說，齊九思感覺自己好像理解了，可是他看著麵前的呂輕侯，又問：“所以你是植物成精？”他回頭看了眼那枯萎的蓮花，“這個不會就是你的本體吧？”
    在想想對方曾經說過他現在的身體是對方用蓮藕拚湊的，齊九思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
    呂輕侯也沒打算瞞著對方，“我是這蓮生出的靈。”如果硬要說他和蓮花的關係，那這靈蓮應該是他的母親。
    齊九思指著蓮花，“你是拆了這個的藕，給我做了現在的身子？”
    “嗯。”
    “因為失去蓮藕，所以這個靈蓮現在才枯萎了？”齊九思有些感動。
    “你在想什麼？現在是冬天。”呂輕侯似乎猜到他的想法，白了他一眼，“靈蓮的藕很難得，但是靈蓮畢竟是靈蓮，沒了藕也能活。”
    “那對你有沒有什麼影響？”齊九思看著呂輕侯，“按照你的說法，你應該是天生的靈物，為何現在……”成了鬼物？
    呂輕侯仰著頭，一臉倔強，“我樂意。”
    齊九思歎了口氣，看著呂輕侯，“我何德何能……”
    此時十二點的鍾聲敲響，外麵夜空被卡點的慶祝煙花照亮。
    二十四年，兩個輪回，靈魂和肉體徹底融合。

    作者閑話：

    ps：
    齊九思：我以為我已經很不同了，沒想到我們家，隻有我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