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枚銅錢說人鬼殊途 030.貪杯阿亥,孩子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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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呂輕侯鬆開了齊九思,低頭將亂發撩到耳後,說道:“快去做飯吧!”
齊九思苦笑著,然後調侃道:“讓秦始皇下廚,不太合適吧?”
呂輕侯白了他一眼,“給你臉了?清朝都亡了,你就算是秦始皇,也給我好好幹活。”
“也是……”齊九思嘀咕著,然後轉身老老實實的進了廚房,繼續準備年夜飯。
齊九思進了廚房後,阿亥這才敢從房間裏出來,抬頭探腦的看了一會,確定客廳裏隻有呂輕侯後,才走了出來,壓低聲音說道:“老爸,父皇他……”
呂輕侯嗯了一聲,“放心,他抽你的時候,我會攔著他不把你打死的。”
阿亥苦著臉,“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
呂輕侯看向他,“難道怪我?怪我給你生了個核桃仁腦瓜子?如果不是你說漏嘴了,他今天也不可能知道他是誰。”
“我……”阿亥心虛,“我以為你已經告訴他了。”
呂輕侯搖頭,看著自己的蠢兒子有些頭疼,“你都幾千歲了,不是在做錯事,就是在做錯事的路上,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點心?”
阿亥撓頭,然後蹲在呂輕侯身邊,一邊給他捶腿,一邊說道:“看在我找回銅錢的功勞上,這次將功抵過。”
因為是最小的孩子,齊九思和呂輕侯以前都十分寵愛他,養成這樣的性格,他們也有責任。
呂輕侯也是無奈,抬手輕輕彈了一下阿亥的額頭,說道:“在你父皇恢複記憶前,我們要想辦法找回阿蘇丟失的兩魂一魄,否則他看到阿蘇被你害成現在這個樣子,揍你絕對比我當年下手還要狠。”
想起幾千年前,被呂輕侯抽的那頓鞭子,阿亥現在還頭皮發麻。
他做的錯事,確實該罰,呂輕侯和齊九思要打他,他都是心服口服的。
雖然心裏是認罰的,但是如果能免了一頓毒打,他自然是願意的。
阿亥點頭,“等過了年,父皇魂魄穩定下來,我們就出去找找。”
呂輕侯卻麵露憂愁。
當年扶蘇身死,三魂六魄被人可以打散。後來他花費了許多時間才找回部分,可是唯獨找不到天魂、地魂和靈魄。
無天魂不懂善,無地魂不懂惡,無靈魄不開智。
因此丟失了兩魂的阿蘇才成了現在癡傻木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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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幕降臨,齊九思的飯菜也端上了桌。
阿亥踮著腳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忍不住咋舌,對一旁的呂輕侯說道:“父皇這廚藝可以去咱們家的酒店當大廚了。”
“他願意當廚子,食客未必消受得起。”呂輕侯挑眉,帶著幾分小得意。
阿亥感慨道:“我以前都沒吃過他做的菜。”
呂輕侯將阿蘇抱到飯桌前,說道:“以前他是帝王,不可能下廚,也沒空下廚。”
“可不是,忙著統一六國。而且以當時的身份,他如果給我燒了一桌子飯菜,我估計要給他跪地叩謝,感激涕零,以死相報。”阿亥感歎道,“還是社會主義好啊。沒那麼多規規矩矩,等級觀念。”
呂輕侯白了阿亥一眼,“去拿瓶酒過來。”
“紅酒白酒?還是啤酒?”
呂輕侯看向廚房,“去問你爹。”
阿亥跑到廚房門口,看著在收拾廚房的齊九思,問道:“父皇,老爸問你想喝什麼酒。”
“我都行。”齊九思說著轉過身對阿亥說道,“別叫父皇,我聽著挺怪異的。”在現代聽到這樣的稱呼,總覺得先是小孩子過家家,莫名尷尬。
“那叫你什麼?”
齊九思想了想,爹和父皇都是古人的叫法,叫爸爸又和呂輕侯的稱呼重複了,他猶豫了一下,“要不……叫叔叔?”
阿亥皺了皺鼻子,顯然不太讚同這個提議,“這件事你還是和我爸討論一下吧。我先去拿酒了。”
“你等一下。”齊九思叫住阿亥,“以前你們怎麼稱呼我和你爸的?”
阿亥回答:“喊你父皇,喊他爹爹。後來社會變了,老爸也愛趕時髦,就讓我們改口喊他爸爸了。”
齊九思洗了洗手,“那你就跟著喊我爸爸吧。如果我們兩個都在場,你就喊我齊爸。”
“齊爸?”阿亥皺眉,“這稱呼好奇怪。”
齊九思辯解道:“哪裏奇怪?這世上能劉媽吳媽,為什麼就不能有齊爸呢?”
這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阿亥一時無話反駁,隻能吐槽道:“你說啥都行,畢竟你是秦始皇。”
齊九思走到廚房門口,拍了一下阿亥的腦袋,“那就這麼定了。好了,現在快去拿酒吧,秦朝敗家子。”
阿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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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阿亥後,齊九思便解了圍裙,到了客廳,看見呂輕侯叉著腰站在桌子旁偷吃。
人似乎不論多大年齡,心裏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即便成了鬼,依舊如此。
齊九思見了覺得好笑,便調侃著問道:“好吃嗎?”
呂輕侯回頭看他,然後又捏了一塊肉塞到了一旁的阿蘇嘴裏,隨後抽了張紙擦拭著修長白皙的手指,說道:“還行,勉強能吃。”
對方這有些傲嬌的性格,齊九思這幾天也是摸清楚了,所以就默認對方是滿意的。
此時阿亥也拿著兩瓶紅酒走了出來,一臉得意的說道:“八二年的拉菲,絕對牌麵。”
以現在的市場價,一瓶八二年的拉菲便價值不菲,而阿亥一下便是兩瓶。
呂輕侯卻完全不在意,仿佛這孩子掂過來的是那十幾塊錢一瓶的可樂一般。
阿亥將酒放在齊九思麵前,然後主動跑過去拿了開瓶器遞給齊九思。
齊九思拿著開瓶器,還是猶豫了一下,看向呂輕侯,說道:“真的喝這個?”
呂輕侯微微點頭,隨後他單手托著下巴,說道:“放心,這玩意我多得很。”
一旁的阿亥也點頭,說道:“八幾年的時候這酒還沒那麼貴,沈叔那邊的酒廠送了一些給我爸。”
此刻,齊九思才清晰的意識到麵前的人都是從古活到今天的,那些所謂遙遠的年份,對於呂輕侯而言,也許隻是昨天。
打開酒瓶後,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正要坐下,看見阿亥也將自己的杯子遞了過來。
齊九思微愣,隨後才想起對方並不算是小孩子。
可是看著阿亥那張娃娃臉,齊九思總覺得給對方喝酒有負罪感,便看向一旁的呂輕侯,尋求對方的意見。
阿亥見狀,苦著臉說道:“不至於吧,我可是個成年人。”
呂輕侯見狀,輕笑著,然後說:“給他吧。”
得了呂輕侯的許可後,阿亥便放開肚皮,一杯接著一杯,仿佛小孩子喝可樂一般。
呂輕侯見狀,也不管他。
齊九思說道:“這樣喝醉了可不好。”
阿亥有些得意,拍了拍小小的胸口,說道:“鬼是喝不醉的。而且我生前酒量也不錯。”
呂輕侯在一旁聽著,家裏快魚肉放在嘴裏慢慢咀嚼,等到咽下後,才緩緩說道:“兩個孩子的酒量都隨你,喝不醉的酒蒙子。”
即便得知自己曾經的身份,齊九思也願意去相信對方口中那些他覺得荒唐的事情,可是猛然從一個單身狗變成兩個孩子爹,正常人都需要一個過程。
如今聽呂輕侯說這樣的話,齊九思還是忍不住臉紅。
見他露出幾分尷尬,呂輕侯微微搖頭,說道:“你一時不能接受,也是正常。”
齊九思:“我會慢慢適應的。”他說著,給一旁的阿蘇夾菜。
吃過年夜飯後,阿亥打著酒嗝,拉著阿蘇跑出去放煙花了。
齊九思起身收拾了碗筷,看著兩瓶酒都空了,笑著對呂輕侯說道:“這兩瓶酒,我們兩個都隻喝了一杯,剩下都是阿亥喝的。”
呂輕侯露出幾分寵溺的笑容:“他從小就這個樣子。身邊的人一不留神就回去偷酒喝。普通人又看不住他,後來把你惹急了,便把宮裏的酒都鎖在地窖裏,還在酒窖裏布了陣,沒有大型宴會便不許開地窖。”
“後來呢?”齊九思覺得攤上阿亥這樣的熊孩子,也是夠折騰的。
呂輕侯挑眉,站起身,“後來他就學會自己釀酒了。”
“那還挺聰明的。”
“是挺聰明的,但是那時候這種技術活都是上不得台麵的事情,你氣的不行,說他不務正業,拿馬鞭抽了他一頓,還讓人砸了他所有的酒。”
“這……這行為還真是非常符合封建大家長的行為。”而以如今的年代來看,齊九思當年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傷害了阿亥,“你當時怎麼沒攔著我?”
呂輕侯看向他,挑眉道:“攔了,沒攔住。”他說完轉身往樓上走,對齊九思說,“碗筷放在那讓他們收拾,你跟我上來。”
齊九思點頭,擦了擦手跟在呂輕侯身後。
二樓除了臥室還有個封閉式陽台,透過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麵,
今日是年夜,到處都是綻放的煙花。
陽台上放著一個白瓷水缸,水缸中是枯萎的蓮花。
齊九思看著僅有的蓮花,覺得有些奇怪。
這樣的陽台,一般都是用來種花的,但是從呂輕侯那隻種了兩棵槐樹的院子來看,對方並不喜歡弄這些花花草草的東西。
若是這個陽台什麼都沒有,算是正常。若是還有其他的花草,也是正常。
可是隻有一池枯萎的蓮花,便覺得有些怪異。
齊九思看著那枯萎的蓮花,問道:“這蓮花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之處?”
呂輕侯回頭砍了他一眼,“何以見得?”
齊九思說道:“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愛養花草的人,而這裏隻有這一池蓮。”
呂輕侯點頭,然後坐在一旁的搖椅上,突然問齊九思:“現在幾點了?”
齊九思聞言,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時間,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先去給手機充個電。”齊九思說完轉身去了自己的臥室,給手機插上電源後,順便看了眼時間。
回到花房陽台,窗外是絢麗的煙火,忽明忽暗的光落在呂輕侯的身上,詭秘之中帶著幾分破碎的美感。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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