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凡塵在比賽，葉秋燕已經很多天沒有看見他了。
    見他向自己走來，心裏騰騰的跳，仔細一看，似乎瘦了很多，神情倒是沒變，給人不遠不近的距離感，走路的姿態什麼都沒變，步伐沉穩，氣質內斂，白色為底加紅色點綴的衣衫，衣擺隨著動作流動。
    可葉秋燕看著他，總感覺不一樣，說不上來哪裏變了，是眼神還是身高？變得很陌生，甚至有點膽怯了。凡塵來到她麵前，看她一會，她還在打量凡塵。
    “你怎麼了？你想去哪玩？”
    聽見問話，葉秋燕回神，“啊？去……去爬山香山吧。”
    凡塵點點頭，“好。”
    出城不遠就是香山，今天去的人很多，天氣溫和，涼風習習。山不大，但勝在起伏錯落有致，山澗有溪流清澈，野樹野花異常迷人。
    葉秋燕走走停停，凡塵隻能跟著她的步伐，她問九霄回來了？“聽說他身體不舒服，怎麼了？”
    “沒什麼，懶而已！”
    凡塵回道，他確實沒有看出他哪裏不舒服，但也感覺到他不舒服，比平時懶。
    懶得動，懶得吃，懶得說話。
    他劍眉一簇，難道九霄真的不舒服？握握拳，他心裏有點焦急，急自己怎麼一直沒發現這個異常？
    抬步就想回去問問，又頓住了，看看身邊葉秋燕，她正興高采烈看別人走山澗的獨木橋。一根圓木頭，不過一腳寬，橋上一人高位置，拉兩根繩做扶手，走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也確實掉下去很多。
    好在橋不高，人腰裏拴的有繩子，在空中蕩幾圈，自己再爬上來繼續走。很多人在看著，笑他們的滑稽樣。
    “明明饒遠點就可以過來，非走險境。”葉秋燕道一句。
    凡塵雖然看著，沒發表意見，他心不在焉，想走又覺得自己多餘，九霄從未提他不舒服的事，自己何必興衝衝的往回趕？
    完全把他當外人了，還把他往外趕。賭著氣，和葉秋燕遛一天。回去時天都黑了。一步步往家走，感覺很奇妙。
    九霄在院子裏喝茶，問一句玩的開心嗎？凡塵過去坐他身邊，端起茶抿一口，點點頭，“還行！你呢？身體如何了？”
    茶杯被九霄放下，又填滿，卻沒喝。抬眼看著他，一慣的溫柔，“我很好啊。”
    “那就好！”凡塵道，又說：“你知道嗎，剛剛我一步步往家走時，心裏感覺很奇怪。”
    “怎麼奇怪？”
    “你不在時，我往這裏走，隻當它是一個居所，可是有你在，回家的心情就變了，有眷戀，有幸福，有渴望，想快點回去，快點融進這個氛圍。是不是很奇怪？”
    九霄又開始喝茶，不說話。低垂的眼簾擋住眼內光華和心思。凡塵看著他，片刻又道：“九霄，你聽見了嗎？如果你不在，這世間，我就沒有家了。所以你保重身體，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可以幫你。”
    “嗯！”
    他終於放下杯子點點頭，“感情說這些，就是怕我死呢？我死不了，放心吧，不過受風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