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凡塵伸出手！
    他跨越海浪，先一步來到他麵前，向凡塵伸出手。
    要搭救他嗎？
    凡塵也向他伸出手。那是他自己，那個被壓抑的自己！
    他以為把過往忘記了，甩在身後，原來一直等在前方，在他脆弱的時候，他就會出來。
    不是阻攔他，不是毀滅他，是搭救他。
    搭救他？他不需要！
    黑影就要拉上他的手，凡塵猛地又收回自己的手，猛地搖著頭，
    “不！”
    他有九霄！他有九霄！他的救贖是九霄。
    強烈的逃避，猛地後退，一下摔在船艙裏坐著，後背硌在橫梁上，猛地疼醒了。
    醒來全身都汗濕了，真的像從海裏爬出來一樣，坐在榻上半天沒回神，全身乏力，腦子空白。
    夜深沉，屋外雪花飄飄，又一年過去了。
    九霄三年未歸！
    今天是凡塵十七歲的生辰，也是他遇見九霄的日子，三年前，九霄允諾要陪他去打獵，他食言不說，還一去不返！
    那天早上起來，凡塵對武言說：“你要一直在這裏等下去嗎？”
    武言看看他，沒說話。
    春天，離陌城五年一度的比武開始了，滿十六歲就可以報名，上萬人參加，選出前一千名留下。
    一千名裏，選出十名，統領。
    十名裏，會有前三名，三名再比，選出第一名。
    這隊人會直接進入朝堂軍政，和別的郡選出的一起編排進軍隊，由帝君親自掌管，是帝都內衛的一部分。
    凡塵報名了！
    武言問他是不是不等九霄了？他說不等了！
    “他想找我，會找到的。這座山不會變，我不會變，隨時歡迎他來。我想九霄也希望我能積極向上，不希望我固步自封，是不是？”
    他沒有帶九霄給他的劍，那劍威力太大，他不敢用武言問他有信心嗎？他點點頭。
    經曆一個多月，一千人才選定。
    又過兩個月，十人拔頭籌，立麵有凡塵。最後要排出順序。
    自凡塵離開，就被統一管理，吃住都隔離開，武言雖然能輕而易舉找到他，卻不敢貿然進去，現在他竟然開始遷就凡塵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做噩夢？
    十人都被安排住在郡守府裏，不管以後如何，誰是前三名，反正他們十人以後要一起共事。
    凡塵性格雖然清冷，但並不招人討厭，反而引人注目，因為他年齡最小。
    別的九個已經是上一屆參加比賽，最少比他大五歲。他們上次沒有擠進前十，今年又請假，報名參加一次，也算有工作經驗，他們和凡塵說在帝都當內衛的生活，說帝都如何繁華，帝君如何威嚴。
    其中白宇和凡塵最親近，他趴在凡塵耳朵上，神經兮兮的說幾個皇子之間明爭暗鬥，要他去後，一點要把嘴巴管嚴。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記住了！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凡塵把耳朵挪挪，問他：“你現在在做什麼？不怕我告密？”
    白宇嗬嗬笑，“你不會的，雖然我認識你時間才短短一個月，可是，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哥看人一向很準，你不用懷疑。”
    他勾肩搭背的摟著凡塵，又小聲嘀咕，：“話說最後爭霸，我看好你喲！到時候你可不要手下留情，我也會拚盡全力的。”
    他天天看凡塵練功，心裏已經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