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們家的煙火能燃亮半座城的天空，很多人都把買煙火的錢省下了。
    隻是今年，凡塵不想放，一顆也不想。很多人眼巴巴等著，最後一場空，都暗中猜測發生了什麼事？以後是不是都不放了？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歡度佳節時，那個院子裏有人坐在清冷的院子裏，等著和他一起放煙花的人，歸來！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習慣了有九霄相陪，突然沒有他，凡塵像天上斷線的風箏一樣，失去根。
    武言獨自立在屋脊上，風卷著他的衣擺，發著“砰砰”的聲音，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動不動，凡塵有時候抬頭看他一眼，見他一個姿勢，保持不變。
    漆黑的夜，掩著兩個傷神的人。
    過完年，開春時，武言帶凡塵去踏青，“我要盡到一個長輩的責任。”
    凡塵開始提心吊膽，怕他又不言不語把自己帶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隻是連跑半天，中午在酒館打尖，凡塵實在忍不住問：“咱們去哪踏青？眼看著就出城了。”
    不是眼看著，早已經出城了，再跑就出離陌城地界了。
    武言嘴角輕笑，擺個酒碗在他麵前，這次倒言而有信，確實是踏青。
    他們回來雪狼穀，崖頂上，二人並肩而立，望著崖下鬱鬱蔥蔥，延綿不絕的山林，二人許久沒有說話，凡塵不知道武言在想什麼，他隻在腦海裏想著當初被狼叼著，從這裏一路向下跑向山穀。
    狼每跑一步，掐在他胸口裏的狼牙都卡的他痛不欲生，最後終於暈了。
    醒來，便看見九霄和思爾，兩人美的不像人。
    眼角餘光掃過武言，“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這裏？”
    武言沒動，沒說，目光幽深望著遠方，像在看，也不像，仿佛陷在一個奇異的世界出不來。
    凡塵也不催他，許久，武言問他：“聽說你是他從狼妖嘴裏救出來的人，我不信。他那麼文弱，怎麼打的過狼妖？”
    山澗的風，嗚嗚的吹，一如當初的風雪飄飄。凡塵沉思片刻，“你有什麼高見？”
    總覺得武言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要說，神色不對，最後他搖搖頭，什麼也沒說，隻笑得風華絕代。
    兩人順著山坡漫步，走走停停，最終都沒有去山穀深處那所大房子，凡塵心裏也有疑問，隻是他的問題會找九霄要答案，任何人不會問。
    任何人說什麼，他也不會聽！
    半年過去，九霄未歸！
    凡塵每天練武的力氣大到驚人，樹的影子在院子裏劃著半圓，自那天從雪狼穀回來，武言就變了，似乎順和對了，不知道哪裏想通了，平時指導凡塵練武，還送他許多丹藥，說可以幫他強身健體，提升武力。
    黑色的藥丸，很香！
    凡塵在他監督下，吃了兩盒，確實神清氣爽，武力大增，但他不敢吃多了，怕九霄知道罵他走捷徑，也怕也副作用。
    武言還幫他打通身上幾處穴位，害他不適應很多天，感覺身體空泛到能容納萬物，有吸引力一樣，有時候能感覺自己在吸收周圍的靈氣。
    武言說他體質特殊，“經我一蕃調教，你日後不稱王稱霸，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