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剛剛嚇壞了，你就不該給他那把劍，對人類來說，這不公平，還說以人的方式教育他，明明就做不到！”
    武言又開始替別人打抱不平，語氣卻都是對九霄偏心的申訴，好像偏心凡塵，他吃虧似的，九霄點點頭，符合。
    “你說的對！可我能看著他有危險嗎？況且他命中注定不凡，遲早有殺人的一天，眼前就是機會，如果是把普通的劍，他又不敢殺人，一時心軟，死的就是他自己！”
    夜色暗沉，像要吞噬整個世界的惡靈，九霄看一眼身邊的男人，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包括眼底那抹無奈與嘲笑。他問：“武言，你又覺得我錯了？生死關頭，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沒說你錯了，是你自己因為這些人的死而自責，你和凡塵一樣心軟，我了解你，比你了解他，還……”
    說著這些時，妖魅的男人已經傾身靠近九霄，又想摸他的臉，語氣是一慣的輕挑，唇角笑意繾綣，眼眸秋水波瀾，讓四周的寒風都跟著輕柔起來。
    他說：“……還了解！……，你說的對，這些人是死士，是棄子，來就拚著死的，不然看見你那把劍，該逃了，自尋死路，於任何人無關！”
    九霄早在他伸手時就打開他的手，別開臉不看他，隻劍眉微微微不可的擰一下，帶著無奈，武言習以為常，絲毫不耽誤他說話，隻是話鋒一轉，又變了意思，“九霄，你可以回去了，不要再摻和下去！這樣下去對大家都不好，你會越陷越深，沉淪無法自拔，而我……”
    話沒說完又頓住了，九霄也不在意，抬腳已經走出很遠，武言自動跟上，剛剛東一句，西一句，說得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感覺九霄應該離開，趁情未深，愛未濃，一切還是原來的模樣！
    隻是九霄不會聽武言的，就像武言也不會全聽九霄的！
    本都是為對方好，卻都不被領情！不領情，又依然忍不住關係彼此！
    馬匹瘋跑直直到門口才停，凡塵沒等馬停穩，長腿一邁就下了馬，步伐匆匆，身上白衣斑斑點點都是血跡，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那把囂張的劍，關節因為太用力，血色褪盡。
    從大門到九霄的房間，不過百餘步，卻是凡塵走過最艱難的路，一路上過往翻江倒海湧進他的腦海，都是關於九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語！
    都是他的好！
    凡塵哭笑不得，忐忑不安！
    再長的路也有到的時候，門口他頓片刻，終於抬步進去，九霄已經向他迎去，一慣的波瀾不驚，即便看見他渾身是血！
    “怎麼了？”，對麵而立，九霄終於問一句，一向冷靜的眼眸也閃過刹那心疼，凡塵看見，心裏似乎落下一塊石頭。
    “我當你知道。”，凡塵眉眼牢牢鎖著九霄的眉眼，九霄避開他的目光，看向他手裏的劍，道一句：
    “我怎麼會知道？你沒事吧？”
    凡塵抬手，單手拿著，把劍遞給他，“你該知道，有它，我怎麼可能有事！”
    看著九霄抬手接過，修長勻稱的手指輕輕撫摸過劍身，凡塵又道：“今天有些人自尋死路，多虧有無言，不然我已經橫死荒野了。”
    語氣清淺，沒有帶一絲感情，仿佛在陳述一件事件，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神態，九霄抬眼，對上他翻江倒海的眼眸，輕輕勾唇，轉身往裏走。
    “凡塵，你有什麼疑問盡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