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入世 第二十章 關心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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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尋來。倒也打探到尚書府相關情報。不過二日功夫,已是傍晚。也就立在葉府門外了。江若寒暗撫,見尚書府守備森嚴,身後二楚雖未有機會試探功力深淺,但煩智謀有限,實在難以不留痕跡的救得人來,還是吩咐四散了做些事去,免得壞事。
於是江若寒道:“此處乃是尚書府,不比別處,我們要救人需得好生計量不可妄動。請兩位分頭行事,一位先四下打聽一下尚書府除了正門日常仆役進出物材輸入的偏門。另一位去購些夜行衣物及馬匹。而我,就去打量研究一下尚書府的構造地形。當然,在此之前我贈兩位‘易容丹’各一。可以改變二位顏容樣貌。時效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夜圓花好便是救人之機。我們就在城西觀音廟會麵。更衣蒙麵謀事。”
楚天成抱拳:“全憑大俠指示。”楚立地也不說話便就直直點頭。三人也就分頭行事。
江若寒見二楚走的遠了。就找到葉府的後牆,見四下無人就竄上牆頭。潛到府裏。一路攀樹倒也沒有驚動到旁的人。所謂登高望遠。江若寒刻意避了主屋隻往僻靜的地方去。眼見日已落,江若寒也沒發現異常。尋思著莫非葉府還有地牢不成。正想間隻見回廊曲折之間有人行走,而且是三個女人,本也沒想在意。隻道不過葉府家眷。誰料到轉眉側目之間竟聞到一股熟悉的藥香。定睛望去,那中間一人不是溫暖暖是誰?已換了綾羅,穿新衣。若不是眉眼之間四下流連似在找尋出路觀察地形,江若寒幾乎以為她享受如此待遇呢。片刻之間江若寒設想了無數可能。
莫不是溫暖暖給人喂了毒從而受製於人。又或是她已經妥協於敵人。更或是……不管每個可能,江若寒可能沒發現,他想到的隻有溫暖暖,而沒有彎彎。似是從暖暖出現在回廊那一刻江若寒的腦海便容不得其他。他一邊在百思不得其解一邊卻頗為安慰,她還安好。
江若寒也就一路尾隨,雖然他不知道暖暖為什麼可令葉千善待,但是見暖暖強顏歡笑和一路掩不住的震驚。他決定先救了暖暖出去再問個清楚。他看到他們行宴。在見到葉千的一刻他還是止不住十指握拳,滿腔憤恨。然後他聽到那老賊一路介紹他的手下,引以為傲。江若寒雖不問世事,但是平日裏給彎彎聒噪,也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良善。江若寒尋思如何救人。但是他還是有報仇的私心。所以等到葉千喊入席,借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分散了,他借著掌力催熄燭火。再趁混亂之間入席。然後殺了他平生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個人。用的是他一直當作腰帶束腰的黑色軟劍。這把劍在此之前沒人見過,所以不被世人知曉。在此之後有人見過,但是已是死人,所以仍是不被世人知曉。饒是溫暖暖,她也未曾看見。不過電光石火之間,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就抬頭隻見月光光,已然立於室外。事後有人檢屍,也說傷人兵器薄如蟬翼,且利銳非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尚書之死被列為義慶三玄之一。懸而未解。
江若寒殺了葉千。借著救溫暖暖的緣由,開了殺戒。但是他沒有欣喜,他隻是有事情想知道,他想知道溫暖暖被擄走之後發生的事情。然後在這個時候他才想到他或許更該知道彎彎怎麼樣了。他有絲愧疚,關於遲到這麼久才想起彎彎。果然,關心則亂。
然後,他對著對麵傻傻站著看自己的溫暖暖歎了氣。
溫暖暖似是被這歎息給拉了神續,急急的問:“你見到彎彎了是不是,她央你來救我?”
江若寒繼續皺了眉,“彎彎沒有和你在一起?”
暖暖驚訝,一驚,不是彎彎求的江若寒出穀,那彎彎現在是否安全?二驚,既不是彎彎相求,江若寒為什麼出穀?莫非他掛記著自己?
但是暖暖想現在不是妄自悱惻的時候,於是她點頭,“彎彎昨日一早就離開了,照理是要明日傍晚才能抵穀。這樣想來也對,你如今出現在這裏定不是彎彎回穀相求。”暖暖很想繼續問下去,那麼你為何出現在這裏。但是她看著江若寒越來越差的臉色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江若寒問:“到底怎麼回事?”
暖暖正正心神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番。江若寒隻得氣罵一句無恥。葉賊果真死有餘辜。
兩人正在言語之間隻聽得有人遠遠呼了一聲大俠。
原是約定時辰已到,二楚來報道。楚立地身上還伏著一人。
二人走的近了,隻聽楚天成呼了一聲:“啊,是姑娘!”
暖暖定睛一看又疑又驚:“大楚小楚你們怎麼來啦?”楚立地見著溫暖暖忙放下背上那人。就奔了過來:“姑娘安好吧?你這段日子可急死咱們啦。你怎麼到這來了?”
楚天成聽到弟弟的笨問題暗自翻了白眼,他見到姑娘的時候看著姑娘身後的江若寒泰然自若的樣子,便知定是大俠救得姑娘出來。現弟弟這麼一問,難不成他還以為姑娘自己能飛過來不成。
溫暖暖似是已經習慣了楚立地的無厘頭,也就微笑而耐心的解釋起來。一旁的江若寒無奈聽楚立地一驚一乍的呼著:“他是江若寒?”“葉千怎麼這麼壞。”“格奶奶的,這陣子真是委屈姑娘了。”楚天成雖不說話,但也聽的極認真,不時微笑皺眉,一臉了然。江若寒便自行走開幾步,不打擾三人敘舊,然後他發現地上那個人,那個散發藥香的人,他急急走過去,隻見那個人似是墜了馬傷了筋骨還在昏厥。
他沉了臉色。“楚立地,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楚立地和姑娘說的正開心,冷不防被人插話心情大壞,但轉頭見江若寒正在詢問地上那人的事情,就“啪”的一下拍了自己腦袋,“哎呀,果然我是驢腦袋。差點忘了這等大事。剛我去找馬,見好幾個馬廄的馬都發了瘟,馬腿軟的不像話,走了許久,都出了城了才找到一家店買了馬。趕著馬回來的時候,在野地裏發現一口吐白沫的馬倒地上,怕是發瘟死了,這個姑娘就倒在馬邊地上,應該是墜了馬,我就把她駝回來了,回來之後發現已到會麵時辰就想著先過來談事,然後將姑娘送醫治療。然後一過來就見到姑娘倒是忘記這等大事了。不過既然姑娘剛說了你是大名鼎鼎的江若寒,那問醫的銀子怕是可以省了。嗬嗬。”楚立地絲毫沒有察覺到江若寒周身的森然之氣。自顧自的說著最後還傻笑起來。溫暖暖見江若寒臉色不對就走了過去,楚天成雖不明原因,但也知道弟弟必是惹到江大俠,就扯開弟弟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暖暖走的近了,“啊,這……這是彎彎啊!”暖暖驚呼,轉而一想,八成中了葉千的詭計。他分明在馬匹身上動了手腳。
江若寒嘴角緊抿,地上躺著的,不是彎彎又是何人。“你的眼裏,除了你家的千金小姐這旁的不相幹的人命就可以這般善忘麼?”江若寒冷冷的道。暖暖警鈴大作,上去按住江若寒肩膀。轉頭對楚天成做手勢,示意他帶楚立地走。因為她知道,江若寒已動了殺機。
“若寒,我們首要做的事情是救治彎彎!”暖暖勸。江若寒凝了神,甩開暖暖的手,抱起彎彎就徑自走了。暖暖沒有追。隻是看著眨眼間消失的背影,落寞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