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入世 第十九章 花明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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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本有萬千理由都不可能出現在麵前的人竟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且還發出深深的歎息,皺著好看的眉。暖暖有些畏縮,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看起來他好像在生自己的氣。但是有疑問她還是要提出來,隻是說的不那麼順暢而已。她說:“怎麼……你會來這裏?”
江若寒盯著暖暖良久,看她粉頰嬌顏依舊,除了更加清瘦,倒也一切安好。看來葉老賊也沒苛刻了她。但是這份善待反而讓江若寒生氣,他們本是仇人,怎能共處一室,輕歌曼舞華衣美食,處的分外祥和。
想到當日暖暖離開不久,他穀中便來了不速之客。竟自稱是暖暖的首席護院,一對二十七八歲的孿生兄弟。哥哥自稱楚天成,弟弟叫做楚立地。用的是最笨的方式,在暖暖墜穀的崖上垂繩而至。見到自己萬分高興上前就打探起暖暖的消息。江若寒自是詫異的,想到你溫家的人持了彎彎要換暖暖,何必還親自下來尋找一番。而且持了彎彎之後還怕找不到穀口,非要如此周章的垂繩而至。對峙一番之後,江若寒發現,事情不太對了。
這彎彎和暖暖分明是被旁的人給摞去了。江若寒講猜想與楚家兄弟說了之後,隻見兩人皆變色,弟弟口快,厲色說道:“溫家絕不會作出不仁之事,這分明就是詭計,你怎就讓姑娘親自涉險。”言語之間已是十分責備了。哥哥倒是拉住弟弟,不讓他再說下去,隻顧抱拳謝過江若寒多日照顧暖暖,便告辭扯了弟弟出穀追蹤暖暖下落。江若寒默默看他們依然用著老法子攀岩而上不禁頭痛。想到楚家兄弟辦事能力實在有限,半年時間才問到暖暖可能墜崖並且想到這個笨法子入穀,實在不敢奢求他們能夠安全的救出彎彎和暖暖。
江若寒開始為難。
他立過誓三十歲前不出穀,他也同樣立過誓護黎家遺孤安好,他更立過誓自己手下救起的人,不準隨便死掉。然後這些誓言在腦海中打架,終於他決定少數服從多數。他要出穀。
彎彎自小是他照顧大的,本身體製是弱的,畏寒,江若寒便天天讓她泡藥湯。積年累月體質調養大好,但是泡湯的習慣未改。是以身上總有淡淡的藥香。這味道旁的人聞不到。但江若寒可就敏感了。彎彎老說江若寒那是狗鼻子。想來行醫之人五覺皆銳。前陣子暖暖病虛,江若寒也用了此法。讓暖暖泡湯。想來暖暖失蹤不過一日,味道淡了。但也不是找不到。江若寒配了些許可以明嗅的藥粉便立時出穀來到亂崗。江若寒找到了溫暖暖墜崖的老樹,辨認四下痕跡,灑了些藥粉,果然問道淡淡的藥香蔓延到東北方去。此刻,楚家兄弟剛剛爬上崖來,見江若寒已在崖上大驚。楚立地奔到他麵前疾呼:“你怎麼到這裏?”楚天成倒是沒有言語思考片刻想他定是另有捷徑而行,心下便也就暗恨他不一早言明。分明看自己兄弟出醜。也就擺不出好臉色。
江若寒俯下身子,細細查看地下新土。突然道一聲得罪了。就伸出左手提起楚立地右腳,細細研究鞋底。楚立地大驚。想要收腳。奈何竟撼動不了分毫。楚天成也無法再鎮定,以為若寒要發難,便立掌而來。江若寒身未動,隻用空出的右手輕鬆隔開天成的攻擊。然後放下立地的腳,說道:“原來如此。”天成見他放了立地,而且剛一掌之下已明江若寒功力絕對在自家兄弟二人之上。便也就停了手。雖是不服氣,但也還是抱了拳。“不知閣下何意?”
江若寒道:“二位從洛陽而來,一路奔波想是換了驛站小店做過休頓。不知一路過來離這裏最近的驛道小店各位可曾知曉?”“你問這個作甚?”楚立地還在賭氣,也不答反問起來。“我見此處沾了些許粗劣的茶葉,又見此處土黑,和你鞋下沾染一般無二,想來你們曾去過同一家店飲茶吃飯。此茶葉未透幹,想是從不遠處而來。若是能尋了這條線索,或許可知是什麼人擄了你家小姐去。然後查查來曆位置的也就方便了。”
楚天成聞言大驚,暗想此人武功非凡智謀竟也無匹。想來之前他們所服之人唯溫暖暖,歎服暖暖心思之細手法之妙。如今看來。眼前這人怕更要高上一層。穀中問起姓名來曆。此人隻道不足為外人道,從而知名不具。如此想來斷然不是凡人。於是心中不快立掃而盡。他兄弟二人向來有勇無謀。雖是忠心不二,但是處事還是不得力,像是小姐失蹤半年未獲已讓他們自責不已,現下好不容易有的線索又斷了,本是無法可想,卻得高人指點。隻覺柳暗花明。於是立答:“大俠說的甚是,我們這就去追尋,不知大俠可否與我兄弟二人同行,好指點我們找尋小姐下落。”
江若寒也不推辭,略一點頭。三人便一同上路了。不多時到了茶店,問小二最近是否有形跡可疑的人來過,得知三天前的午後有一行四人一女三男匆匆到達至此,點了好些吃食茶水,出手也大方,給了一錠銀子都不要回找。小二眉開眼笑直以為碰上了財神爺。隔天早上這行人原路折返,其中一匹馬上似是多了一人。小二本以為又有生意要做客氣的迎上前去打算牽馬招呼,卻被開路的矮子一馬鞭給掃出幾丈遠,吃了一嘴灰,直呼喪氣。想在想來還頗有怨憤。
楚天成細細問道一行人形貌特征,小二上下打量他們三人一番,遲疑的說:“這時日久遠的,而且又畢竟是客官私事,小的們做生意一向口風要嚴……”聞言江若寒塞了一錠碎銀子到小二手裏。小二立刻又笑開了:“客官既問自是有要事,我記得他們的口音似是蜀地的人,為首的一玄衣男子四十來歲,周遭的人都呼他做主子。他們言談之中聽得這做主子的自稱葉某。”小二言至此江若寒神色陡變,但是其餘三人並未發現。小二也就繼續說著“這一行人中,一小個子的男人鼠目賊眼。持一對震天錘,就是他一鞭子揮倒小的。還有一男子國字臉一字眉,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至於那個女的一身青衣冷若冰霜的,一個眼神都凍得人起幾層疙瘩,怕也不是良善之輩。三位大俠,小的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回來雖說好像那女的馬背上好像多出一個人,但是因為小的閃鞭子地上滾了一遭,所以多出來的那人什麼麵目樣貌就不得而知了。”說完見楚天成拱拱手道了謝小二就喜滋滋的揣著銀子下去了。楚天成待小二走的遠了低聲道:“看來姑娘很可能是被這些人擄走了。”楚立地扶額暗怒:“格奶奶的,這麼複雜怎麼個查法,要是他們真對姑娘不利,怕是我們尋上門去姑娘也……”“莫要胡說。”楚天成喝止住弟弟。隨後也覺得頗傷腦筋,這點線索要查出來少不得得費上十天半個月的,姑娘等得了那麼久麼。隨後他打量起一直未做反映的江若寒。試探性的問:“大俠可有高見?”
“當朝尚書姓什名甚?”江若寒問。楚立地摸不著頭腦。楚天成雖也是不解還是配合的回答:“尚書大人乃姓葉名千。”
江若寒點點頭,再問:“尚書府在何處?”這回楚立地搶道:“是人都知道,在巴蜀。我說你這白臉皮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問這些白癡問題。”楚天成細細一想,倒是明白起來:“難道,大俠的意思,這行人是尚書府中人?”
江若寒目視遠方,恨恨的說:“相信我。絕對是他。”楚立地饒是神經再大條也理解了江若寒的意思,隻是江若寒這確定事件的聲音冷的像是來自修羅地獄。楚天成雖不能言明。但也感覺到江若寒對尚書大人的敵意鮮明。雖一切都隻是推測,但是此時此刻,楚天成隻能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