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神醫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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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燭光明滅交替,畢澄看著手中的酒壺,那天晚上的情景依舊曆曆在目。不知道現在,這個人兒在哪裏?是否已經回到了夷狄,又或是?畢澄不敢往下想,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心裏有點點後悔,如果當時就問林南星要了她,也許現在不會這麼牽掛。
    突然間,畢澄放下手中的酒壺,飛身出去,一個旋轉,穩穩地落在地麵上,手中多了一隻白色的信鴿。畢澄從信鴿的腿上解下小紙條。皺了皺眉頭,怎麼會這樣?信裏居然是給管家的人事安排內容,暗衛居然還傷了兩個女人。畢澄用油燈燒毀了紙條,將鴿子放飛。
    兩個女人?林南星到底在想什麼?重要的內容怎麼會交給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難道,林南星送給紫禁城的東西根本就還沒送走?畢澄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腦中靈光一閃,那兩個女人中不會又她吧?畢澄不知為何,心跳得快了許多。但願傷的不是她!
    白芷扶著受了傷的紫蘇,不時地觀察著身後的情況。幸而,那群人沒有追上來。紫蘇的臉有些發白,白芷開始擔心起來。在這個荒郊野地裏,兩個女孩子,手上還沒有武器。身後有追兵,前頭山裏還有野獸。更糟糕的是,紫蘇現在受了重傷,兩個人又都不認識草藥,如果再不治療,紫蘇就該沒命了。
    身邊的樹叢發出嗖嗖的聲音,白芷心中一驚,該不會是那幫人追上來了吧。再看看身邊的紫蘇,小臉慘白,額頭滿是虛汗,眼睛已經閉起來了。白芷一皺眉,看來要自己應對了。
    “嗖”的一聲,一隻灰色的母狼從樹叢中鑽出,白芷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將紫蘇藏在身後。狼是群居動物,向來是集體出動,如今隻見到一隻,不知道周圍還有多少埋伏。白芷瞪著母狼,一人一畜就這樣僵持了一會,白芷才敢肯定周圍沒有別的狼。母狼聞著血腥味,終於邁開步子向白芷走來。
    白芷繼續向後退,用腳尖顛起一根木棍,向前一指。母狼向後一退,接著又向前走了幾步。白芷隻能將紫蘇輕輕地放倒在地上,全神貫注地對方母狼。母狼猛地向前撲來,白芷揮動手中的木棍。可木棍畢竟不是刀劍,隻能打得母狼一個踉蹌,母狼再次跳了起來。母狼向左側一跳,躲過白芷的木棍,對著白芷的左腿就是一口。白芷吃痛,卻不敢停下手中的木棍。
    突然,母狼停了下來,白芷聞到一股草木燒焦的味道。遠處升起了一股黑煙,母狼見了拔腿就跑。白芷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都倒了下來。
    才沒喘幾口氣,身邊的草叢又是一陣騷動,白芷依仗木棍站起來,看著前方。一個白衣老者從書後走了出來。老者摸著自己的胡須,看著戒備狀態的白芷,又看看昏迷中的紫蘇。
    老者道:“小姑娘,別緊張,那種母狼暫時不會過來了!”
    白芷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也猜到幾分。老者又道:“那母狼是餓極了,才丟下幼崽來覓食。如今幼崽那邊著火了,她也就趕回去了。我看你傷勢還好,趕緊同我一起將那位姑娘抬出山區。否則,一會母狼回來後,我們可就都得死在這兒了。”
    老者有些擔憂地看著紫蘇,白芷立馬忍著痛,和老者一起將紫蘇抬起。白芷問:“老先生,你懂醫術嗎?”
    老者笑而不答,白芷有問:“老先生,她還有救嗎?”
    老者道:“能救,隻是我們得動作快些!”
    老者帶著白芷繞過兩三個山頭,母狼也沒用跟過來。白芷這才放下心來,問道:“老先生,我們這是去哪?”
    老者道:“去我家。就在前頭了。”
    白芷想了想,又問:“老先生,怎麼稱呼您?”
    “竹遠。”白芷聽後,腳步頓了頓,有接著往前走。
    竹遠回過頭看了看白芷,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
    “白芷。”竹遠聽後挑了挑眉道:“不像夷狄人的名字。這倒是味好藥材。”
    白芷笑著答:“藥材哪有不好的?”
    竹遠不接話,又問:“那她叫什麼?”
    “紫蘇。”竹遠笑著說:“怎麼又是味藥材?”
    白芷答道:“我的名字是後來跟著紫蘇起的,當然也是藥材咯!”
    說話間,前頭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一片平地。白芷見了有些吃驚道:“這是別有洞天!”
    一間隨意的竹屋前是一大片的竹林,竹屋後又是一片農地和一個小院子,院子中種著些奇奇怪怪的草。
    竹遠和白芷將紫蘇抬到屋子裏,竹遠讓白芷看著紫蘇,自己則走到屋後的院子中摘了些草藥。又打了一盆井水,讓白芷為紫蘇清理傷口,再替紫蘇上了些草藥。
    “丫頭,你去燒些水來!”竹遠命令道。
    白芷看著竹遠說:“我燒水?”
    “當然,難道我燒水?我還要去弄些草藥來,就她這個情形,還得要三天呢!”竹遠也不介意,隻是耐心地解釋。
    白芷看著躺在床上的紫蘇,一跺腳就跑到廚房去燒水。
    白芷剛燒起火,竹遠帶著些草藥就進來了,道:“把這些藥煎了,四碗煎成一碗。”白芷默默接過來,竹遠卻並不走開,開口問道:“丫頭,你知道我是誰了,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
    白芷身形一愣,回過身笑著答:“我不是說過我的名字了嘛!竹老先生真是健忘啊!”
    “哦,難道你不知道竹遠這個名字代表什麼含義嗎?”竹遠挑了個椅子就近坐了下來。
    白芷無辜地笑著說:“竹遠不就是先生的名字嗎?”
    竹遠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隻是說:“你作為一個夷狄人,漢話也太好了點吧!”
    白芷想了想,自己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又說:“夷狄人會說漢話有什麼奇怪的?紫蘇也會呀!”
    竹遠站了起來,說:“你既然不願說,我也不強求,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說罷,走出了廚房。白芷鬆了口氣,看著竹遠離開的背影,轉而接著燒水煎藥。
    竹遠說得沒錯,紫蘇果然在第三天就醒了,白芷不得不在心裏佩服竹遠的醫術高超。
    紫蘇緩緩睜開雙眼,吞噬著自己的黑暗終於不見了,眼前是個自己並不認識的老者,白芷則站在他身邊。紫蘇動了動手,卻發覺老者正在為自己把脈。
    老者見自己醒來,笑著說:“嗯,終於醒了。紫蘇姑娘,感覺怎麼樣?”
    來不及想老者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紫蘇答道:“頭還有些疼,身上火辣辣的。”
    老者道:“無妨,再休息兩天就該好了。”
    白芷見竹遠起身,就走近幾步說:“紫蘇,你總算醒了!這位是竹老先生,是他救了你和我!”
    “多謝竹老先生!”紫蘇聲音依舊有些虛弱。
    竹遠微笑著說:“你我也算有緣,謝就不必了。你且先睡下,晚上換過藥後,我再來瞧你!”說罷,竹遠離開房間,替白芷和紫蘇關上門。
    “水……”紫蘇隻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白芷替紫蘇倒來溫水,喂紫蘇喝下。
    紫蘇頓時覺得嗓子一陣清涼,人也精神許多,道:“這水裏放了什麼?隻覺得人精神許多。”
    白芷笑著說:“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竹老先生放的。我這三天在這裏喝這水,人也比以前精神多了。”
    紫蘇微微一笑說:“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感謝他!”白芷點頭讚同。紫蘇突然想起什麼,驚叫道:“呀!我怎麼忘了!我們不是要去林府的嗎?”紫蘇趕緊往身上一摸,臉色更白了。
    白芷見她如此,也緊張起來,問道:“怎麼,出了什麼事?”
    “信!”紫蘇抓住白芷的手臂道:“臨走的時候林南星給了我一封信,可現在信卻沒有了。白芷,我昏迷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一封信?”
    白芷想了想,搖了搖頭,趕忙問:“你可知道信的內容是什麼?”
    紫蘇搖了搖頭說:“林南星隻說,讓我到了林府交給管家,並未說信的內容。”
    白芷心中泛起嘀咕,這個林南星在搞什麼鬼,給了紫蘇一封信,自己卻不知道,看了林南星對自己還是有保留的,以後自己該小心行事了。
    白芷安慰說:“你別急,也許不是什麼重要的內容,再好好找找吧!”紫蘇點點頭,白芷又讓紫蘇先躺下休息。
    吃過晚飯,又換了藥,紫蘇感覺好多了。不過一天,人也輕鬆許多,身上的傷口也不怎麼疼了。這竹老先生的藥還真是有效。
    竹遠敲了敲房門,進了紫蘇的房間,走到紫蘇身邊坐下。紫蘇乖巧地將手伸出,竹遠為其診脈。片刻後,竹遠收起手指道:“恢複得不錯。明天再服一貼藥,就該痊愈了。”
    “真的嗎?真有這麼快?”紫蘇滿眼是興奮。
    竹遠見她如此,也笑著說:“怎麼,你不相信我神醫竹遠嗎?”
    “神醫竹遠?沒聽過!”紫蘇有些迷茫,自己一直在夷狄,從來沒聽過竹遠這個名字。
    竹遠笑著說:“沒聽過不打緊。”
    “那你收我做徒弟吧!”紫蘇湊上前去,小心地觀察著竹遠的表情。
    竹遠依舊微笑著說:“你打算學多久?”
    紫蘇認真地想了想說:“最快要多久?”
    竹遠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說:“每個十年八年的學不全,就光精通一門也得四年五年。若是入門的話,大概一兩年吧!”
    紫蘇有些沮喪道:“可是,紮木她的賣身契還在林南星手裏呢!要是紮木不回去,林南星知道了,紮木就慘了!”
    “紮木是誰?林南星又是誰?”
    “紮木就是白芷。白芷是林南星給起的名字。”
    竹遠點點頭說:“哦,原來叫紮木。不如我教你些入門,你再帶些書回去,以後自己好好研習,如何?”
    “多謝師父!”紫蘇高興地跳了起來,身後的傷口一扯動,生疼生疼的。
    竹遠看著紫蘇,搖搖頭說:“你這些天不可運動,否則以後就有你好受的了!”紫蘇乖乖地坐了下來,竹遠接著問:“那你準備學些什麼?”
    紫蘇想了想說:“奇花異草!”
    竹遠一聽,來了興致說:“為何要學這些?”
    紫蘇道:“徒兒自有原因。”
    “好!那你明天早上來找我!”竹遠也不再多問。
    紫蘇笑著謝過竹遠,又問:“師父,你可曾見過我身上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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