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地府看門犬之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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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將人包圍,濕漉漉的感覺叫人實在是舒服不起來。
看著四周陌生到了極點的景色,滕梓明開始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把那個一貫睚齜必報的家夥給惹毛了所以才把自己給丟到了這個一看就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漸漸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幻覺還是怎樣,眼前原本還算不上十分濃密的白色霧氣緩慢聚攏,簡直就是要將人給完完全全的包圍於這無形的牆壘之中了,看這勢頭似乎是不到人死它們就不會罷休一樣。
麵對著眼前這足以堪稱詭異的情景,滕梓明終於停住了腳步不再選擇前行。
對於大自然,他向來崇敬卻不畏懼。可是在這個地方,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除了選擇停下腳步以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地方走,最後又會走向了何處。
也許,真的就此再也走不回去了也不一定——在他先前已經探索了好幾個方向,卻始終都不得其所後微微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那個混蛋……
他鬱悶地一腳踢飛了地上無辜的石塊,心裏開始咒罵起那個小氣得要命的男人。
不就是和人接了個吻而已嘛,又沒做其他多餘的事情。再說了,就是做了其他的事情又怎樣?他自己還不是跟很多人OO又XX?!
想到這裏他就覺得有氣。還說什麼希望自己能永遠成為他的人?我呸!既然這樣至少你拿出點誠意來吧?!剛說完這話還沒超過24個小時就摟了個小鬼頭屁顛屁顛的喝酒,你TMD以為那地方是你家開的沒別的人會進啊!?真是不知檢點!——顯然,某人忘記了自己去那裏的目的也是為了找點樂子,而他也不知道那個地方還真是某人自己開的沒錯。
心情鬱悶加暴躁的他大口大口地呼著氣,臉色是帶著紅暈的蒼白,就像發燒時候的狀態一樣。仔細一瞧,竟然還有點喘不上氣來的意思了。
這時他回過神來一看,周圍的霧似乎已經不單單是霧了。它們就像是魔鬼侵襲的前兆,讓人下意識的感覺到危險,而又會同時發現:自己已經無處可逃。
怎麼辦?
周圍的環境安靜得似乎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滕梓明卻知道,這是自己緊張的表現。認真說來,這還是他鮮有的如此深刻的體驗到來自死亡的威脅,而此時他腦海中浮現了不想就這樣簡單死去的執念。
原本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似乎是在呼應他內心的呼喚。
在這個生死的關頭,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人,不論是多久以前,還是多久以後,在他的心裏,始終都不曾離開。
那個人,既不是嶽正淩,也不是嶽靜麒,更不會是焦陽和宣翼,其餘人等,更是被他放入了免談的範圍之內——這樣的他,是不是很冷酷?其實,怪隻怪人心實在是太過狹小,從來都放不下那許多的人。
而那個唯一的,獨一無二的人,卻是個狠心的男人。
滕梓明的眼中瞬間出現了一抹忿恨。
原本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背叛他傷害他違背他們之間定下的承諾,唯獨那個人,卻是永遠都不會這樣做的——因為那個人最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傷了自己的心。
曾經,這是個多麼叫人甜蜜的誓言。它被滕梓明藏在了心裏,連說出來給自己聽一次都不願意。
可偏偏——事與願違。
那個人,最後離開了自己。而且,還是以一種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拚命都挽回不了一點點的殘忍方式。
北川……芳……吾……你好狠的心!
窒息而心痛的感覺讓滕梓明再也支撐不住的單膝跪地。手底下摸起來濕潤柔軟的泥土此時讓他感覺很惡心。再加上一下子跪倒後膝蓋隱隱作痛的感覺,讓他眼中不禁泛起了酸楚。
隻是,身體上的疼痛卻始終抵不過他心中的苦楚。
從前有一個人,在他的心裏種下了一枚種子。
後來那一個人,從他的心裏把種子給挖走了。
疼嗎?
你被挖著試試!
可是那個對他如此狠心的人啊,卻再也試不了了……
慢慢的,被霧氣包圍得幾近窒息的滕梓明緩緩閉上了雙眼。隻是在這一刻,他心裏想著的依然是那個人。
他在想——
這一次,可以再見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