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
    站在大街上的我忍不住地掐了掐自己的臉頰。嗯，會痛。那就不是在做夢了。
    “跟我來。”蕭子傑拉著我趁著夜色閃進一個巷子內。隨後七拐八拐在我成功地被拐暈前終於停了下來。
    等我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在了一間簡陋的房間裏。
    房間裏有一張床，一個桌子，幾樣簡單的家具，以及布滿了蜘蛛網的台燈。
    他走到一個櫃子前翻扒了一會丟出兩件衣服來給我，隨後自顧自的換了起來。看著那具麥色的身體，我有些感歎於這人看著瘦弱結果竟然是體力比我還好。
    唉……我脫下囚服，拿起他給我的衣服。一黑一藍，套在一起還挺好看。
    為什麼我體力會這麼差呢？難道是……縱欲過度？
    前一個小時我還在監獄的下水道裏臭得像隻老鼠一樣，現在，人卻是已在監獄之外了？這是做夢吧？我不禁又要這麼想了。
    “告訴我，”我抓過他逼著他和我眼對眼，然後十分認真地問他，“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先是被我抓得一愣，聽完我的問題後又是輕笑起來，“我說過了啊，我大學學的是地質學。”
    “那又怎麼樣？這能證明你很會挖土嗎？？”我依然是不太明白。
    “我們工作的地方是在洗衣房沒錯吧？”穿上衣服的他顯得精神多了。邊說他邊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然後？”我跟著坐了下去。
    “洗衣房後麵有個暗房很少人去，你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那裏有個洞——我們就是從那裏出來的。”我還記得當我看到那個大洞時嘴張得和那個洞差不多大。
    “沒錯。本來我隻是看到水印試著用手戳了幾下，沒想到美國的牆壁果然很薄，以前還以為隻是電視裏為了節約成本才用的質量這麼差的水泥板呢。”他微笑著說。
    “哈哈，沒想到那些個編劇個個都是寫實派~”真是一群白癡。
    “我每次去都會悄悄地把洞弄大。”他說完伸出手指做了個摳挖的動作。
    “難怪……我還想你怎麼那麼勤勞呢！”就見他一次一次跑進去，原本還想他怎麼那麼勤勞連暗房都打掃。沒想到原來是這樣啊……
    “然後我發現，”他衝我調皮地笑了起來，“那裏的土很鬆，這種土用我以前的教授的話來說，就是應該被驅逐出水泥的成分行列——雖然我很不認同。但是，我對它的屬性記得還是很牢的。”
    “遇水軟，易變形，不適宜做建築用。”
    ……沒想到大學裏學的東西竟然還有如此的實用價值。我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過呢？
    “所以你就挖著挖著挖到了後水管去？”我嘴角有些抽搐地問。
    “恰好，有次經過誰的辦公室，我就溜進去看了看。恰好，我看到了一張管道施工圖。恰好，那時候管道正在維修，所以我就順手改了改一兩個地方，讓他們把原本的管道換了個地方。”
    ……老實人？哈，那是我在做夢呢。
    “所以，洗衣房暗房後麵就有了那麼大個空間。原本那是為我自己準備的，你也知道，我不適合那裏……沒想到，現在還可以把你給救出來。”說到這裏，他的笑容竟然帶了點慶幸。這叫我看得迷惑起來。
    “你還真是聰明得可怕……”我喃喃到。
    “嗬嗬……你看過《肖申克的救贖》嗎？我是從那裏得的靈感。”他似乎有些不好意起來。
    “不……你比他更厲害。他挖個通道用的時間是你的倍數……”看來電影在生活中還是很有指導作用的。
    “嗬嗬……”
    “還是別高興的太早吧~”我往後一躺，結果床墊上揚起的灰塵差帶害我窒息。“也許明天你我的照片就會貼滿整個地球了~”
    “嗬嗬，這我倒是覺得不用擔心……監獄長比我們更怕被人知道我們逃了出去。何況你我都隻是輕型犯，每年死在監獄裏的犯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呢。與其為了兩個不知道怎麼逃出去的輕刑犯毀了自己的前途，還不如隱瞞過去的好。”他衝我眨了眨眼。
    我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心裏想著但願如此。
    “好吧好吧……那麼以後呢？你想幹什麼？不會是想找份工作安安穩穩地過餘生吧？”
    “你想怎麼做？”他反問我到。
    “我想？我覺得既然連越獄這麼刺激的事情我們都做過了，那還怕什麼呢？”我的嘴角噙起一抹挑釁的笑容。
    魚兒啊魚兒，希望你上鉤。
    “……讓我想想吧。”他一反剛才的得意，又是滿臉陰鬱下來。
    睡到半夜，不知道為什麼醒了過來。隨便一看，卻發現旁邊的人依然呆愣愣地看著外麵，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睡著過。
    “你怎麼不睡？”我的聲音帶著些睡意的沙啞。
    聞言他轉過頭來，一雙眼睛一絲睏意也沒有地看著我，“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低低笑了起來，“嘿~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他被我的玩笑也逗樂了，隨後又是認真地說：“我是說，我們一起幹些什麼，好嗎？”
    “比如說？”我撐起半邊腦袋看向他。
    “我想過了，我們也可以賣軍火。”他的話叫我瞪大了眼睛。
    “看看~看看~這就是大半夜不睡覺的後果。腦子都想壞了。”
    他卻是吸了口氣又呼了出來，以一種包容的表情看著我。
    “喂……你不會是說真的吧？”我皮笑肉不笑地問他。
    他點了點頭。
    我坐了起來，“那好，我來問你，我們哪裏來的錢去買軍火賣給別人？要知道，我可不會造。”
    他又是衝我眨了眨眼，隨後語氣愉快地說：“不用買，不用造，我們有現成的~”
    “……真的假的？”我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哥哥死前還有一批貨沒運出去。我知道在哪裏。”
    “……那麼買家呢？你知道可以賣給誰嗎？”有價無市也是白搭。
    “哥哥的資料一向都是我在幫忙整理的。隻要可以回到老房子，我就可以找到買家。”他認真地想了想後回答到。
    看著如此認真的考慮著未來的他，此時我知道，我的任務也許該完成了。
    第二天，果然沒有看到有任何關於昨晚越獄犯的消息。我和他對視一眼，都是笑了起來。
    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自由的感覺真是美好啊~
    買了兩張車票，坐了一下午的汽車，我們回到了他的老宅。看來這裏還沒有被尋找他們的人所找到。很好。
    成功地拿到了電腦裏存著的秘密客戶的資料後，蕭子傑又像是變戲法一樣地挖開自家地板，然後從裏麵拿出一疊厚厚的美鈔。這叫我看得一愣。
    回到我們初次待的地方，他用筆記本電腦上網買了兩張機票。
    目的地：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