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國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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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布痕瓦爾德之後,多利克徹底拋棄了良知。為了幾頓飽飯,他會毫不猶豫地出賣四號營區裏的任何囚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在集中營黨衛軍看守眼中,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狡猾地黨衛軍看守,為了讓他在犯人中樹立一定的威信,甚至主動為他出謀劃策:元旦節的那天,多利克領導所在的七號監舍為抗議過重的苦役和可憐的口糧,鬧起了罷工。這在平時不是沒有任何結果,就是帶頭的會被拖走毒打。然而他們這次卻在看守長的親自出麵幹預下,得到了一頓所謂豐盛的元旦晚餐以及第二天不必幹苦力,可以在宿舍休息,這些看來近似荒誕的鬧劇結果;還有一次,多利克任監舍長的宿舍裏,有名犯人在服苦役時,因為過度的疲勞和饑餓,不小心從采石場10幾米高的半山坡滾落下來。同樣在多利克的出麵交涉下,這名犯人被送到集中營醫院並在那裏治療休養了半個月……
這一切都引起了集中營在押犯人自發成立的抵抗組織的注意。以後的日子中,他被推選為四號營區的抵抗組織負責人。可是誰都沒想到,此時的多利克,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個集中營當局為了更好地管理囚犯而特別培養與發展的所謂特殊眼線。在此後的時間裏,由於多利克的多次告密,在二號、五號營區的抵抗組織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為數不多的幾次罷工、逃跑行動也都被扼殺在計劃階段。
時間久了,多利克也變得聰明起來。不再是單純地告密,他學會了和黨衛軍看守談條件,經常是早飯過後就要去服苦役那會兒,就被提走審訊,當然不是毒打和禁閉,每到這時他都能坐在遠離監舍的看守生活區,享受一頓飽餐,甚至還有一杯啤酒;也學會了把黨衛軍的某些計劃透露給抵抗組織,凡是他覺得不關痛癢的看守計劃的違禁物品大搜查,一般都會在得知以後隨即通知大家,還有幾次集中營看守旨在針對破壞抵抗組織晚間集會的行動中,因為多利克的提前預警,看守們的行動便不了了之地草草收場。慢慢地,他還知道了黨衛軍看守私拿囚犯寄存倉庫的貴重物品,據為己有;個別黨衛軍看守在飲酒後,會強行進入女囚監舍……
因為這些事情,四號營區的黨衛軍看守中,有種或多或少的想要除掉多利克的想法。可是互相又害怕多利克會在危險到來之前向布痕瓦爾德集中營最高管理當局揭發他們那些事情;並且也沒有發現多利克有要告發他們的跡象。就這樣,多利克·何洛維茲夾在抵抗組織與黨衛軍看守中間,生活地愈發順利。
然而這一切因為一件事,似乎在悄悄地改變:一向很正統、從不親自打罵犯人的營區看守長——約特中尉,在一次軍官集會中,由於喝了太多的酒,而不小心走進了就和四號營區一路之隔的女囚區(盡管就這麼一次)。事後,約特中尉聽他的軍士長說,他喝多的時候,多利克就在營區大門口內……打那以後,這位四號營區的最高長官暗地裏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