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我知道你是個心很大的孩子，這麼些年一直呆在夫人身邊，是時候可以出去走走了，慕止指名和我要你，你就和他一起去伊家吧，伊家比我們鍾家可有名望多了，何況慕止這般天仙似的人物，定更不會虧待你的。而且跟著慕止，你還可以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老爺解釋的也太牽強了吧。可是我也明白，我再受夫人喜愛，也不過是一個撿來的丫鬟，十幾年來，鍾家待我不薄。如今又給我找了一個這麼好的靠山，我何樂不為？丫鬟，能有幾個這麼好的命？老爺完全沒有必要和我解釋。
    “老爺說得對，阿九感謝老爺夫人這麼多年的收留照顧。今兒鼎鼎大名的伊家公子要我做貼身丫鬟，那還不是我的造化？我豈敢有憤懣之詞。老爺夫人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阿九隻能在此給老爺夫人磕個頭了。”
    抬頭又看見伊慕止雲淡風輕的表情，我忽然覺得牙根癢癢。好像感受到我的怨氣，伊慕止也把目光投向我，那眼睛隻覺得幽如深潭，望不見底。為什麼從他的臉上永遠讀不出任何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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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麼想的？”
    “姑娘的話在下不明白？”
    “姓伊的，少在我麵前裝，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阿九姑娘是質問在下？不要忘記了，現在你可是我的貼身丫鬟，哪有丫鬟這樣和主子說話的？”伊慕止那種目空一切的眼神我最受不了了。
    “少來了，我知道，我不是鍾府的人，知道終有一天鍾家會不要我，可是不曾想這麼快。但為什麼偏偏是你？鍾家和你畢竟隔得遠呢。你來柊煥是什麼目的我不管，更管不了。可老爺就這樣把我推給你，理由未免過於牽強吧。難道你沒有疑惑？”
    “姑娘想從我這裏打聽到什麼？可惜在下無可奉告！推給我？阿九姑娘以為我是什麼，人家硬給我就要了麽，說不定真的是我和鍾家要了你呢？姑娘是如此聰慧目明之人，還如此有趣，留在身邊定然不乏樂子了。”
    “哼，你們一個個做人毫不光明磊落，我不過區區小女子，有什麼不能聽得見得。還能害你們什麼不成？少做戲了。”
    “姑娘似乎是俞越規矩了。做我的貼身丫鬟，再不要這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我可不是你老爺夫人那樣麵善心和之人。”伊慕止的語氣忽地冷下來了。
    “哼！”伊慕止冷淡的樣子我居然讓我有一絲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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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你沒有睡？”
    “阿九？我知道是你，進來吧。”
    “婆婆”
    “阿九，你長大了，終究是要離開的，相信我們，都是愛你的人，絕不會害你。”
    “婆婆，為什麼你們都要向我隱瞞什麼呢？我覺得自己是個瞎子，在茫茫漆黑一片中，什麼也做不了，我的親人是誰，我有親人嗎，你們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
    “阿九，有很多事情不知才是福啊，相信婆婆！”婆婆粗糙的手摩挲著我的頭發，我忽然覺得有些害怕，未來到底會有什麼？我看不清，看不清才更加另我害怕，如果茫然無知反而不知道有危險，那麼我就無所畏懼了。兒時懵懂不知，這幾年仿佛就感覺有些什麼總是被我忽略了？
    “阿九，收拾好了嗎？馬車就在外麵候著呢，快點啊。”
    “來了”，回頭看看正門匾上“鍾府”二字不禁有些害怕，不知道下一次回來又會是什麼時候了。鍾府素日關係好的都出來送行獨缺了婆婆，沒來也好，我可不喜歡離別的場麵。
    “一路平安——”人影已經模糊，還是隱約可以聽見送別聲。
    “有些口渴。”
    “是，爺！”我恭恭敬敬地給伊慕止倒一杯茶遞過去。
    伊慕止對我的反映很意外，前兩天還和他大吵一架，今天怎麼態度如此恭順？
    “爺？我以後是不是也是這樣叫啊，爺，我以後可是你的貼身丫鬟，聽爺的話是奴婢的本分，爺何必這麼看我，我又不是有花容月貌之姿。爺這樣盯著，奴婢可要羞死了。”話完還故作扭捏害羞。
    “哈哈，阿九姑娘真是有趣，我還真越來越有興趣了，看來鍾家這個禮物實在深得吾心啊。”
    “爺開心奴婢也就開心了。”
    “阿九原來也做得來八麵玲瓏啊，以後就這樣逗逗爺開心，自然不會虧待你！”伊慕忽地欺身過來在在我耳邊喃昵，熱乎乎的氣噴在我的脖子上，嘴唇若有若無擦過我耳郭。我的天那，這就是貼身奴丫鬟要有的命嗎？聽說貼身奴婢就是要給主子暖床開苞的！不是吧？雖然是個漂亮公子，可是我也是頭回這麼和一個男子親近，心跳加速，臉龐酡紅，實在承受不住了。
    “九兒也會臉紅啊，真是沒見過呢。放心，爺現在不會把你怎麼樣，此等可愛惹人憐愛的丫鬟，爺定然好好疼惜，隻要你乖乖伺候好爺，爺絕不辜負你！”說著，伊慕止居然在我的嘴角親了一下，暖暖的嘴唇貼著我的臉，我的心不禁顫抖一下，“九兒”？別人都是叫我“阿九”的。心裏的悸動很陌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我不會是心動了吧？
    雖然是個如此漂亮的公子，我怎麼就沒有一點定力，天哪，我不想真的做牡丹花下死鬼！不過既然躲不過，那我也要轟轟烈烈的死，把油撈回來！
    “是嗎？公子真的是真心待奴婢？”我側過頭和伊慕止咬耳朵，“爺，可要說話算話啊。奴婢現在可是你的人呢，如果爺待奴婢不好，奴婢活著就沒有意思了！”
    有便宜我還不占，傻啊我！說完，我也在伊慕止嘴邊親了一下，細如凝脂的臉親起來感覺確實不錯呦。我的心跳似乎更快了，而且我好像還聽見那伊慕止的心跳！？不會吧，他的鎮定是裝的。哈哈，笑死我了。
    伊慕止不曾料到我會這麼膽大或者說奔放？身子居然僵住了，一臉震驚。
    “公子怎麼了？有何不舒服嗎？還是，不滿意，奴婢伺候？”我小心翼翼的問，心裏卻要笑到內傷。
    “沒有！”冷冷的兩個字回答，伊慕止坐回去再也沒有理我，假寐養神了。
    嘿嘿，跟我鬥，幸好哇，阿九剛剛好爭氣哇，又贏了伊慕止一輪，開心死了。可是那一刹心跳，我大概是對這小子動心了，任誰在這麼美的人麵前，恐怕都不能把持自己吧，可以諒解，忽略忽略。
    “爺，前麵是烏峽鎮了，天也要晚了，我們在鎮裏天意樓歇腳吧？”車外黎叔的聲音把我從昏昏欲睡中喚醒了。
    “嗯。我們準備下車了，收拾一下行李。”
    我知道後半句是對我說的。從“挑逗事件”後，這還是伊慕止和我說的第一句話。至於麼，我一姑娘都沒什麼，你一男的還害臊。
    “阿九，坐這麼久的車累嗎？”
    “恩，還好啊，我可不像你，那麼嬌滴滴，桓兒這話該我問你才對！”
    “嗬嗬，很少可以出遠門，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累呢？”
    “我也是啊！”
    “小姐快進來吧，外麵日頭曬多了不好。”
    “走吧，桓兒，小菁喊你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