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師父,我回來了,Yo! 第七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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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人又一次感覺到慌亂。
似乎很久沒那麼亂過了,段鈺遇險時他也隻是驚,那麼久了,又有這種感覺了,找不到心裏那團絲縷的緣頭,分明是清晰的條理,卻怎麼也解不開。
又?
上次是在什麼時候?
想不起來了。
隻清楚地知道,那間段鈺住的房子是不能進的。
不是不願進,是不能進。
但他一定進去過,進去過,是什麼時候呢?
那屋子裏的擺設是那麼熟悉,那麼。。。。。。王美人蹙起眉。。。。。。
心痛。
進門時他就覺得不對了,眼裏除了滿屋的擺設就隻剩恍惚。
恍惚。
恍惚。
還有心裏那種酸酸的脹痛。
那麼痛,那麼痛。
就像要把他的心撐裂了,再擠成一團,砸在海裏,無止境地下沉。
對,就是那種感覺。
海底裏沒有陽光,海水很重,很悶,很冷,很。。。。。。讓人窒息的痛。
即使快要入睡,那種沉重的窒息感仍無法消退。
有東西從身上爬過,很輕柔的,像一隻小貓,帶著暖暖的溫度。
小貓從自己橫置的胳膊下鑽過,蹭了兩蹭,不動了。
“師父,床被占了,你床再借我睡一晚吧。”小貓迷迷糊糊地說。
忽然有一股清新的溫氣貫入,充滿了四肢百骸。
“恩。”他說,拉拉被子,重新將她摟緊。
次日,段鈺早早地醒來,揉揉眼看見師父沉睡中的俏顏,身上有些重,是師父摟著她的胳膊,偷偷笑了兩聲,又閉眼縮回被窩裏去了。
美人懷中,溫柔鄉中,何樂不睡?嘻嘻!
倒是王美人醒來的瞬間,先是呆滯地看著手臂下這個身影,大概眨了兩眼的瞬間,這似乎是。。。。。。很熟悉的場景。
熟悉,當然熟悉,這家夥又來占床了!
於是,再眨一眼的刹那,竊喜中的段鈺被一雙冰手死死央住雙頰,仿佛要把整張臉擠扁才甘心。
“師父,我錯了。。。。。。”段鈺在被擠成豬頭前苦難地說。
“又來蹭床?”師父鬆了手,坐起身來,一雙玉臂抱在懷裏。
“那個叫什麼髫髫的小孩不讓我在那兒睡。。。。。。說到底還不是師父你把它放出來。。。。。。”哀哀地歎了一聲,段鈺像隻蠶一樣縮進了錦被做的繭裏。
作繭自縛。
殘留有美男子體溫的繭裏,少爺我樂意!
被子被掀開,對上師父英俊深沉的臉:“我沒有放它出來。”
搞半天您昨天在那扶著桌子流動起痛苦的氣場是在裝戰鬥完畢後受傷的奧特曼哪?
不對。段鈺想。
胸前的紅燈沒有亮?
“那它自己怎麼出來的?”
“你不是它主人嗎?”
一句話噎住段鈺。
呃。。。。。。坐牢也有放風時間。。。。。。
“先生!”外麵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段譽高聲喊了一嗓子,驚醒屋內的兩人。
段鈺和師父對望了一眼,以同一速度跳下床,段鈺就勢一滾滾到櫃邊,一拎外套就往身上狂套,師父則從床上隨便揀了件白色素袍,一揮一披,待長袍簌簌落下之時,師父已全身整理完畢,一派大師風範。
門被推開,段譽撲地跪倒:“先生,救命!”
“找上門來了?”
“是,剛才我爹出門去大理,才剛到市場就有個女人過來,說要我爹將她兒子的骨灰盒還給她。我爹一想,哪有什麼骨灰盒啊,隻怕又是尋那個怪盒子來了,趕跑了那女人又七拐八繞地把城走了一圈才回來。”
“盒子現在可在你爹手裏?”
“在,爹把它藏在枕頭底下。”
“取來給我。這幾張符你拿去貼了。”師父從身後的書桌取了幾張符紙,遞給段譽。
“是,先生!我們要不要搬?”段譽小心地問。
“搬?”
“逃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不行!”段譽話未說完,就被師父急切地打斷了。
不能走,不能走,要等那人回來。
“段鈺!”師父忽然轉身去扶段鈺的肩,“拿上《武道》回自己房間去,髫髫會保護你,不練完第二式不準出來!”
段鈺見師父臉色鐵青,也不敢怠慢,一點頭,拎上《武道》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定定看著師父:“師父你先走,段鈺送你,等你凱旋。”
看著她的眼睛,王美人心裏忽地就暖了。
這次,換她等他。
王美人點頭,大步走出去,才出門口聽得身後的段鈺叫道:“師父!頂不順再call我!英雄的出場總要留到最後的!別太早啊!”
。。。。。。
感動。。。。。。錯了。。。。。。
王美人是孤身走出門口的,都找到這裏來了,結界再強大也沒有什麼意思,狗的鼻子太靈敏,躲得他也煩了,不如親自解開結界,把事情一次解決了,也省得以後心煩。
隻是這個結界若撤去了,那個還什麼都不會的孩子怎麼辦?
王美人不敢再想,結了手印,徐徐打開那個罩在整個王府外千年的結界,打開它收回。
那是一個散著瑩綠的微光的透明小球,因為有它,段鈺聽不到外麵的世俗世界,因為有它,段鈺不知道自己被保護在師父造的另一個天地裏,與這個異世界的其他人。。。。。。
不可以再有交集。
隻猶豫了一陣,王美人將那瑩綠的小球向段鈺的房間鄭去,小球很快再度擴大,將那座小屋穩穩罩住。
段鈺剛一進門就覺得體內的磁場發生了什麼變化。
或者說是電場?
這個房子就像在外邊罩了一個金屬網罩,而她段鈺被靜電屏蔽掉了。
哦,那就屏蔽掉了唄,關我何事。
段鈺想著,一腳踹醒還賴在床上的髫髫,再一屁股坐上床去。
“去去去,給我弄點什麼洗臉水來,我今早起床還沒漱口呢。”
“自己去。叫你主人以為我是仆人啊?”這小孩架子還挺大,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嘿,睡我的床你還得勁啊!”再不起我可不得勁了。
話剛說完,髫髫立馬坐起身來,盤腿坐得直直的,臉上是一個嬰兒不該有的凝重。呀,這話還挺有效,小屁孩還會害臊。
隻聽髫髫長長地抒出一口氣:“出什麼事了?”
段鈺翻著《武道》看得正認真:“仇家找來了唄。我師父出去處理垃圾,一會兒我把這《武道》第二式學完出去看我怎麼收拾。。。。。。”
“你出不去了。”髫髫說。
“哈,你嚇我!”段鈺說著,看了眼髫髫,猛地退到床腳:“哎,你不會是那邊派來的間諜吧?你想謀害我啊?我跟你說我師父超厲害,就算沒有我。。。。。。他也勉強能自我發揮一下!”
“什麼跟什麼啊?”髫髫扁了眼睛:“你最近是不是又惹著他了?老實交代,我不會笑出聲的。”
“惹師父?”段鈺仔細想了半秒鍾,“沒有啊!哦!昨天夜裏蹭了他的床!”
眨了兩下眼睛表示無語,髫髫走下床去,良久,才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歎息:“也許他,真的是為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