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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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碎中感悟,在迷醉裏瘋狂。
萬惡的根源皆來自於那個失控的夜晚。
所以說,衝動是魔鬼,一點沒錯。
某人的不住哀歎在取暖良好的房子裏憑空的吹起一股十一月戶外的冷風。
實在忍無可忍的梁樹青隨手抓起遙控器向正躺在沙發上的陸成文扔了過去。
“別發出噪音,老實挺你的屍去!”
本來還處於半死狀態的陸成文卻在遙控器擊中麵門的刹那準確接住。
“喂!你想謀財害命啊!”隨手就把遙控器往地板上一扔。
“哎!要死啊你!我這可是香脂木豆的地板!”梁樹青心疼的趴在地上蹭來蹭去。“我可是托為我們公司提供木製品的木材加工商費了大心思才弄來的。”
陸成文卻絲毫沒有悔意,反倒諷刺的說:“誰讓你沒事買來著?要心疼就別鋪在地上,拿去當神仙供起來啊。”
梁樹青用眼睛狠命的瞪他,“又在哪裏受了氣,跑我這裏發瘋?”
陸成文卻不答,隻是歎氣。
玩笑的表情瞬間從梁樹青的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傷感卻也隻在臉上一閃而過。他忽的一下站起來,黑著臉咚咚咚的走到有點不知所以的看著他的陸成文麵前,不偏不倚一屁股正坐在陸成文的膝蓋上。
“哇~~~~~!!!”陸成文痛得直叫,“你真想殺了我啊!大俠,我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啊!”
梁樹青卻索性又把腿盤起來,將整個重量都壓在陸成文腿上。
“哦~是嗎?”(注:梁樹青可是在長期折磨陸成文的工作中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很會掌握力道,請小朋友們不要模仿哦~!^-^)
“喂~你到底有沒有打算從我的腿上起來啊,要是斷了你要負責啊!”陸成文痛得鬼哭狼嚎。
一旁的梁樹青卻依舊黑著臉……不對!那表情分明是在考慮著什麼……
“啊!你不會真的打算……!”
梁樹青卻摸出自己的眼鏡戴上,站起來,不屑的甩甩頭發,“誰會想要和你扯上關係啊,本大人才懶得做你的保姆。我隻是剛摘了隱形眼鏡沒看清而已。”
嗬!嗬嗬!!陸成文苦笑著連臉都扭曲了。
果然當初勸他進入商業圈是個天大的錯誤,整個就把個藝術家生生弄成了個惡魔……沒錯!就是惡魔……
“唉!與其在那唉聲歎氣,不如我們喝點酒吧?”梁樹青回過頭挑眉問道。
“哦……”陸成文乖乖的點頭。
嗬,對了。他們這群當年的狐朋狗友總是喜歡鬱悶了就喝酒的。大家坐在一起談著笑著喝著酒,好像煩惱就會消失了似的。
或許是因為當年還年輕吧,總感覺時間很多,還相信未來。當還年輕的時候,有誰會去想自己有一天也會變老呢?當不幸降臨之前,又有誰會相信自己有一天會不幸呢。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幾瓶酒下去,就什麼煩惱都忘了,每天都是雲彩。
不過現在呢?現在的他還是年輕的嗎?
陸成文拿著酒杯站在梁樹青家的陽台上,靠著黑色雕花的欄杆陸成文遠望著前麵漸漸消失在夜幕中蕭索的花園。夜風吹過,吹亂了頭發,也吹亂了心思。卻也帶來記憶中的一陣花香。偷眼看一旁的梁樹青,他正把玩著手裏的水晶高腳杯看得入神。
的確,這酒杯很美。杯中酒亦是美酒。美酒飄香。堪稱美食美器。正襯托梁樹青精雕細琢的臉。
他是追求完美的,大概源自於他畫家的本體。或者是太過追求完美了,所以才不會被世間的情感輕易打動。
或許,像他這樣活著,是種幸福。超脫的人更容易看破。
他不知道梁樹青也在偷偷看他,看著他臉上的飽經世事的成熟,暗暗心痛。
“今天在尊明家裏我差點吻了玥。”陸成文像歎息一樣的說。似乎隨著這一歎,那滿胸的鬱結就化解而出,可得到暫時的平靜。
一個破碎的聲音驟然響起。酒杯的碎片像飛花一樣濺起在陽台大理石的地麵,幾滴紅色的液體滴下來沾染了大理石的雪白。
陸成文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那原來不是酒而是梁樹青的血。
他忙拉過梁樹青的手,“給我看看!”
“沒什麼,也不疼。”梁樹青卻抽回手。
“傻瓜,怎麼可能不疼呢,快給我看看,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梁樹青扭曲著眉頭,陸成文卻隻把那理解為源自於疼痛。
“還是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從小就毛手毛腳的,仙人掌也能給你養死,烏龜在你那沒有半個月就斷氣。我這手可還是想要的。”他勉強擠出個笑來搪塞。看見陸成文依舊擔心的臉,他又笑笑,“沒事的,我去附近的藥店看看,順便讓他們給我包好就行了。”他拍拍陸成文的肩膀,“你先喝著。天晚了,就別回去了。睡我書房吧。”臨走又囑咐,“我可能順便去畫廊看看,你先睡吧。我有鑰匙,不用等我。”
“喂!”等陸成文回過神來,梁樹青已經出門了。
十一月的風已經很冷了。梁樹青緊了緊大衣領子,順便把眼鏡摘下來。出來的時候忘記換成隱形的,有點看不清。雖然不方便,但他就是不習慣在陌生人麵前戴眼鏡。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他不記得了。大概是從進入商業圈的時候開始的吧。現在的社會,龍爭虎鬥,需要的不是文氣的書生,而是精明的商人。大概就是從那時候,他把一貫淩亂的頭發剪得整齊,他穿上了從來不穿的西裝來代替從前的白襯衫和牛仔褲,然後又摘下了固執的戴了十幾年的眼鏡,從此變成了一個可以被接受的所謂“精明的商人”。
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啊。
一陣風吹來,吹亂了頭發,吹迷了他的眼,一片朦朧。
下雪了。
“唉!你圍巾掉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從身後傳來。
梁樹青回過頭,一滴什麼從臉上滑下來。他連忙低下頭去,接過男人手裏的圍巾。“謝謝。”他說。
男人卻抓住他接過圍巾的手,“不包紮可以嗎?看樣子傷口不淺啊。”
“沒事的,我去前麵的藥店買點紗布自己包就行了。”
男人卻拉著依舊不放。“那怎麼行,搞不好會感染的。”
他們怎麼都注意他的手,這點傷跟他的痛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真的不用,我……”
“行了,一男的怎麼還扭扭捏捏的。跟我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不錯的醫院。24小時營業。”說完不由分說拉著梁樹青就走。
怎麼他總遇上這樣自說自話的人啊。梁樹青無奈的笑。
哎……算了。
雖然與他素昧平生,梁樹青還是跟那人走了。
哪怕那人把自己分成一塊塊賣了,以他現在的狀態他也沒心情反抗。
不過那人倒是沒把他賣了。
果然,走出兩條街就看見一家規模不算小的醫院立在路旁。
“到了,你再忍一會。”男人說。
梁樹青隻覺得好笑。
“西門——先生,您、您來了?”一進門,服務台的值班護士就與那男人打著招呼,神情中又似乎多少有點驚訝。
男人把抬依舊抓在手裏的梁樹青的手給那護士看,“小李,這人手受傷了,你讓人拿點藥和紗布送過來。”
他拉著梁樹青上了電梯,還沒等梁樹青看清是幾層他們就又出了電梯,然後直接進了一個辦公室。梁樹青抬眼一看,門上掛的牌子竟是院長室。
這人太奇怪了。不會是醫院生意不好,大半夜的院長大人親自到大街上招攬生意吧……怎麼好像跟一種特殊職業有點像啊……
“喂,”那男人似乎看出梁樹青眼睛裏透露的心思,說道,“別胡思亂想啊,小心我讓你手上留下幾道疤來。”
“不敢不敢。”梁樹青連忙賠笑。
正說著,一個小護士推著一小車藥和紗布進來了。
“謝謝。你出去吧,剩下的我可以搞定。”
打發走了小護士,那個叫西門的男人就開始給梁樹青上藥包紮,手法竟熟練的十分專業。
梁樹青奇怪的打量眼前這個小麥色皮膚高大的男人,暗自揣度他的身份。
男人抬頭看了梁樹青一眼,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我爸爸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他也一直希望我能夠繼承這家醫院,所以從小就把我往這方麵培養。”
“可你看起來不像是醫生啊。”
“啊,”男人笑了起來,“是啊。我是個不聽話的兒子,什麼都做就是不做醫生。”說著手裏動作卻是一點沒停。“不過你放心,我畢竟有個做醫生的老爸,處理你這傷口還是綽綽有餘的。”
梁樹青看著他給自己上藥包紮,別看他是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動作卻是溫柔得一塌糊塗。梁樹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嗯,差不過就行了,不用太仔細。”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讓這麼美的手留下痕跡啊。呐,包好了。”男人說著放開梁樹青的手。
梁樹青暗自鬆了口氣。說真的,還真有點緊張。
男人看著他毫無來由的笑了。
梁樹青奇怪,但也沒問。隻說,“請問這需要多少錢?”
“哈哈哈哈,你真當我是個半夜在大馬路上拉客的蹩腳醫生啊。我哪知道要多少錢啊!”男人大笑著。“算啦,我正不知道晚飯怎麼解決呢,你就請我到馬路對麵的拉麵館吃碗拉麵吧。”
“嗬嗬,好。”梁樹青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叫梁樹青,還沒請教你怎麼稱呼?”
男人笑了,“西門鳧橋。”
馬路對麵的小拉麵館關門很晚,老板是一個有點禿頭的四十來歲的男人。晚上店裏客人少,他就打發走了服務員自己留下來看店。見有客人進來便熱情的招呼。
梁樹青打量著這小店,雖然不大,隻有十幾張小桌子,裝潢的也很簡單,卻收拾得很幹淨。老板忙著給他們拿菜牌,態度十分殷勤,一看便是個精明肯幹的人。
“老板,你不用忙了,就給我們上兩碗拉麵,我們吃完就走。”
“那怎麼成?”梁樹青忙說,“你幫了我這麼大忙,我怎麼能就請你吃拉麵呢。老板,你這都有什麼好菜,多上幾道。”
“那算幫了什麼忙啊,簡單的就跟眨眨眼睛似的。”西門鳧橋擺擺手,“再說都這麼晚了,廚房起火也不方便。”
那老板卻陪笑著插話,“這位客人,沒關係。我們那位大師傅就住在店裏,這會兒還沒睡呢。我到後麵說一聲就行,幾個菜一會兒就得。”
“嘿!你這人,還跟我抬杠。”西門鳧橋挑眉道,“就兩碗拉麵。知道你晚上開店不容易,那就再來兩瓶酒吧。”
“您要什麼酒?”老板忙問。
“這大冷的天,當然是喝白的。你這有汾酒嗎?”
“有倒是有,不過我這店小,喝這酒的人不多,現在也就隻有幾瓶65度的。”老板看了看梁樹青,咧咧嘴,欲言又止。
西門卻立即眉毛倒豎,嗓音也提高了,“唉!瞧不起人啊?”說著一拍梁樹青的肩膀,“你別看我們這位小兄弟長得秀氣,那也是個喝酒的行家!”
梁樹青抿著嘴把臉轉向一邊,心裏想,也不知道是誰瞧不起誰,竟然還說他一個大男人什麼長得秀氣,還什麼小兄弟!暈……哎。真是不想喝了,他承認自己酒量確實不行,平時啤酒都超不過兩瓶,有什麼應酬都是秘書代喝,況且又是喝了酒出來的。不過既然人家已經這麼說了,總不能拆台吧。得,今天就豁出去了。
“嗯,老板,沒關係的,你就拿兩瓶吧。”
“哎!好嘞!”
轉頭一看,西門鳧橋正看著自己笑。
“怎麼了?”梁樹青有點奇怪。
等老板走了西門鳧橋才說,“真沒事嗎?其實我看著也有點懸。但總不能讓這老頭把咱們看扁了才那麼說的。”
“哎!你這不是馬後炮嗎。明知道我不行還要度數那麼高的,還兩瓶?”梁樹青氣不打一處來。這人可真夠壞的。
“嘿嘿,輸人不輸陣嘛!那人誠心拿話氣我,我可不一生氣話就說出來了。”西門鳧橋撓撓腦袋,“我也沒說都讓你喝了啊,你就意思意思,剩下的我解決就是啦。”
梁樹青歎了口氣,“人家說的是我,怎麼就成了氣你了呢。”
一句話竟問得西門鳧橋沒了下文。
梁樹青瞪他一眼,“我又不是紙做的,喝點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梁樹青自己也奇怪,分明是才認識,他並不覺得眼前的男人是陌生的,說話也隨便起來。至於原因,他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
果然,梁樹青才喝了半瓶就醉的昏天黑地。西門鳧橋是不是把剩下的酒都解決了他了不知道,怎麼離開拉麵館的他更是不清楚,迷迷糊糊的就覺得陸成文的臉總在自己眼前晃。然後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一張陌生的床上。
他強撐著坐起來,頭疼的像要裂開。往旁邊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原來身邊竟躺了一個男人,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更是半件全無,連忙把被子拉高。
“你醒了?”西門鳧橋打了個哈且,眯著眼睛看他。
“我、我怎麼……”
西門鳧橋慵懶的俯過來,把手放在梁樹青的身上,“親愛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喂!你想幹什麼?”梁樹青慌得連忙跳下床,還不忘撿起落在地上的床罩把自己裹好。下身傳來一陣劇痛,可能是因為動作太快了吧,梁樹青自己安慰自己。
西門見梁樹青痛得皺眉連忙走過來。“很疼嗎?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可能動作太猛烈了些。”
梁樹青一陣暈眩,不敢相信的看著西門鳧橋,“你、你什麼意思?”
西門眯起眼睛,“你,真的不記得了?”
梁樹青快瘋了,又氣又怕臉都扭曲了,“記得什麼?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躺在你的床上。你這個混蛋,昨天美其名曰給我包紮傷口果然是別有用心!”
西門揚起眉毛深吸一口氣,抿緊了嘴,半晌才開口,語氣卻是一副痞子樣,“嘿,明明是你這小騷貨勾引我現在不好意思了又反打一耙,行,有你的。不過,你已經是本官人的人了,也別想就這麼跑了。”說著用手指挑起梁樹青的下巴,“你這迷人的樣子我怎麼舍得再讓別人看見呢。”
梁樹青臉都氣白了,“哪個就是你的人了,誰又勾引你了。瘋子!”說完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飛快的穿上奪門而出。
本以為就這麼結束了,反正誰也不認識誰,隻知道個名字也不大可能找到他,畢竟這世上重名重姓的多了。可誰知那西門無聊就是那麼無聊,但也不得不承認就是那麼神通廣大,當天晚上就出現在了梁樹青畫廊的門前。
這天,梁樹青本不想來畫廊了。不知道是因為著了涼還是什麼原因,自從早上回了家他就開始發燒,再加上下身不住傳來的痛感折磨得他一天都昏昏沉沉的。但是沒辦法啊,誰讓這年頭賺點錢不容易,來了客人總不能不招呼,今天的客人又是品位極高的,一般的人恐怕招架不住,最後隻好他親自出馬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人已經過下班時間兩個小時了。畫廊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隻剩下一些加班人員。梁樹青拿起大衣往外走,心裏暗罵陸成文那個禍害。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遭此橫禍。誰知道早上一回家看見那家夥躺在床上睡得正橫七豎八,半點沒有擔心自己的樣子。
混蛋!看以後我還收留你不收留你了!
哎……但是罵歸罵,抱怨歸抱怨,真到了時候還是狠不下心來。又不禁埋怨自己太傻。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梁樹青驚得抬頭。“你怎麼在這?!”
“嗬嗬,我怎麼不能在這。我來接你下班,你難道不該感動的痛哭流涕撲到我懷裏撒嬌嗎?”
“瘋子!”梁樹青罵了一句就往自己的車走去,看也不看斜倚在門口的西門鳧橋。
西門鳧橋拍了拍大衣上的灰站直,笑著追了上去。
“哎,別這麼小心眼。一起去喝杯酒吧?”
梁樹青忍無可忍轉過頭怒目而視,“西門無聊你真的是很無聊啊!我還有事不想和你糾纏。對於昨晚的事我也希望你不要誤會,那隻是一場意外,並不代表什麼,以後也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也希望你可以自重,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自重?”西門鳧橋眯起眼睛冷笑,“好像昨晚就有某人很不自重哦,一邊誘惑我一邊爬上我的床。好像嘴裏還叫著誰的名字,什麼陸啊什麼成文……”
“你閉嘴!”梁樹青氣急要打,卻突然一陣暈眩向前倒去。卻被一雙大手及時接住。
那雙大手不由分說就將他橫抱起來。
“喂,你要做什麼你把我放下!”梁樹青想要掙紮,卻怎奈正發著燒渾身使不上力氣。正想要罵,一抬頭卻看見西門鳧橋暴怒的眼神,竟然嚇得吞了回去。
“你再跟我搗亂我就把你小子切成一塊塊的喂狗!”西門鳧橋咬牙切齒的說。
喂,是你跟我過不去好不好啊!
不過出乎梁樹青的意外,西門鳧橋卻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隻是依舊把他帶到昨天的醫院,吩咐小護士給他打點滴然後就閃人了。
梁樹青在醫院打完點滴出來天早就黑了。一出門他忙緊張的張望卻沒有西門鳧橋半點影子,於是大大的舒了口氣。接下來很長時間西門鳧橋也沒有出現過,梁樹青以為就這麼結束了。誰知道會在這個倒黴的聖誕晚會上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