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小弟必會竭盡全力。”我整了整情緒，幫他治好夫人，就算是我報答他的第一件事吧。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來，他夫人的病確實很重。其實我自己心裏也不確定能不能治好他夫人的病，畢竟我隻有理論，沒有實踐，唯一一個實驗對象又是常年生龍活虎的神仙師傅。
    “賢弟果然菩薩心腸，在下先替夫人謝謝你了。”我吐了吐舌頭，這樣就從小兄弟變成賢弟了，速度還挺快。
    “不用。”我笑著擺擺手，他這般客氣弄得我很不自在。
    我隨著他一道坐上馬車，這是我第一次坐馬車，看起來雖然不甚華麗，卻十分寬敞。我喜滋滋的左瞄右看，要知道秦始皇當年的坐攆到現在也沒有研究透徹，雖然我是沒機會坐上去了，不過這輛也不錯啊。
    蕭無憶坐在邊上滿臉含笑的看著我鄉裏人進城的表現，並未說些什麼，大概是覺得我還是小孩子，這樣的表現是正常的吧。
    不一會，車夫就在車外喊著到府了。蕭無憶起身掀起簾子，踩在一個小廝的背上走下去。我跟在他身後，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去腳。這踩人的活，還真不是這麼好做的。我看了看地麵，也不算太高，起身蹦了下去。
    可是我忘記了，自己已經不是二十四歲了，一個十歲小女孩從半尺高的馬車上蹦下來，結果可想而知。正在我後悔自己衝動的人道主義時，蕭無憶眼疾手快接住了我。
    他似乎很驚異我為什麼要跳下來，卻很有禮貌的沒有問。
    “我不喜歡踩別人，不好意思。”我撓撓頭，這個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啊，可是已經被我毀了。
    蕭無憶有些驚訝我的回答，笑了笑，“沒想到，賢弟的心思這般與眾不同。”
    我跟著他朝府裏走去，剛才那個擁抱把我燥的，滿臉通紅。我低著頭跟著他穿過無數個小長廊，繞的我頭暈目眩。這古人就是麻煩，明明一條筆直的路，非要建的九曲十八彎，做了多少無用功。
    我跟著他走進一個園子，裏麵花團錦簇，跟府裏大致的風格很不相符，顯得有些，怎麼說呢——豔俗。
    這裏想必就是他夫人的房間了吧，一股濃烈的脂粉氣味傳進我的鼻息，真像是自己從前被杏杏拉去參加聯誼晚會是聞道的氣味啊。可是仔細聞聞，這股氣味裏又夾雜著些許藥味，看來他的夫人長期臥病在床啊。
    蕭無憶走到門口就停下來了，雙手做輯，彎下身子朝裏麵恭恭敬敬的說道，“夫人，蕭某為夫人請了一位大夫，還請夫人一見。”
    我站在他身後撇撇嘴，我穿越到的是女尊國嗎，他怎麼對他的夫人如此尊敬，太詭異了。
    這時，房門打來了，走出來一個形容尚小的小丫頭，俏生生的看著蕭無憶，滿臉潮紅。哎，看來他在這個時代還挺吃香，這麼小的女孩就對他芳心暗許了。
    “蕭公子，夫人說看了許久了，也不見好，說是不想看了，要你把人遣了吧、”
    “煩姑娘通報，這次的不一樣，定能治好夫人得病的。”我看著蕭無憶著急的臉，活像急著嫁女兒的娘，真是好笑。自己可沒說過一定能治好她，他倒先給自己打了保票，看來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
    那小姑娘聽話的點點頭，又轉身進去了。過了一會兒，門就開了，裏麵一個慵懶沙啞卻不失魅惑的聲音響了起來，“進來吧。”
    蕭無憶趕緊帶著我進了房門，裏麵的胭脂味更加濃烈，我不由打了幾個噴嚏，引來一片責備的目光。天地良心，要不是裏麵這麼嗆人，我會這麼失儀？我可憐的第一印象啊，都快被扣成負分了。
    “夫人，這是在下偶遇的小兄弟，醫術了得，還請夫人要他看看。”
    “這麼小的孩子，能看病？無憶，你可打探清楚了？”那女子顯然懷疑我的能力，口氣有些傲慢。
    “是，在下打探清楚了，還請夫人一試。現在情勢危急，還望夫人多保重身子。”蕭無憶從剛才一開始就一直低著頭，活像個小媳婦，他們夫妻間的關係怎麼處的這麼狼狽？
    我抬頭望過去，那女子斜躺在榻上，鬆散的流雲髻上斜斜的插著一支金簪，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卻透著絲絲潮紅，一看就是長臥病床的症狀。身上一件火紅的長裙，上麵繡滿了豔麗的牡丹，卻因為主人瘦削的身子有些鬆垮。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影響她的美麗，甚至為她更添了一抹嬌弱，讓人忍不住心疼。隻是她似乎過了風華正茂的年華，眼角起了些皺紋，皮膚也有些鬆弛。
    “那就過來看看吧。”那女子看著蕭無憶執著的臉，似是不忍拒絕。
    我走上前去，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腕，仔細的診脈。按理說是應該包著布帛來診的，不過好像大家看我小，都沒有介意。
    過了一會兒，我起身，走到蕭無憶身邊，看了看他的臉，“夫人是否生產過？還是難產？“
    “是。”
    “那夫人是否在生產當天遇到大風大雨？”
    “是。”那女子有些驚異，這才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
    “夫人生產時應該很倉促吧，護理的不夠周全，才導致現在的後遺症。這其實並不算病，所以大多大夫診不出來。其實隻要好好調理，就會好一些，但是要說到根治，幾乎不可能，女人身體最脆弱的時候，沒有得到很好的護理，如今亡羊補牢，也隻是盡力而為。”
    “你說得對。”那女子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麼，又不願回憶起，絕美的臉上有些掙紮。我望著她的臉，有些不忍，於是轉頭對蕭無憶說，“你是怎麼照顧你妻子的，讓她落下了這麼嚴重的病根，你這個丈夫，還真是不合格。”
    我一股腦的說完，滿心都是對蕭無憶義憤填膺的指責，卻沒發現蕭無憶，包括周圍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巴，滿臉驚訝地看著我。
    “哈哈，這孩子真逗，無憶，你沒說我是誰嗎？”那女子躺在榻上笑得前仰後合。
    “回夫人，還未來得及。”蕭無憶的臉黑得嚇人，我不禁縮縮腦袋，覺得背脊有些涼。
    “這位是趙夫人，是秦質子子楚的夫人。”蕭無憶搖搖頭，還好夫人出身貧寒，一般不計較這些，不然自己連這犯上得罪怎麼犯的都不知道。
    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子楚？不就是贏異人，秦始皇嬴政的冒牌老爹。那這個夫人，不就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趙姬。
    天啊，沒想到我還能遇上曆史人物，真是福星啊，怪不得師傅說我是福星轉世，真的不假。
    那女子見我張大了嘴，不由笑的更開心，身旁的丫頭忙上前來幫她順氣。“無憶，你真給我帶了個活寶來，就算他不會治病，能讓我這樣小的人，好久都不曾出現了。”
    蕭無憶苦笑了一下，夫人有句話說得對，他真是個活寶。
    我這才恢複了正常，看著麵前這個花容月貌的女子，終於明白贏異人為什麼要冒著朋友妻不可欺的壓力，搶過來了。
    “夫人，是在下魯莽了。我這就去給您開張方子，慢慢內調，一個月左右就會見起色的。”我趕緊轉移話題，免得丟更大的臉。
    “信陽，跟著去吧。”趙姬抬了抬手，剛才替我們開門的那個小姑娘走了出來，恭了恭身子，就帶著我走出去。
    “等會兒，無憶，這小子你從哪弄來的？要是沒什麼事，就在府裏呆著吧，這見不見效，還要看看呢。”
    “是。”蕭無憶跟著我走出了房門。轉身對那小姑娘說，“你先去廚房準備，我稍後就拿方子過去。”
    小丫頭又是臉紅紅的應了一聲後，一溜煙跑了……這個速度啊。還真是快。
    “賢弟，剛才的話你定是聽到了，聽你說，除了師父再無其他親人，若是不嫌棄，就住下來，跟著夫人，日子不會難過的。”
    我低著頭，不知心裏是什麼滋味，日子不會難過？誰知道呢，隻是，若按曆史的軌跡，他們會是最後的贏家，或者我跟著他們，才是最安全的。
    蕭無憶似是看出來我的顧慮，“當然，危險也是有的，但這亂世，在哪不是提心吊膽呢？夫人為人隨和，我知你不願當下人，這你放心，這裏不會有人把你當下人的。”蕭無憶心裏突然很慌，很怕眼前的人拒絕自己，一走了之，可自己卻找不出可以挽留她的原因，若不是夫人剛才那一句話，自己是不是就會放開他？
    我想了一會兒，其實他說的很對，也許留下，才是明智的選擇。我點點頭，對上蕭無憶歡喜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做的選擇是對的。
    可是，今後要麵對的，又是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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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我們家政政就出來了……期待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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