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農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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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黑發妖嬈的淩落玉肩,雪色玉頸上一張秀美絕倫的臉略顯蒼白,襯的唇色若櫻,魅惑得人欲一親芳澤,皇甫少清滿臉的憐惜的看著眼前的可人。黛眉微擰,許是傷口的疼痛讓她如此疲累,睡夢中的她少了份嬌俏,卻多了分柔美與恬靜,惹的人心緒亂如麻。
無情最是帝王家,從記事起,別人拉著母妃的袖口撒嬌的時候,他已出入圍場百步穿楊、熟讀兵法,別的帝子們在暖閣中嬉戲之時,他卻在冰凍的寒潭裏苦練內力、勤修劍法。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隻有他什麼都做到最好,父皇才會記得有他這個兒子。幾年前當今天子繼位,他毅然自請駐守邊疆,除異黨,一手掌握天下兵馬,讓皇兄穩坐金殿,隻因其是唯一一個不鄙視他的手足。他的母妃,也曾風華絕代、寵冠後宮,然而一個毫無背景的商賈之女,注定隻是宮廷喋血的犧牲品,芳魂黯殞,猶如曇花一現,絕美而淒涼,那年他4歲。
當他年僅16歲便以兩千兵馬大勝弩國五萬來犯之敵,斬殺弩國右賢王於劍下,父皇親迎於午門外,天下人無不歎服,他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個舅父。可笑的是,那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為除了皇宮內那些個所謂的親人外,自己隻是個沒人要的孤兒。
多年來,人前的淡漠和人後的孤寂,他早已習慣默默獨自品嚐,任由苦與澀慢慢將自己溺沒。
直到她輕盈如粉蝶,翩然闖入他自成一國的世界,帶著春日的陽光溫暖了他冰封的靈魂。一雙亮眸流轉著煙波春水,總是帶著笑意,讓他請不自禁的放任那抹清泉流入自己幹涸已久的心田,欲罷卻早已不能。
目光掠過她臉上的殷紅,皇甫少清深潭中冰淩盡現。
蘭芷醒來的時候,農家婦人正幫她清理胸前的傷口,然後換藥,並換上了新的衣物。蘭芷還是選擇著男裝,畢竟出門在外,女子打扮總是不太方便。經過一晚的休息,蘭芷發現體力已經恢複不少,除了左手臂扭傷外,其他隻是些嚴重的擦傷,看來她還真是隻打不死的小強,吼吼~
蘭芷緩步出門來到院子,晨曦中恍如踏入了世外桃源。農家院坐落一彎小河邊上,河水清澈見底,幾株海棠錯落岸邊,花瓣婉轉,洋洋灑灑,遠處的晨霧薄如蟬翼,籠罩著無邊的翠綠,儼然一副水墨山水畫卷展現眼前。
堂前兩個孩童正在嬉戲玩耍,蘭芷問過,才知道他們的父親去山林深處打獵去了,母親則外出給自己采草藥了。多麼善良可愛的人,為她這個陌生人奔破勞苦著,蘭芷想著該怎樣報答人家。
出來這麼久也沒看見子言他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其實,自從子言坦言知道她是女兒身後,蘭芷有點害怕見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可能是還不習慣吧。如今沒有看見,她倒是鬆了口氣,於是和兩個小家夥玩起來,也不管滿身的傷痕。
皇甫少清回來的時候,隻見一大倆小三個人影圍蹲在院子一角,走進一看才發現這三個家夥正用竹筒往一個螞蟻洞裏灌水,嘴裏還念念有詞,笑著搖了搖頭,大手一伸拎著蘭芷就往屋內走去。
“。。嘿嘿。。子言早啊!”銀鈴般的聲音清脆的響起。
這Y頭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消停!冷冷的看著她,把水盆放她邊上,看著她撅著個嘴巴洗了洗小手,然後就低著個腦袋,悶著不說話,皇甫少清歎了口氣道:
“我們下午就出發回泔州。”
“哦。”
“原本你傷的不輕,理應修養,但泔州軍情緊急,隻能委屈你了。”皇甫少清溫柔的說著,隻要看著她,他多年壘砌的冰牆就會自動崩塌。
“哦。”
簡單的用過午膳,寒已經找好了新的馬車等候在院子裏。這荒郊野嶺的,寒居然能找來馬車,還真是不簡單,難怪子言如此器重。謝過農家婦人,蘭芷堅持留下了點銀兩,一行人再次踏上旅程。
馬車裏,茶香飄緲,水氣蔓延,沁人的幽香繚繞,蘭芷和皇甫少清四目相交,相對無言。蘭芷顯然不太習慣現在的氣氛,於是決定說點什麼。
“。。子言。。那個。。。我叫鳳蘭芷,咱們重新認識下!”說著伸出右手。
見皇甫少清疑惑的看著她,蘭芷飛快的收回手,該死的習慣啊真是可怕,怎麼把現代那套東西拿出來了,緋色偷偷爬上臉龐。
“我說怎麼鳳相的女兒會姓賈,還以為是隨了母姓呢。”皇甫少清迷人的嗓音傳來,一雙黑潭閃過笑意,唇角微揚,毫不掩飾的直視蘭芷。
“那個我又沒騙你,賈祥賈祥,就是假像的意思,你自己沒聽明白嘛!”蘭芷漲紅著小臉辯解道,這家夥別這麼用媚眼電她行不行啊,她可不保證自己不起色心啊!
“為什麼逃出府?”皇甫少清凝視著眼前嬌羞的絕色,笑意加深。
“父親逼我嫁人!”蘭芷想著既然這家夥幫自己出城,那肯定不會去給她老爹告密了,於是坦然承認。
“做皇後不好?”皇甫少清眼裏精光暴漲,目光炯炯。
“啊?你怎麼知道?不是還沒宣布嘛!”蘭芷一驚,大聲質疑著,轉念又想,這家夥也算是皇室中人,知道也算正常,於是滿臉陰晦。這個年代好像女人沒有說不的權利阿,遙想當年她也曾是撐起半邊天的學校女權運動發起人,卻凰落沂國被父欺,可惡!!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父親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不過,我準備向毛主席紅色思想靠攏,自力更生,艱苦創業,先去各國遊玩一番,然後再殺回京城開個繡紡養活自己,所以子言你不必擔心我會賴著你不走!現在嘛,準備先搭你的便車到弩國去看看,你應該不介意的吧?聽說那裏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本姑娘也想去見識見識。”蘭芷說到自己的美好未來,立馬豪情萬丈,早把先前的抑鬱甩到了九霄雲外。
“毛主席是?”皇甫少清看著眼前這整個散發奪目光芒的小人,心情大好。
“那個。。。嘿嘿。。是書裏見過的人物!”
“。。。。”
倆人一路天南地北的說著,蘭芷發現子言這家夥也被她帶的話多起來,哈哈,敢情本來就是個悶騷型!!
是夜,左相府南書房。
花紋繁複的燭台上,殷紅的燭火灑下柔光,淡淡暈開,宇文頡端坐書桌旁似有所思。雖已過不惑之年,確隻能從鬢角些許花白才能看出幾許歲月的痕跡,一雙利眼即使在沉思時亦迸射著精光,讓人不敢直視。
“老爺~少爺來信了。”房門輕啟,管家柳政麵有喜色急步而來。
“哦?還不趕緊呈上!”宇文頡高聲道。
川遠來信道,他已經安全抵達湖州,在查探刺史遇刺一案之間,暫代湖州刺史之職,又問家裏可好等等。宇文頡看罷,眉頭深鎖。
想他宇文頡貴為三朝元老,官拜左相國,更有女貴為淑妃執掌後宮,舉國上下無不尊崇,可謂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奈何卻隻有川遠這麼一根獨苗,還是老年得子,怎麼能不擔心。這些年官場浮沉,宇文頡早已練就一身處變不驚的沉穩,偏偏塵遠卻是個直腸子,很多事也沒讓他知曉。塵遠此次受聖諭前去湖州,玉碗雖竭力勸阻,但那皇帝小兒卻執意如此,怕是已有所察覺。他雖已做好諸多安排,但宋青嵩此人生性多疑,它無堙門自恃狠決江湖,一向不太把自己看在眼裏,此次合作也隻是各取所需,宇文頡擔心川遠不知無堙門與自己的利益關係,此去定是諸多查探,到時候。。。
遂取了筆墨,宇文頡奮筆疾書。
“柳政!趕緊把這兩封信八百裏加急送出,一封送給少爺,一封送到湖州的長樂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