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快意江湖 第③章雪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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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盛夏,院子裏的桃花早已凋零,徒留小小的果實,我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淡淡開口:“青兒,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青兒此時趴在桌子上擺弄手上一枚珠釵說:“小姐,今天是七月七,七夕節。”
“是麼?原來已經到七夕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待在醉春風不覺已經過了一年,原來時間並沒有如自己想象中那樣長,我還以為自己已經過了一輩子呢,不自覺的歎氣。
“小姐,你怎麼了?”青兒有些關切的問。
我微微搖頭,“沒什麼,青兒收拾行李,我們去看看師傅。”我走到墨玉屏風前,把白色紗衣脫下,換了一件粉色綢緞錦衣,錦衣的袖口繡了一枝桃花,在腰間掛了一串銀色的鈴鐺,這串鈴鐺並不是普通的飾物,它是師傅在自己15歲時給自己的禮物,他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碧華。碧華是一件很有靈氣的東西,原本是一對,卻被師傅給弄丟了。
我把頭發隨意用七彩絲帶束起,換下腳上的紅齒木樨,找了繡花鞋換上。青兒已經收拾好行李,我拿起檀木櫃子裏一把碧玉簫,世人隻知道我的琴藝天下無雙,卻不知我的蕭比起琴更要略勝一籌,但我輕易不會吹簫,一旦吹簫,那就代表著將會有人要命喪於我的蕭下。
這把蕭名奪魂,它通體翠綠,是上好的碧玉雕製而成,及萬年之靈氣,它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自己身邊了,以前的自己單純天真,蕭也不像現在這般翠綠,可是現在的自己殺氣加深,蕭的顏色也變得更加翠綠,而且摸起來是蝕骨的冰涼。
師傅現在隱居在碧落上,我們是乘著馬車去的,一路上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叫賣的商販,往來的客商行人,不過大多卻是佩劍的江湖浪客。青兒掀開車簾往外往,“小姐啊,怎麼城裏這麼多的江湖中人啊?”
我沒有看外麵,隻是把玩著腰間的鈴鐺,漫不經心的說:“因為再過十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而今年的武林大會恰巧是五年一屆的選盟主的日子,自然熱鬧非凡。”
“哦,那我們也去麼?”青兒一臉的期待望著我,長這麼大了,怎麼還是小孩子樣,喜歡湊熱鬧。
我伸手點了點她的頭說:“整天就想著玩,我教你的劍招,你學的怎麼樣了?”
青兒一聽我問他武功學的如何,頓時一臉的哀怨,“小姐,你知道我天生不是學武的材料,哦,對了,你覺得今天的武林盟主會是誰?”
轉移話題,這小丫頭跟我在青樓什麼沒學會,這轉移話題的本事到是學會了,我斜睨著她說:“這十五年來,連續三屆的武林盟主都是韓伯伯,雖然韓伯伯的年事已高,可是武功一直都很有精進,而且他在武林中的聲望一直很好,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還是他吧。”
“小姐,當初就是他取消了你和韓公子之間的婚約,現如今你還叫他世伯做什麼,哼,真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他根本就不配當什麼武林盟主!”青兒一臉憤憤不平的說。
“青兒,不得無禮,他們也有苦衷!”青兒知道隻要我一板起臉,那就是發怒的前兆,她果然閉口不再說。
其實這個世界上,哪個人不是為自己著想的呢?就像以前師傅告訴過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樣。
車夫把我們送到碧落山下,山上道路陡峭,不易馬車行駛,我們便決定徒步上山,這座山一般很少有人能夠活著走到山頂,因為這座山被師傅設置了很多的機關陷阱,很少有人能夠破解。
我們避開師傅設置的機關,一路往山頂行去,突然在半山腰上聽到嗚咽聲,很是淒厲。青兒慌忙抱著我的胳膊,“小姐這沒有鬼吧?”
我好笑的看著她,望了望四周,四周都是參天大樹和一些奇花異草,而且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帶著微微的暖意,“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再說師傅不是說過這個世界沒有鬼,有的隻是心裏有鬼的人罷了。”
我聽著那叫聲不像是人的叫聲,像是動物的哀泣,我一時好奇便往聲音的方向前去,青兒拽著我的衣袖跟在我的後麵。
在一片茂密的草地上赫然有兩個白色的毛茸茸的東西,我慢慢靠近,突然其中一個白色的動物衝到我的麵前,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雪狼,雪狼是少有的靈物,沒想到在此可以看見,不過他的眼裏是滿滿的悲傷和防備,發出淒厲的叫聲。不知為什麼看到它讓我有一種親切感。
我蹲下來,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麼?我可以幫你的。”
“小姐,你說的話它能聽懂麼?”青兒一臉戒備的說。
我沒有回她的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過了很久,它似乎覺得我們沒有敵意,便悻悻然的離開,跑到那個草地上,我尾隨其後,那個草地上也同樣躺著一頭雪狼,身上被血染成了紅色,似乎是被人射傷的。
我蹲下來檢查了一下,發現雪狼的身上已經冰涼一片,沒有了呼吸,在頸部有一支斷箭,我心裏一陣難過,死掉的那隻是母狼,想必這兩隻應該是一對吧。
我看著活著的那隻說:“對不起,我救不了它,我幫你把它埋起來吧!”雪狼似乎能夠聽懂我的話,發出淒厲的慘叫,聽的人一陣心傷,沒想到畜生竟也如此多情。
我幫那隻母狼找到一處幽靜的地方,親手挖好墓穴,準備去把那隻母狼抱到墓穴裏,誰知卻被那隻雪狼抓破了手,青兒看我受傷,頓時一臉怒容的說:“我們小姐如此幫你,你竟然恩將仇報。”
“青兒,不要說了。”那隻雪狼沒有理會青兒說的話,它輕輕叼起母狼的屍體放進墓穴,然後用爪子刨地上的土,一點點的蓋上母狼的身體,神情哀傷,爪子因為刨土而受傷,隱隱透著血跡,我站在旁邊沒有去幫它,因為我知道它一定想要獨立完成這件事,過了很久它終於把坑填滿,爪子上麵也已血跡斑斑,我從包袱裏拿出傷藥,幫它上藥,他沒有掙紮,隻是趴在母狼的墓前,神色淒楚。
青兒也被這隻雪狼感動,早已泣不成聲,這樣刻骨銘心的感情,就是在人的身上也很難看見吧,有的時候人真的不如一個畜生。
我看著天色已晚,再不上山的話,就沒辦法上去了,我便對著雪狼說:“三天之後我會下山,如果到時你沒有去處的話可以跟著我。”
說完便帶著青兒離開了,感情這種東西似乎很難去弄明白,如果一輩子能有這樣一段感情,那即使死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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