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們趕在這之前回了府，要不然還不知會淋成什麼樣。”把食盒中的前一日的碗筷拿了出來，放在灶台旁的水盆裏。
    “恩。”巧雲也沒說什麼，默默地將碗中些剩餘的飯菜掃到灶桶裏。
    “今個你到底怎麼了。平常你話不是也挺多的嘛，怎麼今天就成個悶瓜呢？！”說著番話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巧雲的臉色。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巧雲變成了這樣。
    “裘月，我問你。”巧雲將碗放下，正直了身，一臉正經的問我。
    撲哧笑一聲，又趕緊止住，我是被她那正經樣給逗笑的。
    “好吧，我洗耳恭聽。”我受不了她那正經樣，想讓氣氛平常些，於是逗笑著。
    “你覺得我漂亮嗎？”巧雲的喃喃的吐出這幾個字，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但我還是聽清楚了。
    “當然漂亮了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這樣問，但從不吝嗇讚美的話的我。女人是需要讚美的。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難不成有相好的了？！不會就是雲霞坊的小學徒吧？”我見巧雲不答，若有所思地樣子。聯想到她去雲霞坊後回來就變成了這樣，巧雲不會是戀愛了吧
    ？
    “我。。。。。”吐出了一個字，巧雲原本垂下的頭抬了起來，淚從眼中滑落。
    巧雲的突然落淚，讓我立馬慌張了起來。“別哭啊，有什麼事好好說啊，不要哭啊。”雖然自己偶爾遇到挫折也會哭，但當看到別人哭得時候，覺得眼淚也東西還真能馬上讓人慌手亂腳的。
    “我爹他，被賭場給扣住了。賭場說要是半個月內不把我爹欠的錢給換上，他們就把我爹的雙手給剁掉，還要將我小弟給賣掉。你知道我爹是個木工的，家中也是靠我爹在撐著，而弟弟是唯一的兒子，要繼承香火。我爹雖然好賭，但從來都隻是小玩小鬧。而這次賭場居然說我爹欠下100兩銀子。。。”說到這，巧雲又止不住地掉淚嗚咽起來。
    100兩？！我的天！以我所了解的這個時代的物價是這樣的。像我在陳府做粗使丫環一個月不過才1兩半銀子。當然是包吃包住了的，東籬到是沒有算在內，說起來他算是白吃白喝白住呢！啊！對不起，思路方向錯了。而巧雲她在陳府中的位子又高那麼一點點，有2兩銀子吧。但就算巧雲把一年的月錢都給攢了下來，也不過是24兩，這100兩個可是個大數目。
    “那你報官了嗎？”我試著問。
    “報-報了。”巧雲抽咽著回答。“可官府說我沒有證據證明賭坊詐騙我爹的銀兩，反而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命我在月底將銀兩給換上。”聲音裏含著哭聲，雖是斷斷續續的，我也聽了個明白。感情這官府和賭坊是串通好了的。
    替巧雲想了想，這麼哭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你家中有多少積蓄？能問親戚朋友借些來湊上嗎？”說不定，東拚西湊的能把這錢給還上。官府那已經是走不通了的，如今隻能是消財免災，把人給贖出來先。
    聽我問道家中積蓄時，巧雲漸漸地不再嗚咽了。
    “現在家中銀兩隻有25兩。其中１０兩還是向親友借的。”巧雲無奈的說著。
    25兩和100兩，這也相差太大了。還有75兩要從哪裏來呢？我倒是也攢了些銀兩，因為都是呆在陳府居多，而且也不用擔心房租，飯菜，攢了17兩，而這唯一花出去的1兩銀子還是給了東籬作零花錢。那要不要借給巧雲呢？
    “我這有10兩可以借你急用。”我思量裏一番，還是不要全借出去的好，留著些以防萬一。“裘月，這錢以後我會還給你的。謝謝你。”巧雲聞得有多了10兩銀子，眉間也稍稍舒展開些。
    “嗬嗬，朋友之間互相幫助嘛，一年來，在陳府你也很照顧我啊。說來，你為什麼突然問我你漂亮嗎？”這與那些銀子也有關係嗎？
    巧雲聽得我問之前的事，臉先是一紅，但馬上又換上了憂愁。
    “事情是這樣的，”巧雲慢慢道出她今個遇到的事。“今日我送飯去雲霞閣，和往日一樣，隻是心中念這銀兩的事。待我出後堂，這時店裏來了位女客，我見人手不夠，就幫著招待了一下，那位女客出手大方的很，一下就買下了店中好幾樣什物。臨走時，還打賞了5兩銀子。
    當時就想定是為富家千金，有這般的好福氣。”巧雲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阿寶出來了，就和他說起那出手大方的小姐，問他是那位家的千金，阿寶跑到大門口，瞧見，回來更我說那是城中有名的青樓紅牌。”說完巧雲看了我一看，見我麵無驚色，低著頭，雙手不安的絞著腰帶一角把剩下的話給說完了。“我．．．我想到青樓裏去，這．．．這樣也就有錢把那銀兩給還上。”
    看著不安的巧雲，我頓時油然而生佩服，佩服她將這番話說出來。對一個女孩來說，青樓就意味著底下，千萬人枕。能出此下策，隻有是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