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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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如潮水接踵而至,憶雪甩甩頭,苦笑:怎麼又想到這些了,不是說要忘了的嗎?
“大哥,你說寒姑娘真的會來這裏嗎?”葉宇微微歎息,自從寒姑娘走後,主子一直都悶悶不樂,甚至會借酒消愁,前些日子終於有了寒姑娘的消息,日夜不停地趕過來,卻怎麼也找不到楓穀所在,那楓穀就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主子自有主子的想法。”葉風淡淡地回了一句,來到這個小鎮已經五天了,但。。。。。。“寒姑娘!”葉風突然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激動得喊了出來。
葉宇聞言順著葉風的目光看了過去,可。。。。。。哪有寒姑娘的身影,“大哥,你看錯了吧,沒人啊!”
葉風再看時,人群中的確沒了那道倩影,有些疑惑地低聲道:“怎麼可能,難道我看錯了?不會啊,世上應該不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啊?”
“大哥,我想你看錯了吧,主子說過,除非寒姑娘自己願意出現,否則我們誰也找不到她。”
寒憶雪靜靜地躲在一邊,看著遠去的兩道人影,秀眉緊緊地皺著,想不到他竟然找到了這裏!當時選擇離去,雖說是憤恨至極,但,卻從心底原諒了他,畢竟他的父親的確是死在她爹的劍下,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終究是她欠他的。而且,她愛他,是真的愛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男子已經住進了心裏,僅僅是這一個原因,就可以讓她原諒他所有的所有,哪怕他利用過她。
憶雪慢慢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臉上看不出悲喜,依然靜靜地走著,如果逃不掉,那就麵對吧。而且,不是已經決定了嗎?
司空瀟遠遠地看著遠去的身影,滿臉的落寞透著淺淺的無力,他終究是不敢走上前去,他怕極了她的拒絕和憎恨,也許,她不會恨他,但,她定不是如從前那般對自己。嗬嗬,想想都感到好笑,認識的幾個月來,她何曾對他展現過些許情義。那次在苑城,她在他懷中流淚,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卸下偽裝,徹底的放下。這個堅強倔強的女子總是將所有埋藏在心底,一個人獨自承擔著,這次的事,想必她也打算就這樣過去,斷不會來尋他的不是。
冥衣穀所在之處鳳雀山,與楓穀是完全的兩種風格。楓穀,以楓為名,滿山的楓樹,火紅的一片,給人無限的熱情,就如楓穀的姑娘,一個個難掩絕世風華。曆來寒門都隻收女子,而且能夠入門的女子定要長相端莊,身材姣好,因為這樣才能習得寒門的武功。寒門的武功中多含了一些媚惑之意,但這些媚功也隻是對一些江湖敗類使用,欲望是人的本性,但邪惡的欲望就為人們所不齒,她們對付的就是那些有著邪惡之心的人。
走近鳳雀山,滿眼是繁華的蔥綠,已是冬日,但這裏卻能四季長青。這些樹種都是從遙遠的西域帶過來的,有些她叫不出名,但就這樣看著,卻是一心的舒服。冥衣穀對於弟子並沒有限製,男子能夠通關,同樣可以成為這的一員。七堂中就有三個是男子,最小的紫洛也最得憶雪疼愛,對他,憶雪就如弟弟一般地寵著。冥衣穀的人擅長各種不同的陣法,也善使用暗器和毒。爹當年創冥衣穀,也是為了寒門,畢竟江湖,太過混亂,一味的高尚不是什麼好事,為了自保,有些手段是必要的。但,冥衣穀如寒門一般,毒和暗器隻對那些敗類有用。
“穀主,您來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看到寒憶雪,有些過分的激動,竟要伸手扯上憶雪的袖子,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其實,不管是寒門還是冥衣穀,憶雪對他們都沒有主仆之分。
憶雪不著痕跡地避開他,這個阿榮,每次見到自己都非要表現的那麼激動嗎?她又不是不來冥衣穀,隻不過次數不多。
冥衣穀後園的桃花林中,憶雪靜靜地跪在墓碑前:爹,娘,你們還好嗎?想必定是很開心吧,畢竟你們二老可以在一起了,但你們也太絕情了吧,獨獨讓雪兒留在這虛假的世上,讓雪兒一個人麵對這麼多事。死者已矣,獨留活著的人在世上承擔你們留下的痛苦和紛亂。
爹,娘,女兒如今可如何是好?司空瀟,他,女兒該如何相對?女兒從來不曾想過會愛上一個男子,而且還是那般的男子,但,愛就愛了,為何,要牽扯出那麼多事!上輩的恩怨為何要延續給我們?其實,我知道的,他並不是想要那般對我,他有自己的苦衷,我也知道,他對我是真心的。可事已至此,我怎麼也做不到如無事一般活在他麵前。爹,娘,我該如何是好?
淚順著臉頰留下,落在冰冷的石碑上,一滴一滴,敲擊得人的心澀澀的苦,酸酸的痛。
冥衣穀大廳中,除了身在皇宮的雲笑笑,六位堂主依次站好,等待著他們的穀主——寒憶雪。
憶雪從容地步入廳中,難得是她換了一身黑色衣衫,滿頭秀發披散在肩頭,隻是中間的一縷發梳成了梅花形,發中是一顆藍色的寶石,絢麗奪目,妖冶詭異,額頭正中描了一朵罌粟花。如果是白衣翩然的她是淡雅如蓮的,那此時的她就如她額心的罌粟,妖豔邪氣。一個女子,怎會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兩麵?
六位堂主看著在主位落座的寒憶雪,都不由的怔了怔,雖說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穀主,但他們還是會忍不住被穀主身上散發的妖嬈的魅力所惑,但同時,幾人心中都是微微歎息:穀主一直都是淡雅、清麗的女子,為了冥衣穀,她願意改變自己,即使這個樣子與往日的她天差地別。
蘇玥兒看著這樣的憶雪有些不忍,但,不忍心又能如何!有些事,不是所謂的仁慈可以解決的。
“橙堂主,赤堂主的近況如何?”憶雪淡淡地開口,平靜無波的表情卻還是讓幾人捕捉到了她一閃而逝的擔憂。
蘇玥兒跨出一步,臉上表情僵硬,她定是要細細斟酌一下措辭,畢竟笑笑不一樣,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沒錯,憶雪是冷靜的,但有時未免太重感情,上次為了自己,聽說曾大開殺戒,這樣的憶雪太讓人擔心了。“稟穀主,赤堂主已經醒過來了,隻是可能因著‘極之雪’的寒氣,身子有些畏寒,但,南宮銘為了她找到了黑玉,可以避寒,所以穀主盡可放心,赤堂主定會沒事。”
“哦?”憶雪淡淡的哼出聲,輕挑柳眉,星眸半眯,冷冷地看著蘇玥兒。
蘇玥兒頓時感到一股寒意湧遍全身,身體上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縱然是她,也忍受不住憶雪如此寒徹透骨的目光,就如千萬根刺紮在身上,胸中更是有一股氣,悶悶地難受。
“穀主,我——”
哼!憶雪冷哼一聲,語氣狠厲,“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穀主嗎?忘了上一次的教訓了?還是,你們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恩?”
每一個問句都如千斤重的石頭壓在幾人的胸口上,幾人繃緊了身體的每一根神經,提氣抵擋憶雪剛剛說話時射來的寒氣,想不到,穀主竟用了三成功力,如果不及時阻擋,幾人怕早就吐血倒地。
“憶雪——”蘇玥兒不禁大呼出聲,自己的武功在其他幾人之上,此時都有些費力,更何況他們!幾人的臉色明顯蒼白,有人甚至搖搖欲墜。
寒憶雪這才平下心中滔天的怒氣,自己這是怎麼了,越來越不會控製情緒了。
六人這才鬆了口氣,感激地看向一邊的蘇玥兒,要不然,他們此時隻怕小命不保。
“橙堂主,你逾越了。”
蘇玥兒這才發覺剛剛自己一時心急竟直呼了憶雪的名字,平時沒關係,可是,一旦談到公事時,規矩就是規矩。“屬下知錯。”
“你可知自己錯在那兒?”仍是沒有溫度的聲音,幾人此時均是大氣都不敢出。
“屬下不該直呼穀主的閨名。”
“僅僅是這樣嗎?”
聲音裏是明顯的不悅,蘇玥兒疑惑地皺了皺眉,猛然想到剛剛憶雪的怒火,慌忙跪地,低頭道:“屬下並非存心隱瞞。”
其實笑笑兩天後就醒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