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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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早在幾天前已經結束,這人人望之切切的盟主之位最後還是落到了公孫鑠的愛徒宋夜衡手中,江湖上一時眾說紛紜,不過大家都記住了一個叫寒憶雪的女子,記住了那雅若蓮,淡如煙的身影。寒憶雪,一時成了江湖的傳奇。
武林大會上憶雪突遭意外,現在仍是昏迷不醒,這著實將事先的計劃打亂,笑笑和玥兒為了彌補這次的過失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四魅既要幫忙應付門中之事,還要協助葉風尋找瘋醫啟行道,幾乎所有人的身心承受力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南宮銘看到這場景,欲勸無力,索性夥同葉宇易辰在她們精疲力竭之時點了她們的睡穴。南宮銘看著這群疲憊的倩影,喃喃自語:“寒憶雪,你若活不下來,可對得起她們?”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雲笑笑獨倚在涼亭的柱子旁,玉笛在手,朱唇輕起,悠揚而哀傷的樂曲緩緩流出,幽而清冷,令聞者心傷。秋意漸深,單薄削瘦的身影在這晚風吹拂的黑夜中輕輕顫抖。九天了,派出去的人還是沒有消息,那瘋醫到底在哪,就算他有“三不治”,可受傷的是憶雪,他怎會見死不救,他可是欠了寒門一條命啊!憶雪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差,那些禦醫推斷說再這樣昏迷不醒,怕是活不過三天了。想到這,笛聲更加激昂,似是要將吹笛人心中所有的哀怨與憤怒傾瀉出來。
南宮銘隨著笛聲踱步到院中,看到獨立亭中的女子,靜靜地吹著笛,臉上,淚水靜靜滑落。發絲在風中飛舞,竟是讓人覺得她就要乘風而去。她的身影是如此無助,如此孤寂,為了寒憶雪,她費盡了心思。輕歎一聲,走到近前,“雲姑娘,夜涼如水,還是早些歇著吧。”
輕輕轉頭,南宮銘滿是關切的目光讓她愕然,她正不知要說什麼,臉上一涼,正要發作,卻見南宮銘指上的淚珠,原來自己竟流淚了嗎?不過就算是這樣,男女授受不親,他就不應該撫上她的麵。恨恨瞪著眼前的這個登徒子,腦中飛快旋轉著將他狂扁一頓的畫麵。南宮銘不知前一刻還嬌滴滴落淚的嬌俏女子,為何突然瞪著他,低頭看到指尖上的淚珠,心下頓時了然,一抹邪笑浮上俊逸的麵龐。
兩人都不講話,趁著這寧靜的黑夜,氣氛一時有點曖昧。雲笑笑再也坐不住,起身想要離開,但是那個登徒子說了什麼,差點沒讓她摔進河裏去。他說“娘子,幹嗎走那麼急啊!”她什麼時候成他娘子了啊?
“南宮銘,別以為你是。。。。。。你就可以亂說啊”饒是雲笑笑也被他剛才的稱呼羞紅了臉。
南宮銘知道麵前這個小女人已經忘了他們之間的事了,不過,沒關係,他絕對會讓她記起來。
“是姑娘自己說的啊”南宮銘一臉無辜的樣子,心裏早就笑翻了天,看她那氣憤的樣子,真是可愛!這種感覺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我什麼時候說過?”雲笑笑真相一掌拍死眼前笑得一臉曖昧的男人,氣死了,氣死了!
唉,“一個多月前,洛陽,姑娘可是在大街上扯著嗓子叫在下相公的啊”南宮銘實在是不忍心讓眼前的女子苦思冥想,不自覺地好心提醒她,這下應該想起來了吧!
雲笑笑盯著眼前的男子,猛然想起那次捉弄眼前男子的話“啪”猛地一拍南宮銘的腦袋。
“你幹嗎?”幹什麼打他頭啊,會變笨的好不。
“南宮銘,那次。。。。。。呃。。。。。。我瞎說的,不算的”什麼啊,隨便說說也可以當真的啊,當她雲笑笑那麼好招惹啊!
“那雲姑娘是記起來了,我確實是你相公”南宮銘特意加重了“相公”兩個字,怎麼聽都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南宮銘,別以為你是個皇帝,你就能強搶民女,我說了不算了,就是不算了”
有意思,眼前的這個小女子敢如此坦然的道出他的身份,確實有膽量,不過經她這一提醒,他到真想起來自己還是個皇帝呢,既然是皇帝,就沒什麼強搶民女之說了吧,而且她怕是也知道她的父親曾欲送她入宮,雖說不一定對方就是自己,可現在他已經是皇帝,他就要她雲笑笑屬於他。
“既然你知道朕是皇帝,就算朕現在就要了你,你也應該叩謝隆恩吧”確是調侃的語氣,臉上依然是邪魅的笑容,為何卻讓雲笑笑心驚!
平下內心的不安,強自鎮定地說道“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您說什麼,民女不敢不從,隻是,民女今日就有膽量將話放在這,如果您要了民女,您將後悔一生!雲笑笑,隻是一個小女子,終要嫁人,但是,雲笑笑卻不會與人共侍一夫,不管是誰,即使如您一樣是一國君主,也不行!”
南宮銘愕然,想不到這個女子竟有如此膽量講出這樣一番話,他不也想“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還想再說什麼,卻在看見雲笑笑倔強而哀傷的眼神時閉了口。一時,微涼的秋夜中,又隻剩下沉默。
良久,雲笑笑透著落寞的聲音傳到南宮銘的耳中,低低地更像喃喃自語。
“南宮銘,你說憶雪會醒嗎?”微婉的話語透著讓人心疼的哀傷,扯得南宮銘的心生疼生疼。
“會的,一定會的”其實他也不知道,禦醫都說隻剩三天了,那瘋醫也沒有消息,隻能看天意了。但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一臉的憂鬱,他是真得心疼,他,喜歡看她笑,他,舍不得讓她落一滴淚。
“是嗎?”仍舊是輕輕的呢喃,卻多了一點確定,不知為什麼,她願意相信麵前這個男人說的話,相信他說會就一定會。轉頭,看著南宮銘,嘴角扯出一點笑容,“夜深了,早點休息吧”不待回答,身形輕動,已融入黑夜中,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抬頭,一切似乎沒那麼悲涼了。
注視著眼前女子消失在黑夜中,南宮銘搖頭,轉而笑道:“易辰,看夠了沒啊?”
易辰無奈地從樹影中走出來,“唉,真沒勁!”
“哼!沒勁,不如好好想想瀟的事情”這個易辰,怎麼老愛偷聽別人講話呢,這可不好,下次得尋個隱蔽的地方。
“哈哈,南宮銘,你不會真動情了吧?”剛剛看到南宮銘一臉柔情注視著雲笑笑,他就猜到了。
是嗎?他,對那丫頭動情了嗎?南宮銘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隻是從心底不想她受傷。隨即想到什麼,盯著易辰笑道“易辰,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個蘇玥兒。。。。。。”
“別瞎說!”這南宮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還說我,易辰,你這次可真栽了”南宮銘好不開心,他這個兄弟整天遊戲花叢,這下有好戲看了。
“銘,她是蘇玥兒,我的未婚妻”易辰輕輕歎息。
“什麼!你說,她就是你。。。。。。指定的未婚妻?”不會吧,有這麼巧,那個蘇玥兒一聽要嫁給易辰,可是鬧得不輕呢?想不到兩個人竟遇到了,看這情形,那蘇家女兒似乎對易辰沒那個意思啊!
“恩”易辰無語地點頭,世事難料,真的!
“易辰,你那邊有消息了嗎?我怕瀟會有事”回到正題上,南宮銘神情也變得嚴肅,帶著一點悲傷。
“沒有”易辰也歎息,“希望他想開點”。
“瀟一直冷情,這次怕是難放開了”聞言,兩人都不語,能說什麼呢?夜還是那麼涼如水,透著濃濃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