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風雪同在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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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的雪花中,承載了多少悲傷的回憶
靜默的人世間,愛多少幾相傾
飛揚雪花散舞,紛紛擾擾人間情
我隻是知道,雪神的臉上永遠都是無盡的憂傷,那麼讓人心疼。她總是四處漂泊,穿梭在無垠的流雲間。我多麼想挽留住她,可卻無能為力,——隻要有雪神的地方,就會有不停的雪,飛飛揚揚,帶來無盡的蒼涼。
隻是有一個地方,雪神永遠都不會去,幾百年來,真的,不曾到過那兒。
(一)
我拉住雪神的手,能感覺到從雪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冰涼和孤寂。我一直都那麼喜歡她,從我開始成為風神,從我見了她第一眼起,我就已經無法自拔。
雪神漠然地轉過頭,沒有把手抽出,我心中歡喜。她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不去洛陽嗎?”是的,我從不知道她為何不到那兒。她微微一笑,繼續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二)
一聲嬰孩的啼哭聲,劃破了洛陽五月晴朗的廣闊天空,本是晴空萬裏的世界,竟伴隨著嬰孩的哭聲飄起了潔白漫漫的雪花,在每個人驚訝的眼眸中旋舞落地,無聲無息。
傅晗雪對著銅鏡,露出疑惑的神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甜美的櫻桃小嘴,粉嘟嘟的臉頰,整一個可愛的娃娃。可他為什麼總躲著我呢?雪兒雙手托著下巴,眼睛彌漫了一層霧氣。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呢?眼淚迅速的流下了臉頰。雪兒終於忍不住了,俯下身哭了起來。回憶起剛才的一幕,更覺傷心。
“遲墨哥哥,我們一起去河邊捕魚吧。”雪兒歡快地望著他。
歐陽遲墨偏過頭,眼裏透露出不屑和厭煩。
雪兒仍不罷休,說:“那我們玩躲貓貓吧,遲墨哥哥。”邊說邊拉著遲墨的袖口下擺,左右晃動。見遲墨不吱聲,雪兒便一把拉住他,拖著他往外走。突然遲墨一甩手,從雪兒的手中抽出,冷冷地說:“夠了,不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雖然兩人年紀相差不多,可雪兒著實被他嚇到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遲墨如此對她凶過。
可畢竟是孩子,有開始不停地說話,直到他說出那句話。這句話伴隨在雪兒的記憶中,成了無法毀滅的印記。他說:“我不喜歡你!”狠狠地說出這句話。
雪兒愣在那兒,低著頭,雙肩不停顫動著,輕聲地說:“可是雪兒……喜歡你啊……”
遲墨遲疑了一下,正想伸出手,卻看見從近處芙蓉樹上飄下的兩片潔白的雪花,已經伸在了雪兒肩旁的手,突然握緊,迅速的收回。轉身快步走了。
雪兒望著遲墨遠去的背影,直到眼瞳中沒有他的一絲陰影。雪兒快步跑回家。一路上,多情的雪花落在了雪兒的肩頭,愈下愈大……因為雪兒的心很涼,很涼。雪兒哭了,原來雪花就是雪兒的心,是雪兒的眼淚。
(三)
師采凝望著突如其來的雪,若有所思地說:“看來,我那寶貝女兒又在哭鬧了,唉……真教人操心。”
身旁的丫頭清兒抿了抿嘴,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幾片飄落的雪花,銳利而邪氣。
那時時清六歲,比雪兒年長一歲。時清的母親本是傅家的一個丫鬟,隻是三年前的一場大火,奪去了她母親的生命,時清怨恨傅家的所有人,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去闖進大火中救她母親,就這樣活生生地燒死了。打那以後,時清便仇恨起了傅家的所有人。其實傅夫人待她如己出,從未虧待過她。隻是人的心總是無法滿足於一些細小的恩惠和寬容。時清便是這樣一個負於心計和無限欲望的人。
“清兒,去‘清雪閣’看看吧。”
從“清雪閣”這幾個字就可以看出傅夫人對時清的憐愛了,可她的心卻在那場大火後就已經無法純潔得如張白紙了。
仇恨怎麼會被這些所收買呢?
(四)
清雪閣
“雪兒,怎麼了?有誰欺負你了嗎?”傅夫人關切地攏著晗雪瘦小的肩膀。
“娘……遲墨說……說他不喜歡……歡我……”雪兒一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
時清撇了撇嘴,隨即銳利的眼睛透露出一絲光亮,閃爍著令人費解的光芒。
後來的雪兒才知道當初為何遲墨會那麼狠心。原來遲墨的娘親在那年的冬天離他而去了,那天是那麼的寒冷。遲墨一直認為如果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也許娘親就不會去世。是雪!是雪奪走了他唯一的一個愛著他的親人。他討厭雪,而雪兒的身上似乎永遠都有那可惡的雪花的影子,揮之不去。也許從那一次開始,遲墨開始對雪兒冷淡起來。
五年過去了,五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五年了,遲墨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遠得讓人難以置信。隻知道他要去那兒拜師學武。他說,他要保護所有他愛的人。無法忍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自己而去。
算算時間,也整整五年了,他何時才能回來呢?
幾個月前,晗雪及笄了,出落得愈發美麗純潔。同時在那一夜之間,晗雪的眉間出現了一朵似雪花狀的印記,忽隱忽現。為晗雪本就精致的臉更添魅力。
(五)
歐陽家和傅家有著前代的恩怨。晗雪並不清楚,隻知道每年傅家要向歐陽家覲獻白銀十萬兩。
今年,傅老爺和傅夫人的身體欠安,隻得讓晗雪親自跑一趟。
大廳之上,歐陽老爺居然說了幾句含沙射影的諷刺晗雪父親的話。
晗雪臉上露出不悅,廳外周圍一瞬間被狂風暴雪包圍住。
可歐陽老爺並不收斂,反而更加放肆。
晗雪無法忍受這種恥辱。
“不許你這樣說我爹!”晗雪伸出手指對著歐陽恒軒。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歐陽老爺的咽喉被一股勁風穿透,生生的,穿過,不留痕跡!
晗雪驚恐地望著自己的手指,那股風便是從她的指間射出來的,毫無征兆。
晗雪踉蹌地走出廳堂,她害怕極了,可當她抬起眼的時候,她知道,她又錯了,錯的一敗塗地。
遲墨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俊秀英氣地出現在她麵前,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跌落在了地上,眼神中有著失落、無奈和絕望。
晗雪想張口說些什麼,可什麼都無法說出口。她履步艱難地走到遲墨的身旁,想看他一眼,可卻不敢抬頭,隻低頭看了看他腰間的半塊玉佩,另外一半在她身上,五年來,從未離身。
晗雪噙住眼中的淚水,抬了抬頭,雪從頭發上滑落。
“對——不起——”說完就快步跑了出去。
遲墨想轉身看她一眼,可覺得身子無法動彈。五年了,多麼漫長的歲月啊!天知道,他是多麼想看看這個隻會纏著他玩的小女孩啊!他多麼盼望能見她一麵啊!
對於母親的事,他埋怨自己,為什麼以前會那樣頑固。母親的去世,和晗雪毫無一點關係。而五年後,上天就讓他看到這麼一幕,他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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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卻·1937》還沒有完結,但是這一篇卻是在我初三的那年完結的,是投在了雜誌上的,突然間拿出來看看,文筆很是稚嫩。不過算是段美好的回憶。
隻是單純的想回憶這段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