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老二、蔣雨芳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老二問我：“少峰，當時你在場，你給我說是誰幹的，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我說：“我當時不在老大身旁，老大不願說是誰幹的，我一時也想不到。”
    蔣雨芳插嘴說：“不可能啊，以大哥的身手和多年的江湖經驗，就算他打不過，但也不可能脫不了身或是不能向三弟呼救啊。”
    我和二哥都怔住了。這個我們的確沒想到，憑他多年的江湖經驗，在黑幫能傷老大的人屈指可數。
    和老二兩人分開後我獨自去了逍遙夜總會。
    我使勁地老大對我說過的話，我真覺得老大是厭倦了都市生活想要回到楊家村去了。我知道，老大這一生是再也放不下娟姐了，盡管他是一個沉默少言的人，但在他內心卻有著自己不渝的愛情。
    和我們相比，老大的童年是艱難的。母親在他十二歲那年過逝，父親嗜賭嗜酒成性，老大六歲開始做飯，八歲就隨父母上山下田。每當父親醉酒後就會發脾氣，母親在的時候是母親挨罵或是挨打，母親走後老大便成了他父親發泄的對象。
    但是老大是個很倔的人，他會反抗，他也罵他父親，甚至還還手，於是初中隻上了不到兩個月老大便輟學了。他開始到鎮上去打短工。
    娟姐是我大伯的女兒，她從小都是很聽話的孩子，學習成績好，在家裏又勤勞。但村裏和她同齡的女孩子隻有兩個，於是閑暇時她便和我們玩，她和老大是從小一起長大、玩大的。
    老大去鎮上打短工時娟姐正好在鎮中學上初一，我隻知道老大經常去幫助娟姐，至於他們怎樣發展起來的我也不清楚。
    到娟姐到去縣城最好的中學念高中的時候，村裏關於他們的事早已傳遍了。
    最先出來的反對的是大伯，他壓根就看不起老大。由於大伯是個直性子，他要娟姐保證不再和老大往來，否則不讓娟姐繼續讀書。
    平時娟姐也是個性情溫和的女孩，但不知她是不是受了老大的影響，她也和大伯杠上了。
    大伯一氣之下真沒讓娟姐上學，而娟姐也賭氣發誓終身不嫁並且終身不再走出楊家村一步。
    家裏的獨生寶貝女兒發下如此的重誓令大伯和大媽很吃驚，他們以為娟姐隻是鬧著玩的，後來才知道那一吵讓大伯毀了娟姐美好的前途。
    老大當然知道大伯反對的原因，在娟姐發誓之後，他趕回楊家村對娟姐說：“秀娟，我知道大伯看不起我我要出去闖一番事業，你在家裏等我好嗎？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
    娟姐低頭說：“我已說了我不嫁了，我也沒臉再嫁你。”
    於是，老大孤身一人去城裏混，並最終成了龍幫的老大。
    以前老大的性格是非常倔的，但自他出獄以後便變得十分的仁和和低調，他，已不再是以前的老大了。
    （二十五）
    我仍在逍遙夜總會喝著悶酒，我知道，在老四離開我們之後老大也即將離開我們了。
    五瓶酒下肚我已有些暈了，剛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循聲望去竟看到了令我精神一振的人。
    那人是趙瑩瑩，我高中時的同學。之所以讓我精神一振是因為高中時我曾追過她兩年半，但她拒絕了，隻因為她是她們班的班花，而我什麼也不是。我至今仍記得她拒絕我的那三次對話。
    第一次我當麵送她一封情書，並說：“趙瑩瑩，我愛你。”
    她沒接下那封情書，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說：“你憑什麼？”然後她昂著頭徑直走了，留我在那兒握著情書發呆。
    的確，那時她不但長得漂亮，而且憑著校主持人的身份在學校小有名氣。
    第二次我是在一次校聯歡晚會之後向她表白：“做我的女朋友好嗎？”那是我已跟她聊過幾次，不過她回答得也很幹脆：“再等二十年吧。”
    第三次的時候是我通過她的朋友把她約出來的因為我約她她說她沒空。
    見到她我直接對她說：“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這次她終於給我點尊嚴說：“給你麵子，我們做個朋友，否則，我不想見到你。”那時她真的好高傲，每一次都深深的打擊了我。
    而這一次我卻看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她被人打了。
    打她的是一染發男子，旁邊還站著兩個男的，在給她一耳光之後，那染發男子惡狠狠地說：“明天中午，否則，你別怪我了。”然後他們揚長而去，留下趙瑩瑩坐在地上不停地哭。
    不知是什麼原因，即使她傷害了我N次，我依然想也沒想就走過去扶起她。我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看到我如同看到救命草一般，使勁把我推進房間裏，用極端卑下的語氣問我：“楊少峰，不，峰哥，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我，我要死啦。”
    憑我多年的經驗斷定，趙瑩瑩一定是因為某個原因借了黑幫的高利貸。
    我用猶豫的語氣問她：“你要多少？”
    她緊緊抓著我說：“我知道你有錢了，峰哥，你接我一百萬，就一百萬好嗎？以後我做牛做馬都會還給你的，求求你救救我，峰哥。”
    我大吃一驚：“一百萬？這麼多？”
    沒想到她突然向我跪下：“峰哥，隻要你給我一百萬，我什麼都答應你，求你了，峰哥。”看著她的樣子，以前她在我心中的聖潔形象被徹底顛覆。
    我把她拉起來：“你先起來，起來說說你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我盡量幫你。”
    看我猶豫，她起來抓住我，不停的說：“錢，錢，給我錢我什麼都答應你，快給我錢。”她已哭瘋了。
    我正想安慰她，她突然鬆開我說：“峰哥，你不是喜歡我嗎，你不是喜歡我的身體嗎，我給你，我什麼都給你。”還沒等我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她已褪下了她身上的衣物，緊緊抱住我••••••
    我醉了，因為我這時竟忘了我的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