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宮闈秘事 第六節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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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的生活,應該是明爭暗鬥勾心鬥角的,丫頭這樣想著;所以在她踏入這個深深後宮的時候,她就告誡自己要低調要謹慎。她在心裏描繪了幾百種後宮的生活場景,無論哪種都是艱難的,可當她切身的置身其中時她才發現後宮的爭鬥根本沒有禍及到她。皇帝好色得緊,稍有姿色的人物都有幸被帝皇寵愛過。皇帝雖對後宮中的女人個個寵個個愛,但卻不專寵某位宮中女性。加之國家剛定皇帝正當壯年,並不急於挑選皇位繼承者,所以宮中到是一片出奇的安寧景象。
皇帝自打知道丫頭的來曆後,常常置留丫頭安惠齋與其大聊二十一世紀的科學﹑社會﹑文化,丫頭也是頭一回可以如此自在的說出自己世界的事,把心裏背負的壓力也一同釋放出來。皇帝如此與頻繁的與丫頭來往似乎會給她帶來很多的不便,但是丫頭是皇裔的消息不脛而走,作為傳言中的公主的丫頭不但享受著好的待遇又逃開了宮人的嫉妒。
丫頭自覺知識貧乏,隻能向皇帝雲陽平南講述那些已經顯得俗爛的名著,可是皇帝卻被這些文學作品深深震撼,他恍如一個饑渴至極的猛獸,拚盡全力的從丫頭這裏吸收著養料。進宮這半月以來,夜夜談到夜深霧重,直到丫頭眼皮打架時,皇帝才不舍地離去。丫頭每每談到興起時,就會貌似隨意地說“來了這麼多天了,我也該回家了。”皇帝卻未曾被丫頭突然轉換的話題所惑,總是很斬釘截鐵地說不。
丫頭從不踏出安惠齋,以免生出事端。任春風點破銀白的畫卷,她自守候在深宮內,守望這個初春的約定。她雖足不出戶,可是自有人幫她在外宣傳美名。
那位名為小純的宮女本是皇帝身邊四紅衛之一,但由於她性子直爽單純又和丫頭頗為投緣,皇帝便派她來伺候丫頭兼顧保護。這個小宮女手腳笨的厲害,一切女紅均是不會,因而她瞧見丫頭閑暇時秀的絹子便要了來去跟別的宮女炫耀。自此丫頭的繡活在宮中一下成了稀罕物,許多娘娘妃子的也來討要,丫頭若是心情好還會為某些身材有點小缺陷的宮女妃子設計一些服飾去完善它們的整體美感,因而丫頭也算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宮中立住了腳。
此時丫頭已經是入宮第二個月,世間的色調已經由嫩綠深化到翠綠,丫頭天天站在安惠齋的最高層向南江的方向望去,她希望看到城外的棧道,希望看到那一騎紅塵。不過終究隻看到前方大殿的棱角。
雲陽平南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已經有些日子沒來安惠宮了,欠缺睡意的丫頭讓小純先行睡去,自己倚在臥房的窗台上看著不遠處的滿池掙紮的殘荷,心思從這微冷的春夜逃向了別處。
突然的西南夜空一個白影閃過,丫頭好奇,便單手撐著窗台越過窗戶跳出了房間。她一路小跑跟著那白影,那白影忽得一閃不見了蹤影,丫頭四下尋找,不得。
“何人?”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丫頭循聲望去,就瞧見走廊盡頭一身金戍衛打扮的宜管事。丫頭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宜管事也認出了丫頭,便向丫頭走來。宜管事看著紅色燈籠下的丫頭,心裏的雀躍恍如風中晃動地燭火般明明滅滅。
“宜管事,為何?”丫頭真是不知該怎麼組織自己的語言,高興的昏了頭麼?
宜管事笑了笑:“丫頭,該改口了,在下本名靳驍。”
兩個許久未見的舊識就坐在長廊上敘起舊情來。宜管事本就是金戍衛第四隊的隊長,因為早年犯了事便被派出宮去做了暗探,後因林一涵一事立了功又被調回來了。在這個陌生的宮殿裏偶遇著自己熟識的人,丫頭恍如見著親人一般,與靳驍徹夜笑談。丫頭本是閑人一個,又有假公主的身份掩護大可與侍衛徹夜聊天;而這個靳驍,隨隨便便地就丟棄了自己職責與身份懸殊的“公主”閑聊一夜,到是怪事一件。
天漸漸地變亮,丫頭靠在廊柱上聽靳驍講著自己最近執行任務中發生的有趣事件,她臉上倦意越來越重,竟然靠著廊柱睡去了。連月來未曾好好休息的她確實是太累了,今日見了舊友心情放鬆,就如此沉沉地睡去了。靳驍見她睡熟了並不打擾,而是俯下身湊近丫頭,細細端詳著丫頭的臉,用手指順著丫頭臉的輪廓劃過:“真是精美的物件。”
遠處傳來一聲蕭響,靳驍起身離去,回望一眼睡夢中的丫頭,又轉身過去橫抱起丫頭,化作一道白影飛進丫頭的睡房,安置好丫頭後,又速速飛窗離去。
那白影閃進了皇帝的書房,此時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副模樣,他並不向皇帝卑躬屈膝,隻是站在皇帝身邊說道:“我已經打探到其餘三獸的下落。”
皇帝對他的傲慢習以為常,隻是示意他說下去。
“靈蛇依舊在蟒族靈蛇教,血兔則在炎正國師手中,而守蟲則洛秋曦手中。”那男子回報完便收了聲,不願多說一句。
皇帝得了這個消息也沒有驚喜的樣子,尋找四聖獸是他父皇的遺命,據說四聖獸之一守護著一株能實現所有願望的暖夢香。而仙逝的太上皇則是想通過暖夢香再次複活,一統江山,所以他挑選了一個最不覬覦皇位的兒子雲陽平南做了繼承者。但是世事總在變化著,現在的雲陽平南也許還是不願做皇帝,可他更不願讓暴戾的父皇再度複活,破壞現世的和平。
“如此,你已完成與我父皇的契約。白猿,本護就還你自由。”皇帝將一個放在封印盒子裏的袋子拿了出來交給了白猿。
白猿接過袋子,臉帶不屑的笑意:“你與你卑鄙的父親不同,我不殺你。”
皇帝笑而不應答。
白猿說道:“我要留在你身邊。”
這句話到是為皇帝的臉上抹了點驚訝的色彩:“為何?你向來討厭皇宮。”
“我已經自由了,要留在哪裏由我自己決定。”白猿打開袋子,將自己的尾巴取了出來。
皇帝與白猿相視淺笑,默契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