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議事(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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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清上人那吃驚的模樣眾人還是頭一次看到,很顯然在他的心裏,許烈已經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兩個時辰前他還在山莊之內,怎會不在山莊?”
    袁霞馬上勸慰道:“掌門師兄先不急,許烈他還是頭一次走出禁地,對山莊的地形還不熟悉,他一定還在山莊之內,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確切的位置。”
    淩誌歉然道:“據小師弟稟報,他說在鴻雁峰山腳下突然失去了蹤影,師傅,要不弟子多帶些人再去找找。”
    “不用了,”聽到說是在鴻雁峰山腳不見,玄清上人立刻就想到了什麼,似乎這鴻雁峰隻是一個誤導人的信息,很有可能他卻向與鴻雁峰同一條路上的落霞峰去了。“我知道他在哪裏了,我親自前去。”
    鳳凰山莊東南方最高的落霞峰上,秋天似乎已和冬天沒什麼區別一樣,海拔甚高的山頂上已鋪滿了一層薄薄的細雪,空氣中凜冽的寒風呼嘯著,而此時許烈的心情也和這裏的環境一樣,隻有冰冷。他堅挺地站在峰頂遠眺著東南方,憂鬱地眼神中有著說不盡的惆悵。
    說到底,時間的流逝並不能帶走他心底的淡淡思念,二十年並不是很短,甚至可以說,二十年可以讓他忘卻很多東西,但是唯獨對小雯那份牽掛隨著時間的延續反而越發強烈,他甚至有想過馬上前去天海劍閣尋找小雯,但是他怕,他怕小雯在這二十年裏已經把他忘卻,他會受不了,況且他還有著責任要去完成,於任何角度去想,他始終找不出一個理由去找小雯。
    不聞長老曾經說過,他是不能輕易離開鳳凰山莊的,因為他身上有著山莊內除了不聞長老外誰也不曾領悟到神訣,在山莊有人掌握這些神訣之前,他是不能走的。雖然說他是可以無視不聞長老的約束,但是身為男子的他還是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聞長老可以說是他再生父母,救命養育之恩恐怕是這一輩子都不能還清,今日能有這番成就也全是不聞長老的栽培,讓他去違背不聞長老的意思,就算是死,他也絕不願意。也許這一輩子他都失去了為自己著想的機會。
    “十二年前,她來過山莊。”不知道何時,玄清上人已悄然站在許烈身後不遠處。
    許烈並不吃驚,仿佛他的到來是在他意料之中一樣,或許他自己也知道甩開山莊弟子的暗中監視,但是想逃開玄清上人的視線還是比較困難的。轉過身之前他已經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現在玄清上人所能看到的還是那個剛出禁地的許烈。但是,盡管許烈隱藏得再好,知道實情的玄清上人還是能夠猜出許烈所想。“祖師伯,您好。”
    玄清上人點點頭道:“你就不想聽聽她的消息麼?”他也猜不透為何如此思念卻要如此冷淡。
    許烈淡然道:“不知道還好,知道了的話,不是讓自己多加深一份牽掛麼?如今的她想必也有著自己的生活,我何必要去打破她的生活呢?二十年的時間可以讓人失去很多東西。”
    “但是,她似乎一直都不曾放下過你啊,”玄清上人的話似乎引起了許烈的情緒波動,“十二年前天海劍閣唯一的一次出閣,她就央求月城上人帶她前來山莊看你。隻是你身在禁地之中無法通知,讓你錯過了與她相聚的機會。”
    原來,她來山莊是來找我的?她還是關心我的。一層水氣布滿了眼眶,許烈連忙轉過身去,不讓玄清上人看見。
    “如果你想去找她的話,就去吧。”聽到這話,許烈很意外地轉身看向玄清上人,“隻是天海劍閣一直是武林的聖地,體製和山莊大有不同,想要進入劍閣不是那麼容易。”
    頭一次,許烈產生了感激玄清上人的情緒,但是他還是搖搖頭,“二十年前的分開就是命運的捉弄,有緣的話自會再見,但若是無緣,見了還不如不見的好。”
    “對了,祖師伯,您親自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許烈問出後,玄清上人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是你幾位師叔師伯得知你回莊的消息,現在想看看你。”
    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許烈道:“這麼快?,他們現在在哪?”
    玄清上人有些別扭地說著:“你出來之時不是遇見了兩個小丫頭麼?他們以為你是外派混入山莊之人,稟報了紫楓峰的首座,才有了眾位首座長老的前來。”
    “那先前的鍾聲是怎麼回事,祖師伯?”
    “不要叫我祖師伯,要叫我師伯,你哪裏有這麼多問題,等你去了大殿不就知道了麼?”在許烈剝根究底地提問中,玄清上人忍不住就用莊主的威嚴壓下了許烈的疑問,一同前往鳳凰大殿。
    在進入大殿後,看見眾位長輩嚴肅的臉後,許烈心理也緊張了幾分,畢竟他們是十分陌生的,而且又是山莊的主事者,多少也會給許烈帶來些壓力,但是看到站在袁霞身後的雨欣和何琳之後,立刻吃驚地叫了出來,“你們也在?”
    驚呼後,何琳和雨欣都覺得不好意思,按說在眾位長輩麵前,怎麼也得跟長輩先行禮的。“什麼你們我們的,人家是有名字的,看你把別人姑娘家都叫得多不好意思。”還沒經過介紹,梁文翰就抓住機會發言了。
    小烈自己都很奇怪,為什麼一進來就有人要刁難自己一樣。而說話的這位前輩濃眉大眼,體格威武,看上去甚是嚇人,從而老老實實地說道:“前輩見諒,晚輩隻是和兩位姑娘有過一麵之緣,還不知道她們貴姓,所以有些冒失。”
    能這麼快見到許烈,何玲和雨欣很是高興,加上之前的議會一直都在討論著這名男子,對他的好奇之心早就已經飆升到了一個恐怖的位置,雖然他剛剛還很冒失的和自己打招呼,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已經注意到自己了。
    玄清上人微笑著向許烈介紹道:“許師侄剛從禁地中出來,對於山莊還是很陌生,而現在你眼前的這些前輩都是你的師叔師伯。”
    眾人全都向許烈點了下頭。玄清上人接著介紹道:“左邊一座全是山莊各峰的首座,依次是赤雲峰首座夏師伯,紫楓峰首座袁師伯,天竹峰首座程師叔,鴻雁峰首座覃師叔,以及最後的落霞峰梁師叔。”在玄清上人介紹的同時,許烈規矩地逐個向各峰首座問好。在經過袁霞的時候,也不忘用眼神向何琳和雨欣打上招呼。
    “而坐在右邊的都是山莊裏長老閣內威望甚高的各峰長老,依次是雲長老,聯長老,白長老,胡長老和許長老。”在看著許烈依次向各長老認識之後,接著說道:“長老一般不聞莊內之事,但是有權參與商討和決定莊內大小事務,也是山莊威望所在。”
    很明顯,玄清上人的話裏有著一絲偏向長老的意思,這是許烈這種不知山莊內情之人聽不出的。山莊每一帶弟子在上一輩仙逝後就會選出首座和長老首席的代表,當然大多數都是各峰首座在必要時刻親自指定而接手首座的,首座接管了山峰一脈的所有管製權,而其他同脈弟子都會進入長老閣由指定或者選定的首席長老作出代表,監管本脈的發展和山莊的大小事務的參與。事實上進入長老閣的,不少長老曾經都是參與競爭首座的繼承,最後失敗才無奈入閣,此時玄清上人話語裏的意思就是顧及到在座各首席長老的顏麵。
    “你就是傳說中的許烈?”梁文翰在玄清上人介紹完後第一個就走了出來向許烈發難道。
    對於梁文翰對自己的稱呼,許烈大是感到好笑,傳說中的許烈?什麼時候自己這麼受人期待了。或許他自己並不清楚,但是事實上他早就已經被人所關注了。“梁師叔抬愛了,師侄不敢當這傳說二字。”
    梁文翰在許烈身旁悠轉著,就在剛剛好轉完一圈的時候,當著他的麵猛地抬起了右手,嚇得許烈猛退了一步,當許烈看清這最為年輕的師叔竟是在撓頭的時候,心裏已經微微起來怒意。不光是他,就連在座的各位都是以為梁文翰要對許烈動手,還來不及阻止就發現梁文翰竟是在嚇唬許烈。
    玄清上人馬上喝止道:“梁師弟,你這是在幹什麼,許師侄今日才剛入山莊,不適與你動手讓你試招。”玄清上人就是怕許烈中耿直的性子轉不了彎連忙幫梁文翰解圍道。可誰知這麼牽強的理由,許烈竟然是相信了。
    臉上淡淡的不快漸漸消失,同時心裏也在暗暗對自己說道:今後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再緊張了,不然自己所要麵對的恐怕就是死亡。“梁師叔,晚輩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對於玄清上人的責怪梁文翰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仍然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吧。”
    “為什麼晚輩今日剛入山莊前輩們似乎都急著要試探我的武功呢?玄清師伯如此,現在您也是如此,該不會在您之後,在座的每一位前輩都與晚輩過上幾招?”許烈最然心性純真,但是也不是傻子,眼看著這仗勢對自己不利,當然要想辦法避免了。
    正如之前玄清上人擔心的事發生了,眾人全都看向了他,而他卻又看向了梁文翰,梁文翰尷尬了笑了笑,“哈,哈,”突然梁文翰眼球轉動了一下,來了注意:“哪裏有這麼多廢話,先接下我這一招再說。”看似有心算無心,梁文翰此時給了許烈充分的準備,而自己的出招卻是空有形而無力,一掌拍出馬上化為數十掌。
    許烈做好了接招的準備,哪裏還會像之前那樣狼狽,在重重掌影將及身前之時,誰都沒想到他就隻打出了一掌,在一聲擊掌聲後,重重掌影全部消散,就隻有梁文翰和許烈的手掌對擊在空中。全場此刻卻是安靜到了極點,一副副震驚的模樣出現玄清上人的視線裏,玄清上人卻是報以微笑。要想知道,雖然梁文翰是他們之中最小師弟,修煉的時間也是最短,但是並不能說明他的修為就是最差的,看到此時的情景,眾人在心裏還是清楚,要是換上自己,也絕不能比他做得更好。
    雖然許烈接下了梁文翰的一招,但是還不足以讓眾人吃驚至此,重要的是他居然能看破梁文翰的虛招,以相同的力道化解而並不傷他,這份實力再加上他的冷靜和機智,可以說是空前的。
    梁文翰馬上後跳兩步,道:“我的小乖乖,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居然比我還厲害了。想必不聞師兄的三招神訣你都已經掌握了?”
    眼看著好戲即將開始,可是誰也沒想到信心滿滿的梁文翰居然用這麼簡單的口詐之術,心裏後悔啊,如可可以的話,還真想捅他兩刀。
    但是許烈卻不是這麼想,純真的他哪裏知道自己的師叔是在詐自己,在梁文翰出招不帶力道之時,許烈就知道這位師叔是惡在表麵,所以心下對他的印象也大大的改善,他又哪裏知道梁文翰竟是不知禁地之中的事,反而把他當成了口誤。
    “師叔嚴重了,師侄哪裏會是師叔的對手,是師叔是讓著晚輩而已。不過,天庭爺爺傳授的四招神訣,我雖然是領悟了,但是修行不夠還是要繼續努力的。”誰也沒想到純真的許烈還真是上了梁文翰的當。
    “哦,不是三招神訣麼?”梁文翰裝腔作勢地問道:“什麼時候變為四招神訣了?”
    許烈道:“不是的,天庭爺爺在晚年最後才領悟了第四招神訣,或許師叔還不知道。分別是鳳凰傲天訣,鳳凰重生訣,鳳凰羽破訣和最為難修的真鳳凰幻魔訣。”
    眾人對視了一眼後馬上給梁文翰施以眼色,讓他繼續套一些秘密出來。得到眾人的支持,梁文翰想了下,又接著道:“不聞長老還真是一大奇人啊,緊緊是憑著先人修改後的口訣就領悟了我們這些師兄弟都沒能領悟到的神訣,想必之下許師侄你也不差啊,相較於我們這些老古董,真是後生可畏啊。”
    平日裏,眾人何曾見過梁文翰如此正經八百地和晚輩談話,這幅偽裝當真隻能欺騙一下還不了解他的許烈,但是他居然還真是很順利地設下圈套,並讓許烈走了進來。就連何琳都在心裏傻笑許烈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師叔真的太抬舉晚輩了,若不是天庭爺爺的細心教導,晚輩哪能有如此成就。不過,天庭爺爺說過,他領悟的神訣並非是沿著先輩們修改的口訣,而是對著神訣的藍本苦修而來。”
    神訣的藍本一直就隻有鳳凰山莊的莊主掌管的,雖然眾人心裏都清楚禁地之中也定有藍本,但是聽到不問長老是憑著藍本修行領悟到如今的境界,當真是讓人吃驚不小。或許,禁地之中的藍本要比山莊現有的藍本詮釋得要細致些,要不怎麼這麼多師兄弟之中就單單隻有禁地中的不聞長老能領悟出來?要說眾人在修為上不如不聞長老,大家都不會不服,但是要說不聞長老要比他們的天資都高,他們多少心中都有些不滿。
    “那如此說來,許師侄也是照著藍本來修煉而領悟了神訣的麼?”玄清上人抓住最關鍵所在問道,要說不聞長老能夠領悟,那還在情理之中,但是眼前這小小年紀的許烈都能領悟,這其中絕對是大有文章的。
    許烈點頭道:“晚輩正是按照藍本來修煉的。晚輩知道現在前輩們所想,且聽晚輩慢慢道來。之所以說在禁地之中的我和天庭爺爺能夠領悟神絕,確實是因為禁地之中的藍本和山莊內的藍本是不同的。”
    雖然猜想的是這樣,但是當許烈親口說出時,眾人又有些不敢相信了。“聽天庭爺爺說,在禁地第一任守護者,也就是開山立牌的祖師時,因為長期無聊的鎮守和修煉,就對鳳凰山莊神訣藍本進行了部分的修改,在擔心後世子弟不懂得地方加以詮釋,刻錄在禁地的石壁上。但是鎮守禁地的人,千多年來隻有進沒有出,也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麵,直至天庭爺爺這一任守衛者,心係山莊,所以就借我之手讓山莊的神訣走出禁地。”
    事實的真相之前玄清上人就不斷地猜想著,雖然有幾分是猜得差不多,但是他還是不願相信,二十年前許烈重傷進入山莊的那天他和自己搶許烈就真的隻是為了讓許烈把禁地之中的武學全都帶出來麼?或許他真的無法想象這種偉大人格的人還真的存於世上,也許在心魔之中,他寧可相信人有多麼卑鄙惡劣,也不願相信天性就自私的人會無私。也許就從這一刻開始,玄清上人原本在心裏對許烈的喜愛也因為對不聞長老的妒忌而產生了防範的心理。
    玄清上人輕撫了下長長的胡須,眼光有些怪異的看著許烈說到:“照你如此說來,那麼你身上就肩負著把神訣傳入山莊的重任了。”
    “弟子心裏也是清楚,天庭爺爺還說過,要讓晚輩多多接觸莊內的武學,以融合禁地之中的神訣,畢竟弟子根基不穩,修習時間尚短。”許烈誠懇的向玄清上人說道。
    但是眾人確實奇怪了,按常理來說禁地中的武學是從祖師藍本中領悟出來的,是最為正統的,為何卻還要修習莊內下一級的功法呢?唯有玄清上人心裏最是清楚不聞長老的目的,任何神功沒有絕對的完美,最關鍵的還是在對武學的運用的認知上,玄清上人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猶豫什麼。不是他不願成全,而是他一貫就是一個小心謹慎之人,能坐上這位置,就說明他絕對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在清楚不聞長老的目的前,他是有必要想清楚任何利害的關係。“這不難,別說是不聞長老的要求,就是你自己想要的話,我也會成全,不過我有個條件。”
    答應是眾人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將會附上什麼樣的條件是誰也想不到的。“師伯請講。”
    “你必須從明日就開始,而且將你修煉中的任何感悟和心得以及禁地中藍本的全部內容都記載下來。畢竟這也是在你的責任範圍內。我提到這個條件你不會覺得過分吧。”
    許烈憨厚地笑道:“怎麼會呢?這還要感謝師伯的成全,畢竟事情關乎到整個山莊的利益,顧全大局也是晚輩份內之事。”
    許烈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倒是讓眾人緊張的心都舒張開來,也許他們會認為,畢竟不知世事的許烈還是欠了幾分成熟。
    “哈哈,”玄清上人笑道:“不愧為一代青年俊傑,日後山莊的光大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一輩了。今晚就由我們幾位前輩為你接風,既然何琳師侄和雨欣師侄也在的話,那麼就一同來吧。不過,其他的弟子還是不要叫了,目前許烈還不是出現在公眾麵前的時候。明日,將由我帶你進入山莊的鳳冥閣進行閉關。”
    “掌門師兄,此事,”覃玉蓮插道,還沒將話說完,梁文翰就打斷了她的話:“許師侄你還不趕快謝過你的掌門師伯,你可知,這次掌門師兄可是為你破例了,鳳冥閣可是長輩們專門閉關的地方,千多年的前人積累都記載在裏麵,一般弟子可是不夠資格進入的。”說話的同時,梁文翰不停地給覃玉蓮眼色,以至於在他說完後,覃玉蓮也沒再說什麼了。
    許烈連忙說道:“這怎麼可以,師伯,晚輩還擔當不起,這山莊的規矩怎可因我而破?何況,晚輩更是不想和莊內的同門的師兄師弟有所誤會。”
    雨欣看著許烈還真的是傻的可愛,對於常人而言如此難得的機會他竟然也會推脫,真搞不明白他的修為這麼高是怎麼來的。不過許烈在她心裏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在旁人看來的她還是在為許烈著急。而她身邊的何琳卻是越看許烈越是敬佩,也許在不同的人看同樣的人或事都不會相同吧,至少,許烈這種毫無心機,與世無爭的性格讓何琳很是欣賞。
    “你所考慮到東西我都明白,”玄清上人笑道,“但是這次情況特殊,若不讓你進入鳳冥閣閉關的話,你想由誰來和你交流莊內的武學呢?在座的前輩都不是清閑之人,再則,你感悟修煉之時也需要一個清靜的地方,也就隻有鳳冥閣最是適合了。”
    許烈雖說不想,但是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隻好應道:“那弟子就麻煩師伯了。”
    晚上的接風其實也很簡單,因為白天許烈已和山莊權勢者都認識打過交道,剩下的隻是形式走走過場罷了,在簡單的吃過豐盛的晚膳後,玄清上人考慮許烈明日就要開始閉關,所以,早早就安排許烈在鳳凰大殿的後院裏休息,而他自己則再次和各首座及長老前去大殿商討著什麼。
    夜裏還是寒冷的,尤其表現在地勢甚高的山峰之上,這入秋的涼風雖不大,但是帶動的寒氣還是讓人身心微顫。許烈站在山峰的斷崖邊,思緒仿佛已經遠遊,連身後何琳的走近也沒注意。
    “你不用休息麼?”何琳輕聲問道。
    這突來的話語讓許烈微微顫了一下,轉過頭看見是何琳時,有些驚訝道:“原來是何師姐,這麼晚了,你也睡不著麼?”
    何琳噗哧笑道:“不用叫我師姐,說起來我還應該叫你師兄呢。聽說你在二十年前就被不聞長老帶入禁地之中,而我入門在你之後,你別以為現在才進山莊看見人就是師兄師姐的。”
    許烈憨厚地笑了笑:“我以為在今天之前都不算是入莊,所以才覺得自己是最小的。”
    “如果那時候還不算是入莊的話,你又怎能得到不聞長老的傳授呢,看來你雖然修為高是高,但是邏輯性的思維還是停留在孩子時代。”何琳聽到許烈的回答雖然有些好笑,但是能感覺到淳樸,讓人心裏很舒服。
    “也對,”許烈撓撓頭,笑道:“在境地裏關了十二年,沒有接觸到別的東西,少了點什麼也是很正常的,不是麼?”
    何琳看他一副老實樣,想起今日在議會上被梁文翰算計,忍不住道:“也正是因為你少了這二十年的成長,你可知道,今日還被梁師叔算計了?”
    許烈聽到被人算計也沒什麼表示,依舊笑笑道:“沒什麼啊,反正這些東西他們不想知道我也會說的,更何況他們的目的那麼明顯,又沒惡意,就算被騙了也無所謂了。”
    何琳聽許烈這麼說有些奇怪了:“難道你當時知道他們是在套你的話?”
    許烈點點頭,“我有著不一樣的童年,並不是像你們想到那樣凡是都一無所知。”
    何琳看著許烈此時似乎有些滄桑的臉,有些奇怪的問道:“你不是小時候就被送入山莊禁地之中了麼?是不是在境地之中發生了什麼?”何玲想到許烈那深不可測的修為,心下認為他一定是為此付出了不為人知的東西。她認為這個世界上公平的,在一方麵得到的多了,某一麵就一定會有所付出的。
    “如果我的童年都是在禁地度過的話,那麼對我來說也是不可奢求的幸福。”在許烈望向遠方那茫然的眼神中,何琳似乎看到了什麼,那一刻突然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壓在心裏一樣。“你們所了解到都隻是我進入禁地之後的生活,但是你們並不知道在此之前的一段時間裏,我的生活是看不到希望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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