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舞之戀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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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詳盡的資料。
祁望皺起眉。
西門影舞根本就沒有弟弟!若說她老爸風流花心搞出一個私生子來,那也許還有一點說服力。但根本不是!西門往道根本是個君子!正直得連他都慚愧!那個小男孩是誰?他忘不了男孩精明銳利的雙眸和他言談舉止的從容。甚或他閃人時的迅速。他是誰?祁望一遍又一遍地自問。總覺得那天的確有被跟蹤的可能。被那個小男孩嗎?怎麼可能?若被跟蹤卻還不自知,他祁望早就不知被綁架兼喪命多少次了。還能平平安安活到現在?但是,若不是跟蹤,那個小男孩怎麼會正好出現在那裏?未免太巧合了吧?更讓他惱火的是,當他想依據那個男孩的長相來查找一切可能的資料時,他壓根記不清他的長相了!可能嗎?他不認為自己的記憶力已差到如此地步了。可事實就是事實:他記不清!
“望,你在裏麵嗎?”
“恩。”他頭也不回地應著。
門口站了一個身穿牙白色中國式綢製睡衣的女子。一捧鬆散柔美的秀麗長發斜挽在胸前。也許是因為剛剛睡醒,氣態相當慵懶——祁家的老二祁朏。
“怎樣?有查出什麼嗎?”赤著腳踩在長毛地毯上,睡褲又遮去了大半腳麵。祁望回過頭看了一眼他那一向睡眼惺忪的老姐,無奈地認命地去扶她。祁朏一向沒有平衡感,走在平地上都能憑空摔跤,更別提這樣的,對她來說簡直是極限的狀況。能平安從臥室走到相隔兩個房間的小書房——為了減少她摔跤頻率而特設的——他簡直該為她沒有摔碎她的花容月貌而大拜拜了!
“不多。”他不認命地承認。
在無法查出哪個小男孩的資料後,他改而去查那個叫“沈淵”的人。祁朏的電腦聯網遍及台北十三堂中的九個。而她電腦中設有解各式密碼的程序,各種各樣的電腦數據庫基本都該暢行無阻才是。所以他以為查一個人根本是小菜一碟——直到事實提醒他:他根本是在一個人吃一道滿漢全席!
他花了半小時去排除,擇定了最有可能是西門影舞認識的那一個“沈淵”。然後他發現這個人似乎根本就不存在。戶籍登記中沒有,各大學校的電腦資料中沒有,各大幫派從老大到嘍羅中也沒有。唯一的出現,隻是傳聞小道消息中西門影舞空白的那兩個月之前的那一句話資料。他沒有放棄,轉而查尋四年前的所有可能發生的事件。就在他準備灰頭土臉地放棄時,他意外地發現那一年東都有二十來個人莫名其妙地在一個月內吃了官司。若說東都的學生們是街頭混混,被架進局子裏關個十天半月那倒也很正常,若是老師甚或教導主任,那就未免太過火了一點。在那一個月後,東都的校園領導層幾乎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重組了,而也就是在那時,東都與聖•帝和建立了兄弟學校的關係。這一團混亂意味著什麼,他說不清楚。他隻是覺得一切離核心很近了。因為,這一切,都和那個叫“沈淵”的人有關。
“不多?”舒舒服服地坐在祁望的腿上,祁朏揚了一下秀氣的眉。顯然不信弟弟大半夜的奮戰依舊無功而返。不過真的很有意思,望很少對什麼事情這樣執著呢。弄得她這個當姐姐的若不關心一下,就太顯得無情無義了一點。
“你的計算機連有設了幾層密碼都無法探出,更別提解開了。”祁望對著祁朏悶哼。
“耶?那你不會用自己的腦子?”纖弱無骨的手指靈巧地在鍵盤上跳動起來,睡意被從未有過的挑戰一掃而空。
一個半小時後。
“喏,這是最新才設的一個。是由聖•帝和學生會的終端電腦設入的。你也有聽說過他們有一個天才的電腦兒童木村澤羽。隻不過呢,我比他更進一級!而他也實在不該以遊戲加零食的方式設密碼。我這個天才的電腦才女也很精通這兩樣呢!”說著鼠標在密碼鍵入處激活另一隱藏的對話框,按著其中眾多零食圖標中的棒棒糖勾出線來,程序便被激活。一道密碼被解開。“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小鬼,我知道你棒棒糖不離口哦。嗬嗬嗬……”
“再來呢?”打斷她那笑得讓人渾身止不住抓狂的笑聲,祁望搖著他的姐姐問。
“輕一點!我又不是你的救命稻草。你掐斷了我,也快不了。”她嗔道,“咦?望,你把李什麼的那首月下獨什麼的詩背給我聽。”
什麼時候了?背詩?不禁好笑這個在電腦方麵是天才的老姐連李白的名字都記不清。但她既然問,表示是有用的。一麵背,一麵看她將前五句填進一個五乘以五的方格中。
“停!”她喝止他。隨即自言自語起來:“這個‘’的符號代表什麼呢?莫非……”在鍵入密碼處,她輸入“花酌邀三飲”,“嘀——”的一聲,密碼解開,跳出下一密碼輸入框。
“為什麼是這幾個字?”他問。
“你看以這樣的排列——”她抓過紙筆,畫了方框,將字填入,就成了:
“花間一壺酒
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
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
“而方框下僅有一‘’的符號,我就猜是將這五句從左上角依‘’的方向取字,所以——”
“再下來呢?”他一點即通,迫不及待地向下問。
屏幕上閃現著餘下的字句,但是不全,缺“影徒隨我身”和“我舞影零亂”兩句。
“是將缺掉的句子補上就可以了嗎?”他問,感覺似乎不會那麼簡單。
“不是。”她想了一下,輸入的地方的確是有空出十個字的空間。
“那或者是能與上一句密碼連成一首詩?”他問。
“也不太像。”她突然問:“你要查的那個叫‘沈淵’的人和你要查的那個叫西門影舞的小丫頭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不清楚。”他悶哼,“或許並沒有關係。”
“你不善於說謊,望。”她摟住祁望的頸子,“我們都知道,幾天前我們就推測過,西門影舞手腕上有過自殺的刀疤。那完全有可能就是她十三歲那一年造成的。而那個叫沈淵的人,完全有可能是造成她自殺的罪魁禍首。可能是因為不告而別,可能是意外身亡。總之,他從西門的生活中消失了。這種消失的痛苦使她可以用自殺來解決。我們不能去懷疑十三歲的戀愛有多大可信度。而其實你即使知道那個‘沈淵’的一切,也不能再改變什麼。最大的程度,隻是證明我們的猜測罷了。那你為什麼要繼續呢?四年了,那個女孩活在記憶裏。望,你沒有權利去改變她。”
“她會死的!”他低叫。不明白,姐姐何以想得那麼明晰。她不是一向單細胞嗎?!
要命!
“她活了四年了!而若說她死了,她早在四年前就死了!”她捧住祁望的臉,“望,我在意的是,為什麼你那麼不希望她死?”
為什麼呢?祁朏的話在他的腦中震起了回音。這時候,一句“因為想做就做了”是多麼脆弱且不堪一擊的理由。起初那樣想知道有關“沈淵”的一切,隻是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占據著一個人的心四年之久。也想知道,一個女孩,可以裝滿多少悲傷在她單薄的身體。然後,他發現自己並不樂見那樣的悲傷,深感那種隱藏心緒的麵具的可惡。他想揭去它!可是,他卻幾乎被她滿心溢出的悲傷淹沒壓倒了。重新浮出的同時,他,隻有一個念頭:救她!被溺斃的感覺十分差勁。他可是難忘在聖•帝和禮堂的那一個下午。
“望,活著的人永遠贏不了死去的人。”祁朏輕聲說著。
可是,他陷下去了。
頭一次,他覺得無可自拔。
“沈淵是不是死了我們並不知道。”他微弱地爭辯。
“那與死了沒有區別。”祁望還小,她不希望他過早就陷入愛,尤其是這麼沒希望的,“要放手嗎?你或許會後悔繼續下去的。”
“如果我沒有努力,我同樣會後悔。”
祁朏吻了一下祁望的額頭:“那我們繼續吧!”
飛快地,手在鍵盤上敲擊著,輸入:“我舞影零亂,影徒隨我身”。
他輕歎一聲,看密碼被解開:“為什麼是這樣的?”
“我剛剛問過你。”她回答。
一愣,他隨即想到祁朏問沈淵和西門影舞到底是什麼關係一說。密碼的答案不正是解答?
與電腦相連的音箱忽然響起一聲禽類的鳴叫。他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電腦屏幕上閃爍著火焰的畫麵,一隻鳥像浴火的鳳凰般出現在屏幕的中央。
“糟!”祁朏跳起來,拔掉了電源開關。刹時,屏幕一片死寂。
“怎麼了?”如此不顧常識的以下下策應對,不象祁朏。
“那是鸑鷟!你認識的那個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她問,“慶幸吧!慶幸我們沒有被反追蹤,慶幸我的數據庫沒有被病毒洗劫一空!”
“你是指……”
“是的,鸑鷟的圖騰,代表我們侵入的數據庫既不是聖•帝和的終端電腦,也不是其它什麼阿貓阿狗的,而是東方家族的核心資料庫!如果我剛剛沒有及時關機,恐怕我們這裏所有的設備都會亂成一團!那時侯丟失的可能不是我們一家的電腦庫資料,與我們聯網的所有機器都難以幸免!你為什麼不查清她和東方家族有關呢?”她大聲地指控。
“我不知道。”西門影舞和東方家族也有關嗎?忽然想到“四極”中的確有姓東方的,“能幫我查到東方家族的資料嗎?”
祁朏伸了個懶腰:“休想!別說一個我,十個我也做不到。”打個哈欠,“望,你要知道,有些事光靠查人資料是無法辦成的。雖然我們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但是,我想祁家的人都是更喜歡新奇的刺激吧?你還沒開始戀愛,就開始發暈了嗎?”
朗笑出聲,他擁起姐姐:“我送你去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