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短暫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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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獨自坐在樓梯上靜靜地擦眼淚,隱約聽到一陣簫聲,有人站在河邊吹簫,難道又是師妃暄?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身後就“咚咚咚”地傳來腳步聲,子陵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從屋內直奔河邊,把我嚇了一跳。
是婠婠啊,她手裏還拿著根簫(從哪冒出來的簫?)。
子陵激動地跑過去,結果發現不是他的仙子姐姐,表情立馬回跌至負指數,婠婠見狀,不免有些失落。
徐子陵你又找罵了不是?我起身準備過去。
“婠婠姑娘,原來你也會吹簫啊……”子陵失望地說。
“原來他們說的是真的……”婠婠眼含淚光。
“你說什麼?”子陵很尷尬。
“讓你失望,真是抱歉。”婠婠勉強地對他笑笑。
子陵看著她,沒有說話。
婠婠更顯難過,她低著頭轉身離去。
“你會不會太過分了?”我衝下樓梯,狠狠推了子陵一把。
“我怎麼了?”子陵問。
“你還問我!你對婠婠怎麼了?”
“我無心的,剛才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是你的仙女姐姐在吹簫?就算是又怎樣?剛才寇仲他們說婠婠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衝下來拉著她?現在隻不過是一陣簫聲而已,值得你這麼激動地衝出來嗎?你覺得剛才寇仲他們還沒傷害夠她是吧?你還要在她傷口上再撒把鹽!你明知她喜歡你,她介意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我完全忘掉玉致的事,此刻隻有對徐子陵的暴怒。
“我……”子陵無言以對。
“你什麼你?還不趕快去把婠婠追回來?”我再次狠狠地推他一把。
他被我罵得一愣一愣的,又怕我繼續發脾氣,唯有乖乖地跑去追婠婠。
徐子陵這個沒用鬼,在外麵逛了一圈都沒找著婠婠,氣得我連罵他的心情都沒有。我坐在小櫃子上發呆,他坐在桌子旁擺弄著簫(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兩人1個多小時都沒說過一句話。
夜幕降臨後,婠婠回來了。
她一進門看見子陵拿著簫便低下頭,但很快又抬起頭,笑著走進來。
“你回來了!我好擔心你!”我跳下櫃子跑向婠婠。
“有什麼好擔心的?”婠婠摸摸我的頭,“我們今晚有魚吃。”
“你回來了。”子陵連忙放下簫,“怎麼不見仲少和玉致姑娘?”
“他們識趣,知道我明天要離開,所以把今晚留給我們。”婠婠笑著說。
子陵沒說話,但看出來他有點不安。
“怎麼?怕我嗎?”婠婠小心地問。
“不是。以前怕,現在不怕了。”子陵趕緊解釋。
“那就好了。”婠婠露出釋懷的笑容,“其實我真的不敢再奢望什麼,隻想靜靜地和你吃一頓飯,在沒人騷擾的情況之下和你開開心心地過上一晚,那我就滿足了。”
“沒人騷擾”?那我是不是該識趣地走開呀?
“呃……我媽叫我回家吃飯!”我想開溜。
“回來!”婠婠一把扯著我的衣領,“你又不是外人。”
“哦……”我很開心,接過婠婠手上的魚,“那我幫你手。”
“不用了,你和子陵坐在這就行了,很快有得吃。”婠婠說完便自己走進廚房。
果真是很快,婠婠捧著香味四溢的菜肴出來了(居然還有酒!哪冒出來的?不愧是電視劇!)。子陵看起來餓了很久,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
“很好吃啊!”子陵邊吃邊說,並夾了一筷子魚給婠婠,“你也來嚐嚐。”
我顧著吃,沒有開口說話。能吃到婠婠親手做的菜,我真是、我真是好幸福啊!!!我激動得差點沒咽著。
“沒想到你做菜真有一手!”子陵欣賞地看著婠婠。
“你這是第二次這麼誇獎我了。”婠婠滿臉幸福。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有做東西給我們吃。如果你開一間酒樓自己下廚,一定客似雲來、生意興隆。”子陵說。
“妖女開的酒樓……我看隻有你敢來。”婠婠自嘲著。
“開酒樓倒不必了,婠婠在家裏煮給你一個人吃就夠啦!她一定會是一個好妻子、好娘親。”我插嘴。
“小鬼!你又在亂說!”子陵紅著臉責備我。
“哈哈,我可是妖女啊。”婠婠也紅著臉笑著。
“是他們不明白,做人不應該被其外表所蒙蔽,內心才是決定一個人善惡的關鍵,經過這兩天相處我覺得你不是妖女。”子陵盯著婠婠說。
“你真的明白我的心?”婠婠熱切地看著子陵。
子陵呆呆地點點頭。
“妖女又怎樣?就有人愛妖女啊,對吧?”我壞壞地看著子陵。
“吃你的飯!多嘴!”子陵臉更紅了。
“好,我吃……”我扒了一口飯,“不過你們將來一定要生四個啊,剛好湊成一桌麻將!”
“噗!”子陵把剛送進嘴裏的湯噴了出來。
“這種事,隨緣吧,勉強不來的……”婠婠嬌羞地著看著子陵,並溫柔地幫他擦去嘴邊的湯漬。
看著搖逸著的燭光中的兩人,我感覺到久違的家庭溫暖。子陵,你會永遠都這麼溫柔地對婠婠,嗬護她,給她溫暖嗎?
可是這種幸福的氛圍沒多久就被一陣簫聲打碎!
“師妃暄?”婠婠放下碗筷,衝出門外。
“婠婠姑娘!”子陵隨後追上去。
又是師妃暄那女人!她怎麼就這麼喜歡破壞婠婠的幸福?我也丟下碗筷跟著跑出去。
在河畔的樹林邊,我見到玉致、寇仲和師妃暄還有了空站在一起,四人充滿敵意地盯著婠婠,而徐子陵則站在中間擋著婠婠,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詭異得很,我隔得老遠,不敢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子陵忍不住先開口。
“這個妖女,打暈我們,還偷走《長生訣》!”玉致尖叫道。
“陵少,我們太相信她了。”寇仲平靜地說。
子陵似乎無法相信,他回過頭,希望婠婠能說點什麼,告訴他這是個誤會。
“如果你真的明白我的心,就知道我沒有騙過你。”婠婠語氣帶有一絲悲涼,“我一定要帶走《長生訣》,不過我可以帶你回去見師父,如果連她都啟動不了,那我就還給你。”
“我也陪你去!”我隔得老遠地大喊。
“如果你去,就是送羊入虎口!”師妃暄在一旁煽風點火。
“你給我閉嘴!!!”我幾乎和婠婠同時喊道。
“這是我和子陵之間的事!子陵,我們走!”婠婠滿是醋意地上前拉起子陵的手。
師妃暄見狀飛身上前擋在兩人中間並把子陵推向寇仲他們,接著向婠婠重重打去一掌,幸虧婠婠反應夠快及時伸出手還以一掌,兩股力量頓時抵消。婠婠一個後空翻退後幾步,對師妃暄做出防禦的姿勢。師妃暄明顯不想放過婠婠,衝上來就是一拳,婠婠又還以一掌。
婠婠,用天魔音!用天魔雙斬!狠狠地把師妃暄在這裏給解決了!
輸贏很快就看出來了,師妃暄被打得連連後退,她一個翻身退回到寇仲那邊。這時徐子陵衝出來擋在師妃暄麵前,對著婠婠大聲說:“住手!婠婠姑娘你別這樣好嗎?”
什麼?剛才明明是你的仙女姐姐先動手的,你不責備她就算了,你現在還護著她?你還在婠婠吃醋的時候護著她?你想跪榴蓮是吧?
“你跟不跟我走!”婠婠又急又氣。
“婠婠姑娘,你幫過我也救過我,隻要你交出《長生訣》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子陵沒有動。
“你就那麼聽她的話?”婠婠眼睛都快冒火了。
“師姑娘也是逼不得已。”子陵還不肯動。
“師妃暄,《長生訣》在此,你有本事就來拿吧!”婠婠舉起《長生訣》拋向天空。
完了,婠婠被刺激得開始失去理智。
“婠婠,冷靜點啊!不要衝動!”我急得大叫。
師妃暄一見到《長生訣》小宇宙就立馬爆發,剛才的柔弱樣子完全消失。她騰空飛起伸手去抓住《長生訣》。婠婠渾身散發著怒氣,她對著空中的師妃暄就是一掌,把師妃暄打得勻速直線下降。
“師姑娘!”子陵緊張的立馬衝過去。
寇仲他們也立馬跑上前。
我沒有動,不是我沒同情心,而是我覺得師妃暄你活該啊!這《長生訣》是人家雙龍的東西,雙龍都沒動手去搶倒是你這麼迫不及待。你一個以冷靜淡定著稱的仙子,搶東西的時候眼裏隻有《長生訣》完全看不到敵人,活該你被人打!
婠婠見到師妃暄倒下,眼裏盡是得意,她微微揚起嘴角。
子陵扶起師妃暄,大聲責問婠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婠婠冷笑著慢慢走過去,看著師妃暄問子陵:“你心疼啊?你越心疼我就越開心!讓開!別妨礙我對付這個賤人!”
“不行!”子陵生氣地大聲說。
“你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婠婠再次暴怒。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子陵也更加生氣。
“你憑什麼?你不怕死嗎?”婠婠氣得聲音都在顫抖,“你再不滾開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傷害師姑娘!”
喂喂,你們小兩口要吵架就回家吵啊,別在外人麵前吵。還有,現在究竟是誰傷害誰啊?婠婠不過隨便給了師妃暄一掌,師妃暄給婠婠的可是徹頭徹尾的心靈創傷啊!
“師姑娘、師姑娘,叫得那麼親熱!徐子陵!我說最後一次,讓開!”婠婠似乎帶著哭聲。
“不讓!”徐子陵大吼。
“那你去死吧!”婠婠火冒三丈,用盡全身力一掌打向子陵。
子陵本身就箭傷未愈,現在根本沒有能力抵禦婠婠的這一掌,他就像張紙一樣被彈向空中飛出老遠。婠婠整個人呆了。
我嚇了一跳,婠婠你是不是打錯人了?
“陵少!”寇仲撲到滿口鮮血的徐子陵身旁,玉致也緊跟過去。
了空沒有上前,而是橫身擋在師妃暄麵前,並在婠婠沒有防備之下給了她一掌。絲毫沒有準備的婠婠被了空這一掌打落在地。
“陵少!陵少!你不要嚇我!”寇仲抱起暈厥過去的子陵拚命大叫。
婠婠爬起身,但沒有反擊,而是驚慌地看著遠處的子陵。
“婠婠!你怎麼樣?”我衝過她身邊。
她依然回頭望著子陵,眼裏蓄滿淚水。
“你有沒有事?”我拉著她擔心地問。
她沒說話,低頭咬了咬唇,輕輕推開我之後騰空躍起飛走了。在她躍起的那一刻,我聽到一聲輕輕的抽泣,有些濕濕的東西落在我臉上。
婠婠你這是怎麼了?為一個男人失去理智,這不是你的作風啊!
我看見師妃暄沒事似的跑過子陵身邊,聽見寇仲歇斯底裏的呼喚。
我該怎麼辦?婠婠沒帶我走。我是不是該過去?就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會不會因為我和婠婠的關係而殺了我?我站在原地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