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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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聲聲傳情,宛若未出紅塵的佳人探望脂粉的俗世,激動的不能自拔,又怕稍有不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花開花落幾番晴,紅顏逝去,殊不知今朝有酒今朝醉。
尉遲逸默默地跟在柳寒煙的身後,安靜的出奇,神情清冷。柳寒煙款款地邁著零碎小步,不急亦不緩,快慢有度,是不是描上尉遲逸幾眼,怕是他跟丟了。尉遲逸隻是微低著眼簾,略微長的發梢剛好遮住他異於常人的眼眸,頭從始至終沒有抬起過半分,柔順乖巧得像隻親昵的小貓。“真是的,不當戲子簡直是暴殄天物。”柳寒煙心裏嘀咕著,身子已經進入了大殿。
笙歌鵲起,美人縈繞,胭粉染熏,才子賢集。
“柳宮主!幸會幸會啊!你這一來真是令敝宅蓬蓽生輝啊!”渾厚滄桑的聲音從大殿正中傳來,尉遲逸好奇的抬起頭來,原以為盡在咫身的人,居然還在好幾米開外的高椅上端正地坐著,尉遲逸心下免不了驚跳一下。
“哪裏,連莊主邀請在下來才是在下的榮幸呢!”柳寒煙一邊回答著客套的見麵禮,一邊抬起右手的羽扇,左手輕拈羽山的一角,雪白的羽扇遮在鼻尖前,隻露出一雙嫵媚勾魂的鳳眼,惹得周圍的男人都如饑似渴。
高椅上的男子看上去有三十來歲了,紅褐色的長衫金絲鑲邊,七彩的紡線在其上交相輝映,編織出華麗的曲線,錯綜複雜的圖案非但不顯雜亂,反倒襯托出一種爽朗的豪邁。高大的身軀結實強健,眉宇間透出無限的喜氣,兒子終於成家立業,連浩晨這個做父親的也可以暫時放下心中沉重的負擔了吧。
柳寒煙的說辭雖然是客套,但連大莊主心裏喜滋滋的,再客套的話此時也變成了蜜,“哈哈哈……柳宮主真是客氣,快入座!”指了指高椅下方第一個位置,示意到。柳寒煙輕輕地一欠身,帶著一臉的笑意走了過去。尉遲逸緊緊跟隨著,站在柳寒煙身邊隨侍著。
抬起頭環視四周,在場的都是武林中比較重要的人物,單憑書本上以及柳寒煙補充的信息,尉遲逸很明顯地認出了那幾個聲名顯赫的人。風~流味十足,左擁右抱的是盜神子玉;與舞姬談笑有度,滴酒未沾過的是鑄劍穀的邱亥菊;琴師堆裏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是鄢陵山胡帖任;角落裏穩如泰山,不動聲色靜養的人是修竹嶺劍客嚴青為;門口邊說邊比劃,一身青綠衣衫異常耀眼的是天雪池的女主人祝弘梅。
視線漸漸停在了柳寒煙的對麵,那張桌子後麵是空的。奇怪,遊灝涯的公孫耀渝竟然還沒有到,按時辰算,還有一刻鍾便是拜天地的吉時了。難道出了什麼事嗎?完全陷入沉思的尉遲逸完全沒有發現,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他。“啊!”腰身突然被一股猛力往前一拉,尉遲逸毫無反手之力地跌坐在了柳寒煙看似纖弱的雙臂間,撲鼻的淡淡蘭草香衝淡了殿內濃鬱的脂粉味。
就像是呼吸到了清涼的薄荷,尉遲逸毫不客氣的順勢在柳寒煙的懷裏深吸了一口氣,當作是清醒清醒腦袋。抬眼看見柳寒煙曖昧的眼神,尉遲逸甜甜的露出了笑臉。一個妖冶豔麗,一個清秀高雅,情~人間的對視令人激動的不能自拔。毫無征兆的,柳寒煙低頭含住了尉遲逸柔軟的薄唇,而尉遲逸也輕柔地將雙手環繞交織在柳寒煙的頸後,將身體微微向前拉攏,使兩張絕色的臉貼得更近。
沒有意料中的推阻與拒絕,柳寒煙的丁香小舌直直的闖入尉遲逸的口中,接觸到尉遲逸柔軟的舌尖,柳寒煙感到一陣燥熱從小腹下升起,他的舌變得更加的霸道。粗魯地挑起看似平靜的舌頭,強迫它隨著自己扭動,糾纏撕咬,誰也不放過誰。急切地掃過尉遲逸整齊的牙床,吮~吸著他來不及咽下的甘泉,一切是那麼的陶醉,香甜。不著痕跡地看見尉遲逸眼裏的懊惱,柳寒煙更興奮了,邪魅的一笑,舌尖輕輕劃過尉遲逸溫軟的天堂,心滿意足的感受到與他糾纏的的舌頭一陣顫栗,他終於放開了快要窒息的尉遲逸。
快要窒息的狀態下被釋放,尉遲逸躺在柳寒煙懷裏眼色迷茫地微喘著,因缺氧而泛著桃紅的臉頰誘惑力十足,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躪一番,看這隻純潔的精靈會綻放出怎樣光彩。
柳寒煙驚豔於尉遲逸的多變,以前在塞外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眼熟,清冽出塵,不溶於世的幹淨。曾經一直以為是一個夢,但父親的解釋令他喜出望外,柳寒煙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再次見到夢裏那朵仙境裏的白蓮。
其次是與尉遲逸在湮寒宮裏相處的日子,尉遲逸又是可愛而調侃的,天真的爛漫使柳寒煙多年苦澀的等待有了回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人前人後的差別是如此之大,但沒關係,朋友,他不要多了,隻此一個已足矣。
就在剛才,他有見到了一隻乖順聽話的小貓,低微的態度,故意抹殺掉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如若不是還記得他先前與自己正在鬥嘴調侃,柳寒煙根本不相信這是同一個人。這一切都使柳寒煙的好奇心蠢蠢欲動,他想知道尉遲逸到底還能變換出多少種人物,散發出多少種味道。
而現在,懵懂羞澀,處處透露著誘~惑的尉遲逸更惹人憐惜,天神的寵兒近在咫尺,難怪裕華俱毀也要留下這個謎一樣的人兒。柳寒煙用力將尉遲逸的身體拉得更近,附在他耳邊親昵的呼出暖氣,“逸,你真是讓我震驚啊。”
調整好迷亂氣息的尉遲逸,看見柳寒煙一臉的戲謔,似怨還嗔的給他一記白眼,弄得柳寒煙暗地裏叫苦連連,心道,這家夥怎麼就這麼能勾引人啊……
“柳宮主真是好品位啊!這麼別致的小人兒,連我看了都覺得心動呢!”剛把尉遲逸放回坐墊邊,就聽見對麵傳來一陣低沉婉轉的男聲。尉遲逸聞聲而望,不免有些後怕的往柳寒煙身邊靠去。
黑紫色的華麗袍子,給人無限的沉重感。中原人特有的黃色肌膚,在身邊脂粉相襯的舞姬的襯托下顯得成熟而蠱惑。棱角分明的五官,硬朗的線條,無形中令人望而生畏。淩厲的眼神勢如破竹地直視柳寒煙和尉遲逸,公孫耀予故意將自己的肅殺之氣提起,想看看柳寒煙帶來的男寵究竟是幾斤幾兩,令他詫異的是,那名男寵似是沒感覺到自己一樣,隻是微低著腦袋看著身前的桌案,那有些奇怪的長發順勢完全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臉。難道他沒有武功?!亦或是武功已與柳寒煙不相上下?!公孫耀予不自覺地挑著眉,臉色有些不安,他該暗自慶幸今晚的燭光並不強。
“那是自然的,本宮主的品位一向是高尚刁鑽的,但又怎敢跟公孫主公相比啊!”說著伸手摟住尉遲逸堪比女子的細腰,緊了緊。
收到柳寒煙嘲諷的眼神,公孫耀予無奈地瞥了幾眼自己周圍的鶯鶯燕燕,確實不如人啊。可又不甘就這樣被人奚落,目標轉向了柳寒煙身邊無辜的尉遲逸,問道:“柳宮主本就生得絕豔出塵,不知你是怎麼找著這麼清雅脫俗的佳人的呢?”
尉遲逸依舊保持著地順乖巧的模樣,心裏卻無比的鄙視對麵的遊灝涯的主人,“必不贏就拿我開刀,真是沒品。”柳寒煙沒有感受到尉遲逸的不樂意,深情地看著尉遲逸,柳寒煙隻道了句“天意。”便不再說話。那模樣,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深陷情網不能自拔,愛的那叫一個死去活來。
尉遲逸呆了呆,眼眶中漸漸泛起水霧,其實隻有柳寒煙看見了那其中的深意,“柳寒煙啊,你小子的演技可不比我的差,你說當初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柳寒煙笑笑,偏過頭讓流海遮住他人的視線,用眼神回道,“那是你被我的花容月貌給迷住了心神,誰叫我生得那麼絕色呢!”尉遲逸有種想裝暈不理世事的衝動,頂著感動萬分的臉,心裏傷心的哀鳴道:“天啊~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啊~老天你發發慈悲讓我再多活兩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