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白天盯著與薩努，懷夕夜間盯著與薩努，並未折磨他，隻是寸步不離。
    林淵孩子心性顯露無疑。
    富貴村成了臨時的戰地，林淵和宇文域從汴城帶來的軍隊將其圍個水泄不通。與薩努和另一副使，就這樣堂堂正正地走到了他們麵前。懷夕在暗處緊張地盯著這一切。
    與薩努昂首挺胸，似是並不懼怕在此處丟了性命。
    宇文域站在林淵的身後，他雖不喜歡這個皇帝，但眼下他不得受絲毫意外。
    與薩努看著林淵，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倒是與那老皇帝年輕時有些相像，他內心冷嗤一聲，“你就是林牧野的種？”
    林淵攥緊拳頭，“你好大的膽子啊，朕再不濟，也是一國之主！”
    與薩努背著手，看著天邊的雲，“皇上不要生氣，我與薩努生在大海，長在大海，不懂你們陸地人的繁文縟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算起來，我那死去的妹妹，你還得稱上一聲母妃呢！”
    林淵一怔，他的妹妹，不就是十六年前死去的卓爾婭？
    未等林淵深想，與薩努繼續道：“離國的小皇帝，你我心知肚明，越北邊境這一戰是打不起來的，我也無心和你們開戰，山高皇帝遠，越北邊境的情況你不清楚，我是大海的兒子，你們陸地上的東西對我們而言沒有用，但是……”
    林淵看著與薩努的背影，等著他的後文。
    與薩努轉過身，一臉陰鷙，眼神死死盯著林淵，“我這次來，你知道為了誰，我願意用一個秘密，交換噶爾哈的性命，你不用擔心不劃算，因為你也不敢殺他，也不可能在這越北邊境盯他一輩子，怎麼算你都賺了，皇上考慮考慮。？”
    林淵有些動容，這裏不是汴城，他斷不可相信宇文域，沒有人同他商量，他職能孤軍奮戰。
    與薩努看著在猶豫的林淵，“這個秘密不會讓你吃虧的，離國的小皇帝。”
    林淵握了握拳頭，“好。”
    與薩努挑眉，“我隻同你一人說，你上前來。”
    宇文域和暗處的懷夕都皺起了眉頭。
    與薩努彈了彈指甲，“我沒有那麼蠢，眾目睽睽之下殺你？恐怕我不能活著走出富貴村吧？”
    林淵自是知道他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慢慢上前，宇文域看著與薩努對他耳語一番，除了林淵，沒有人知道他說了什麼。
    許久，林淵抬手，沙啞道：“放人。”
    噶爾哈被五花大綁的推搡上來，他滿臉羞愧，小聲道：“與薩努。”
    與薩努並不看他，給副使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的解了綁，與薩努臨走前道，“小皇帝，冤有頭債有主，上一輩的恩怨，不會牽製下一輩，倘若下次，我們再在越北邊境相遇，恐怕不是如此其樂融融的樣子了。”
    林淵的臉色並不好，不知道與薩努跟他說了什麼。作為一個臣子，他也但不可能上去詢問，此戰結果已了。
    林淵回到沈澤的小屋，屏退了所有人，不知道在幹什麼。
    汴城。
    自從沈寒洲給沈澤出了主意後，倒是落得一身輕鬆。
    遛馬狩獵，紅袖招搖。說是狩獵，更像是山間找寵物去了。
    沈寒洲同沈澤自幼生長在海邊，幾乎從未見過大山，更沒見過參天的古樹，奔跑的小鹿。於是在何丹的安排下，他們開始了秋季的第一場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