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失去的九年 第十章:請你放過他,我也隻有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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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兒子是兒子,難道我的兒子不是兒子嗎?王蘭,你好狠地心,就這樣埋葬了我們一家三口的人生,毀了我兒子的一生。如果人生可以重新來過,我希望從來沒有遇到過你,我希望我兒子永遠不曾遇到你兒子。
可惜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發生過的事情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傷痕,揮之不去,又難以啟齒。李雲霞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再次抬頭已是滿麵淚痕,陳玉書慌了,他抱著母親,擦拭母親的眼淚:
媽,我不該問的,不該問的,是我惹您傷心了。是我不好。我隻是今天遇到了孫老師,他隻是和我打招呼,向父親問好”
良久,李雲霞歎息了一聲,“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難免有些傷感,那些舊事年代太過久遠了。都是一些不勝唏噓的過往罷了。”
“兒子,我接下來的話,可能對於以前的認知造成很大的改變,但你要相信,這個世界是善良的,是公平的,是充滿光明的。爸爸媽媽是永遠愛你的”看到陳玉書點了點頭,李雲霞接著說:
你確實是在市一中上過高中,一直到高二下學期三月份。那年,你父親在三中任副校長,媽媽是一家國營企業的會計,後來,出現了一個仇家,你父親被迫辭職,媽媽也不得不離開,為了躲避那個仇家,不得不離開了,離開途中,出了車禍,你腦袋被撞傷了,失去了以前的一些記憶。”
李雲霞拿出了早就和陳建軍商量好的話,他們知道早晚有些天,兒子會遇到一些熟悉的人,提前準備好了這些話。如果兒子什麼都想起來了,自然是另一套說辭。
“是這樣嗎?那個仇家是誰,為什麼最後放過我們了。”陳玉書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誰?是一個很討厭的女人,喜歡你的父親,可是你父親不喜歡她。那次她出手,隻是希望你父親回到她身邊。你父親放下尊嚴跪著苦苦哀求她,她才放過我們。我們一家在這個城市一角像老鼠一樣卑微地活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這樣的生活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那個女人後來去哪裏了,還在這座城市嗎。”
“走了,那次事情以後去了國外,再也沒有回來過。”母親看著窗外,好像回憶裏都是傷害。陳玉書緊緊抱著母親,安慰母親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陳玉書沒有問起母親是不是認識有個叫謝振的人,他不想再惹母親傷心,他想起了,在父母房間的大衣櫃上,有一個小箱子,箱子上了兩把鎖,他問過母親裏麵是什麼,母親說,隻是一些自己嫁過來時候陪嫁的東西,不想讓人看到,所以鎖了起來。陳玉書從沒看到母親打開看過,也許裏麵鎖著什麼秘密吧。
父親陳建軍出去交流學習,這兩天都要很晚回家。他不知道自己兒子知道了自己當過校長的事情,他更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和謝振見過幾次麵了。這天很晚了,他從交流的地方趕了回來,剛下出租車,就看到小區門口停了一輛車,他匆匆看了一眼,車裏的人有些眼熟,但是時間太久不記得是在哪裏見過了。那人從車裏下來,叫了一句:陳叔叔,好久不見,您下班回來了。“
陳建軍想努力轉過頭去,可卻最終像下定了什麼決心,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回到了家裏。剛進門來到客廳就看到母子兩人靠在一起,好像剛哭過的樣子。李雲霞從悲傷中醒了過來:
“老陳你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陳玉書起身和父親打了個招呼,陳建軍點了點頭讓陳玉書回房去睡,說自己有些事情要和你母親商量。看著陳玉書走進房間,陳建軍也把李雲霞拉回了房間,鎖上了門。
“老陳怎麼了,這樣神秘兮兮的,發生了什麼。”
“那小子回來了,我在小區門口碰到了他,他回來找玉書了。”陳建軍滿臉的愁容。
“難怪,難怪玉書今天問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我把以前咱們想好的話告訴了玉書,看來玉書不會信的。”李雲霞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既然兒子什麼沒想起來,那就讓那個人永遠不要再來找咱們玉書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做個了結了。我去找他談談,你穩住兒子,不要讓他出門。”陳建軍拿定了主意。
陳玉書聽到門響了一聲,好像有誰出去的樣子,母親這時候敲了敲陳玉書的門,爭得了兒子的同意,走了進來。
“玉書,你還記得一個叫謝振的老同學嗎?”母親試探性的問道。
“不記得,母親他以前是我同學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來過我們家嗎?”陳玉書想知道更多一些關於他的信息。
“他曾經來過家裏一次,是你生日那天,你邀請了幾個同學來家裏給你慶祝,他也是其中一位。你失憶記不得了,當時你有好幾個像他一樣的好朋友,他在其中並不是特別出色,隻是打碎了你父親最喜歡的茶杯,母親才記得他。”李雲霞娓娓道來,像說著一個陌生人。
原來是這樣,母親一直在說謊,是怕我記起什麼來吧。
“父親剛才好像出去了,他出去去辦什麼事情嗎?”陳玉書轉過話題。
“他有些資料忘在車上了,出租司機讓他去拿,別擔心,他一會就回來,睡吧,玉書,睡吧,明天你一早還要到新公司上班呢”李雲霞退出了房間,走到客廳坐了下來。
陳玉書這才想到早上離家時撒的謊,趕忙編輯了一條短信:謝振,你回家了嗎?我明天去你公司躲一下,早上出來,和母親撒了個謊說是出去麵試。回來時又說麵試的很順利,和新同事去吃了飯,才回來晚了。這次需要你幫我一下。
小區門口的謝振收到短信,回了一條:求之不得。剛把短信發出去,就看到陳建軍站在了車門前。
“下來吧,謝振,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不方便讓人知道,去附近的火鍋店坐一下吧。
“有一家”火鍋店離小區很近,有二三百米遠,雖然很晚了,但是還沒有打烊,稀稀疏疏的還會有客人過來。謝振跟著陳建軍進了店,來到一個僻靜的包間坐下來。陳建軍點了一些東西,讓謝振自己看著點了一些。
不多時東西上齊了,服務員走了出去,陳建軍才開口說話:
“謝振,有好多年沒見了吧,你的父母還好嗎?”
“都挺好的陳叔叔,您和阿姨這些年來過得好嗎?”謝振連忙答道。
“還行,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但很舒心。”
“謝振,你知道的,我隻有玉書一個兒子,請你離開吧。不要再來找他了了,他不能再受任何傷害了。”陳建軍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原來我們的關係陳叔叔一直都知道,謝振倒了一杯酒給陳建軍
“陳叔叔,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您能不能告訴我,告訴我真相。要是我傷害了他,我可以自動離開,永遠不會再來找他。”
陳建軍接過那杯酒,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謝振,他覺得謝振應該了解曾經發生的事情,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這樣才能死心的離開。
謝振聽了陳建軍說的那些話,才知道那段塵封的記憶如此的殘酷不堪,母親曾經如此的冷酷無情。
“你母親沒有趕盡殺絕,隻是讓我們離開,我很感謝他留我們全家的命。雖然日子過得平淡點,但沒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情。你不要怪你母親,都是為人父母,為子女著想,天經地義。今天,我作為一個父親,敬你這杯酒,求你離開我的兒子,不要再來傷害他。”陳建軍端起麵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謝振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的火鍋店,怎麼回的家,隻記得,那杯酒喝下去,就再也不能相見。